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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大群手拿玉盆暖枕等物的奴婢侍從時,老實說,赫爾木有些驚到了。高貴雍容的作派,文雅得體的舉止,身材也頎長單薄,看上去比他們族里的女子還要來的嬌柔,這小身板,只怕一陣風就能吹老遠,這明明就是錦衣玉食養(yǎng)出來的公子哥,跟將軍聶瓔剛毅英武的形象差太多了吧?「抱歉啊,這些東西都是平時用順手的,所以一并帶了來,請族長莫見怪?!孤櫖幭蚝諣柲臼┒Y問好,見大家個個一副吃驚臉孔,便解釋道。「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王爺里面請?!购諣柲净亓松?,忙請聶瑤進房,又命人幫忙把東西都搬進去。聶瑤的房間早布置妥當,鋪的都是上好的毛氈暖褥,不過誰也沒想到這位皇子排場這么大,看那些家什,大概把整個王府都搬過來了。趁聶瑤吩咐下人布置房間,赫爾木小聲問赫連,「女兒啊,你真喜歡他嗎?」「我怎么可能喜歡這種軟腳蝦?不過跟他聯(lián)姻,可以得到天朝支持,日后就不必再怕渭涼,風曜兩族了。」塞外各族部落眾多,其中最強盛的就是渭涼和風曜,尤其是渭涼,族民彪悍善戰(zhàn),又恃有強兵利器,屢犯羌月,赫爾木年事已高,赫虎還小,族里事務都靠赫連打理,為免族人遭受傷害,他們幾次遷徙,渭涼卻得寸進尺,仍不斷對他們進行挑釁,大有吞并之意,所以赫連才想到用聯(lián)姻來解燃眉之急。「即使如此,也不能犧牲你的終身幸福啊?!购諣柲竞軗鷳n地說。「沒事的,爹,我們只是口頭婚約,先借助天朝除掉渭涼再說。」對于婚嫁問題,赫連并沒擔心,反正聶瑤也不想娶自己,等局勢安定下后,他一定自動提出回天朝,婚約便可解除了。當晚赫爾木設(shè)宴款待聶瑤。聶瑤沐浴完,換了套素衣,肌膚愈發(fā)襯得柔潤嬌嫩,舉手投足淡然溫雅,在蠻狄人中顯得格格不入,在下方陪坐的幾名年輕將士看在眼里,不免心生不屑。酒過三巡,終于有人忍不住了,斟了一大碗公烈酒,來到聶瑤面前,道:「赫赤代表羌月族的勇士們敬王爺一杯,請王爺賞臉?!?/br>聶瑤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杯正待喝,被赫赤一把揪住,將大碗公遞上,「用酒盅喝酒,那是娘們做的事,王爺請用碗!」塞外人豪爽粗曠,酒器小至大碗公,大至酒壇,沒人像聶瑤文質(zhì)彬彬的用白玉杯盛酒,還一口口的慢慢品,赫赤看在眼里,十分不耐。手腕被鐵鉗般的大手緊扣住,聶瑤皺了下眉,不過還是溫聲道:「我酒量不好,不敢用碗喝?!?/br>「酒量是練出來的,王爺!」大碗公抵在眼前,無法退縮,聶瑤只好接過,轉(zhuǎn)手給了在一旁伺候的阿丑,想讓他代飲,赫赤火了,冷笑道:「羌月眾將士的敬酒王爺卻要讓外人代飲,是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嗎?!」「赫赤,你喝醉了!」赫連和聶瑤同桌,見氣氛弄僵,忙站起身,接過那碗酒,道:「我跟王爺不是外人,這碗酒我代他喝了。」她仰頭將酒干下,驟飲烈酒,她臉頰浮出一層紅暈,對赫赤道:「酒已飲了,你可以退下了!」赫赤對赫連一直心存情意,見她生氣,不敢多言,卻又不甘心就此罷手。