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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現在人前時,便一副精神不濟,渾身無力的模樣,可是已有其他人的神態(tài)作對比,太子此時的模樣完全不具備說服力。 蒙古的王公們和朝中大臣見到愛新覺羅家的父子們,有志一同地略過太子,皆關心康熙的身體。 大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正在壯年,精力恢復也快,即便略有些疲色,也都被忽略,更何況晚間睡得不錯的太子。 遠在塞外,所有人皆著一身騎裝,太子沒有折扇在手,便頗為掃興地把玩一把短刀。 大阿哥嫌棄地瞥了太子一眼,移開眼神,正好瞧見阿日斯蘭。 阿日斯蘭與未來岳父對視,立即躬身行禮,卻只得到大阿哥沒有表情的一張臉,頓時生出幾分忐忑。 大阿哥卻是更加嫌棄地轉開視線,然后就又對上了太子。 太子方才瞧了個全,此時見大阿哥看過來,便支著頭作出頭疼狀,關心道:“大哥若為寶嫻侄女好,還是待阿日斯蘭友善些為好。” 大阿哥瞪他一眼,“本郡王不屑與矯揉造作之人言語?!?/br> 太子被輕易戳穿,看向依舊在皇阿瑪身邊問候的人們,然后就見阿日斯蘭走過來關心大阿哥的身體。 沒有人看出他“宿醉”…… 容歆晚間聽太子說起,才知道他想裝作身體不適,但是并沒有成功。 “……” 她都能想到,太子這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行為,給眾人造成多大的困擾。 不過,“您好歹知會我一聲,我給您上些粉,這樣才會顯得臉色蒼白。”容歆“助紂為虐”道。 太子下意識地抗拒,但隨后想到什么似的,又好奇地問:“裝病的話,只要上粉就可以了嗎?” “當然不是?!比荨け砬楣芾硗跽摺れЫ庹f道,“還可以穿寬大些的衣服,顯得人瘦弱,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眼神?!?/br> “眼神?” 容歆點頭,“生病的人,眼神都帶著病氣,越是嚴重的病,眼神越沒有光彩,有些長期生病的人,氣質也會有些陰郁?!?/br> 太子摩挲手里的匕首,若有所思。 …… 八月,塞外開始轉涼,干燥和大風,使得容歆常??人裕滴醣阍诖藭r打道回京。 太子和大阿哥的商船再次檢修完成,準備購置完貨物后,在年底出海,而此次因為九阿哥胤禟的加入,太子又添入一艘船。 這一艘船,太子刻意放縱,船上貨物的主人,有五阿哥胤祺,還有胤禟不知道的康熙。 康熙之所以會如此,全賴于皇長孫。 皇長孫想要嘗試,可他的月錢沒有多少,偶然之下透露給康熙,康熙自然要支持孫子。 于是太子勸說無解后,便勉為其難地接受。 而船剛一出海,正在宮中還在為年節(jié)忙碌時,云南地震的折子快馬加鞭送入京中。 這些年,大清各地天災人禍不斷,年初時剛賑濟過山東等地的災民,云南又有大災,朝中宮中過節(jié)的氣氛,頓時一跌。 康熙當夜便在懋勤殿召集大臣,準備點欽差前往云南賑災,太子初時沉默,待考慮清楚后,便躬身請示道:“皇阿瑪,兒臣愿親往賑災,代皇阿瑪安撫民心?!?/br> “太子殿下不可啊……” 康熙還只是稍稍皺眉,大臣們便紛紛勸阻,這個說“長途跋涉,辛苦不已”,這個說“民風彪悍,恐有不妥”。 在某一哥大臣說“震情未止,太子親往實在危險”后,康熙反對道:“太子乃是大清儲君,身份緊要,不可涉險?!?/br> 康熙依舊決定派欽差前往。 太子想做什么事,從來便不會輕易放棄,他回毓慶宮后,連夜趕出一份折子,歷數他,一國儲君,親自前往災區(qū),對大清的好處。 不一定會發(fā)生的危險和已知的好處,太子全都羅列的清清楚楚,無一遺漏,第二日一早便親自呈給康熙。 康熙只匆匆掃一眼,便明白此折的內容,沒有繼續(xù)看下去,而是嚴肅道:“太子,你理應以安危為重,怎可如此莽撞?” “皇阿瑪,請您聽兒臣一言?!?/br> 太子躬身,從四十一年苗民之亂往前,到四十年廣東瑤民起義,再到三十八年的瓊州黎民被逼起事,一樁樁一件件,皆擺出來。 大清入關以來,內亂未曾消過,這些年經過康熙和太子的努力,百姓的生活已比從前好上許多,可天災人禍無法避免。 而且南邊兒實在有些地方,朝廷無法企及,很多消息滯后,管理也不得力,有些官員到那邊任職之后,仗著天高皇帝遠,便橫行霸道,中飽私囊,苛待百姓…… 甚至可以說,朝廷和當地百姓的矛盾,很大一部分,是那些貪官酷吏造成的,如若不想辦法解決,想必日后這樣的民亂不會斷絕。 太子有根有據地將事實擺明,最后道:“皇阿瑪,兒臣以為,皇阿瑪南巡之意義,與兒臣今日所言之意義,異曲同工?!?/br> 康熙南巡,不只是巡河道,亦會懲處貪官污吏,為百姓張目,太子的名聲極佳,代天巡狩,收攏民心的效果定會非同凡響。 此時,康熙并未想到太子民心所向帶來的威脅,只是一顆父親的心,擔憂他的安危。 最終,康熙也未能立即答應太子的請求,只教太子先行回去。 太子卻是知道,他一定會去的,他所說之事,除非皇阿瑪親至,否則換任何一個人,效果都不會好。 無論他們父子之間如何,事關江山社稷,兩人都是以大局為重。 而太子一回到毓慶宮,容歆立即便迎上去,一邊請他用晚膳后早些歇下,一邊關心道;“殿下,皇上準您的折子了?” 太子搖頭,“并未?!?/br> “您寫了一夜,連我看了都覺著您不去才不對,皇上因何不同意?” 太子嘴角微微上揚,聲音中隱含笑意道:“皇阿瑪擔心我?!?/br> 容歆微訝,但這又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康熙一直以來,對太子便比旁人都要更重視幾分,生出的一點隔閡,不足以抹殺掉兩人的父子之情。 隨后,太子篤定道:“姑姑,您和太子妃說,悄悄為我準備起來吧?!?/br> 容歆點頭,“您放心,必不會耽誤您的行程。” 太子深覺過幾日恐怕會沒有時間過多交流,便又交代道:“姑姑,我此行恐怕會耗時許久,且如若有何意外,也不必慌張,以我的信件為準。” 容歆心頭一跳,問道:“你此次出京,可是有何打算?” “出門在外,難免有些意料之外的事情發(fā)生,我只是擔心萬一有人夸大其詞,再惹得您和太子妃擔憂?!?/br> 太子稍一停頓,又補充道:“不過,我確實也有些念頭,還需得隨機應變,此時便不與姑姑說明了?!?/br> 容歆聞言,心里有底,便保證道:“我會照看好毓慶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