的小調(diào)，輕柔纏綿，尤其在決明的口中唱出，卻帶著一股淡淡的哀愁。決明唱曲時，眉頭蹙起，垂下眼皮，剩著長長的鴉羽撲閃撲閃。

我見猶憐。韓子墨和陶弘毅對視一眼，心里都是閃過這樣的想法。

蘇寧沒看決明的表情，手指搭在桌面上敲著，伴隨著音調(diào)，輕聲和著。精神力絲發(fā)散出去，挑眉！這里有暗道，但彎彎曲曲的讓他只能探出一點蹤跡。

曲罷，蘇寧收回精神力絲，從錢袋里拿出一錠銀子，出手大方。鼓掌贊嘆說：“決明姑娘唱的好！你是南方人？居然會唱南方小曲?！?/br>
決明淡淡微笑，說：“奴家曾是由江南林州人士，聽聞公子們從錦州而來，所以選了此曲?！?/br>
蘇寧點頭笑說：“真的多謝決明姑娘費心了，可否再唱一曲？”

“諾?！?/br>
決明拿著撥子，開始了下一曲。

蘇寧閉著眼欣賞，時而跟著哼唱，突然眼睛一睜，望著旁邊吹笛的女子。

吹笛女子不明所以，落下了兩拍。決明感覺到音律出錯，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公子，可是奴家做的有什么不對？”吹笛女子顫音問著蘇寧。在這里能靠著聽曲就給一錠銀子的闊綽客人，可不能讓自己得罪了。

蘇寧一笑說：“沒事。只是我覺得決明姑娘唱南方小調(diào)格外的好，讓我這個出來久的人，都忍不住回憶起家鄉(xiāng)。由此，我想要和決明姑娘和上一曲，不知道你的玉笛可否借我？”

玉笛女子舒了口氣，看了決明一眼，自覺的起身，遞上玉笛說：“公子能看得上奴家的玉笛，乃是奴家的幸事。公子莫要嫌棄才是?！?/br>
蘇寧接過玉笛，不經(jīng)意的擦了擦，說：“決明姑娘，我先開頭了。”

“公子請?！睕Q明伸手請著。

清遠悠揚的笛聲裊裊，決明一直平淡的臉色，浮現(xiàn)了些回憶之色，跟著唱了起來。

江南采蓮，蓮葉田田，錦鯉游戲。采蓮人踏著小船，穿梭在接天無窮碧中，小童舀水潑樂，拽著蓮蓬，談笑言語盡是縈繞在江南水鄉(xiāng)。

韓子墨和陶弘毅都沉浸在這股思鄉(xiāng)的情調(diào)中，不自覺的閉著眼，在腦海中描繪著江南風景。

蘇寧吹完，決明也停下唱聲，無聲的眼眸，卻是能看向蘇寧的方向，笑的多些生氣：“公子吹得真好?！?/br>
“有勞?！碧K寧禮貌的把笛子遞給玉笛女子，笑的風流：“怎能比得上姑娘的小曲，唱的讓人如臨其境?！?/br>
決明輕輕微笑，不再回答。

蘇寧另外說：“唱了兩曲，姑娘們想必也累了，不如一同坐下來喝喝茶如何？”

“多謝公子。”決明把琵琶遞給另一位女子，讓她放置。

三人走到圓桌前。決明看不見，自然是不用倒酒服侍。另外兩名女子，分做兩邊，給蘇寧一行人倒酒。

蘇寧卻是手持茶壺，倒了杯香茶，遞在決明的右手邊，說：“姑娘，請喝。”

“多謝公子。”決明手拿茶盞，輕抿一口，聞到不是酒，臉上略微詫異，心里對蘇寧多了好感。

蘇寧則是端起旁邊女子倒得酒，笑的舉舉杯示意。眉眼精致，風流大方，舉止又是穩(wěn)重，讓那兩名女子多看了蘇寧幾眼，笑意的添酒說話。

“公子們是第一次來京城嗎？”玉笛女子先開口問。

“是，我以前一直都在錦州，第一次來京城做生意，對這里還不是很了解。不過我這兩位表親卻是來過幾次，所以帶著我來這里。不過今日看來，京城也是個養(yǎng)人的地方，姑娘們不僅是個個好顏色，還多才善意，真是讓蘇寧大開眼界了。”