早先赫連中意的人是聶瓔,聶瓔久戰(zhàn)沙場,武功卓絕,又長得一表人才,赫赤自愧不如,那份心意也就放下了,可現(xiàn)在卻見赫連要跟這個浮夸王爺成親,還在眾人面前如此維護他,一口氣怎么也咽不下去,當下對聶瑤道:「我們常在酒筵時搏力助興,不如王爺也一起玩玩吧?」所謂搏力,其實是一種摔跤游戲,塞外壯年男子酒到酣暢時,常以搏擊為樂,赫赤見聶瑤身材纖瘦,便想讓他當眾出丑,好一解憤懣。聶瑤不懂搏力,但看到赫赤話音剛落,便有數(shù)名壯男站起身,來到正中場地,皮氅半解,露出精干胸肌,看那架勢像是角力摔跤,忙連連搖手,「在下不通武功,玩不了這游戲,要不讓我的隨從跟大家玩玩?」他把阿丑扯到自己身前,見他屢拿隨從當擋箭牌,族人們看不過眼,頓時便有噓聲響起,赫赤道:「你看到了,我們羌月族的男人沒有臨陣脫逃的,你既然要娶我們的公主,就要拿出你的本事來!」他從來都沒想要娶什么羌月公主,這不都是被父王脅迫的嘛,見底下族人吹哨助陣,角斗壯士躍躍欲試,只等赫爾木一聲令下,就要將他拉下去狠扁,聶瑤在心里很大逆不道的問候了一下父王,臉上卻微笑不改,道:「我真的不會摔跤,認輸便是?!?/br>底下噓聲更響,起先傾倒于聶瑤風采的女子們也臉現(xiàn)不屑,塞外游民個個強悍好勝,以輸為恥,像聶瑤這種還沒出場就認輸?shù)哪腥俗匀粸榇蠹宜梢?,赫赤本來還打算把他拉下去好好教訓一頓,沒想到他居然自行認輸,反倒愣住了。赫連也變了臉色,忙道:「王爺醉了,扶他下去休息?!?/br>不待聶瑤反駁,便強行拉他出帳,出去后走不多遠就把他推給了阿丑,拂袖而去,轉(zhuǎn)頭看她窈窕身影,聶瑤聳聳肩,「咱們府上所有侍妾加起來也沒她一人潑辣?!?/br>回到暖帳,里面火盆燃得正旺,聶瑤烤著火,道:「剛才酒喝得不盡興,把咱們自己帶來的葡萄酒拿出來,再小酌一番?!?/br>「你自己拿去,伺候了你一整天,我累了?!拱⒊鬀]理他,自顧在鋪著白虎皮的躺椅上坐下,跟著躺下來,很滿意地感嘆道:「看慣了中原風光,偶爾過過塞外生活也挺不錯,這么好的虎皮,中原可是找不到的?!?/br>「喂,你是我的仆人,給我有點兒節(jié)制。」「人前而已,現(xiàn)在……」阿丑一改日間畏縮小心的舉止,沖聶瑤勾勾手指頭,后者一臉不情愿的走上前,蹲下身替他捶腿。「我就不明白你啦,好好的臉為什么非要劃些刀疤上去?還故意做出一副受盡委屈的跟班模樣?!?/br>「博取大家的同情,你不覺得很好玩嗎?再說,沒有我的丑,哪能體現(xiàn)出你的英???」「哈!」堂而皇之的回答讓聶瑤立刻把捶腿改為捶阿丑的肚子,他用不著跟別人比也很俊俏好不好,要是跟這種丑人相比才能顯出他的英俊,那他寧可買塊豆腐直接撞死算了。惡行沒得以實現(xiàn),外面?zhèn)鱽砟_步聲,阿丑立刻身子一躍,落在帳篷一角,隨手拿了塊抹布低頭擦拭。聶瑤轉(zhuǎn)過身,見沖進來的是赫虎,小臉兒憋得通紅,拳頭握緊,瞪大眼睛看他。「怎么了?」聶瑤走過去摸赫虎的頭,被他甩開了,仰頭直瞪,半晌才恨恨道:「你,孬種!你說的那些英雄故事都是騙人的!你只會欺負阿丑,我討厭你!」赫虎說完,轉(zhuǎn)身就跑,聶瑤恨恨瞪了一眼阿丑,那家伙擦桌椅的動作已停下了,靠在旁邊一臉幸災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