決明輕笑說：“公子繆贊了。不過決明也要敬公子，多謝公子讓決明也聽了首好笛聲?！睕Q明熟練的拿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

蘇寧伸手按住決明的手腕，說：“姑娘，喝酒沒大礙嗎？喝茶也是一樣?！?/br>
決明淡淡說，“沒關系，喝慣了。”

蘇寧卻是把那杯酒從決明手里拿出，重新遞上茶說：“喝慣卻是不喜歡，我可不愿強人所難，而且決明姑娘嗓子好，喝酒可是糟蹋這幅好嗓子?！?/br>
決明愣神，隨即笑了笑說：“既然公子這么說，決明便是以茶代酒了?！闭f罷，拿袖子一遮，一杯略燙的茶便是一杯飲盡。

蘇寧看著決明的動作許久，他一直跟決明說話的緣故，就是她身上那股氣質(zhì)，跟他在海江縣發(fā)現(xiàn)的那群孩子一樣。

絕望到最后冷然，整顆心被封閉起來，很能虐待自己。因為忍耐慣了疼痛，所以可以面無表情。

“今日能聽到?jīng)Q明姑娘唱曲，是蘇寧的榮幸。這是今日還有事，明日來的時候，希望還能是由決明姑娘陪坐。”蘇寧又是拿出一錠銀子出來，放在案上。

決明和兩位女子起身，福身說：“公子們慢走?！?/br>
門外候著兩名小廝，見蘇寧他們出來。一人送著他們離開，另一人是進了屋子，大概是收打賞的銀錢。

出了華濃館。韓子墨還沒從余韻中回神，被陶弘毅敲了下，才穩(wěn)定了心神。說“寧寧，這個華濃館怎么樣？”

蘇寧走的遠，才說：“查，這個華濃館不簡單，尤其是決明?！?/br>
韓子墨問：“因為她眼睛受傷嗎？”

他如此問的緣故，是因為海江縣發(fā)現(xiàn)的孩子，身上都有傷。

蘇寧搖頭：“那些人挑選孩子，能進勾欄的都是好苗子，不可能一開始培養(yǎng)個瞎眼女子。而決明眼睛的傷，不是人力傷害，反而像是煙熏。她曾經(jīng)是在林州，所以應該遇到了什么事，才來到京城?！?/br>
陶弘毅說：“你懷疑林州也有據(jù)點？”

“懷疑，海江縣南邊五千米外便是林州區(qū)域。”

“京城，海江縣，林州。”陶弘毅抬眼心驚：“這區(qū)域太廣了?！?/br>
“十年時間可以謀劃很多。”蘇寧又說：“我是從南方來的，本來就會說南方話，你們京城腔調(diào)太重。以后便是我一個人來，你們說是跟著商隊離開。一個人也可以減輕別人的警惕性?！?/br>
韓子墨知道這件事關乎重大，但忍不住說：“唉，這不會有危險嗎？！”

蘇寧敲著韓子墨腦袋笑說：“有什么危險，你知道我身邊有多少暗衛(wèi)盯著嗎？怕什么！”

陶弘毅卻是贊同蘇寧的話，“我和子墨的確是不似錦州人，縱然你說我們曾來過京城，但是京腔還是太重了。尤其是子墨你，即便是裝作饑色莽撞，但是尊貴的氣質(zhì)卻是騙不了人?！?/br>
“今日先回大理寺，余下的不用查了?！?/br>
才是回了這大理寺，便是有人稟告，有人來報案，還十分急切。

蘇寧忙褪下便服，換上官服，進堂，聽著堂下人的訴冤。陶弘毅坐在左側，手持筆記錄。

“所來何事？”

堂下中年男人急切的磕頭忙說：“大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