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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沒有這么多無奈。 “是太子你說,可以賣與皇阿瑪解我囊中羞澀,我這幾年在火器上的花費遠(yuǎn)超于十萬兩,倘若不能賣得這些錢,如何供應(yīng)戴梓繼續(xù)研造?” 太子當(dāng)然知道建造一門大炮花費甚多,但大阿哥開口便要十萬兩,皇阿瑪會答應(yīng),簡直是天方夜譚。 “大哥?!碧拥谝淮卧诖蟀⒏缑媲罢Z氣如此軟,“不若再好好考慮一二,這個數(shù)目,屬實太多了些?!?/br> 大阿哥堅決地?fù)u頭,“只能十萬兩,缺一個字兒,需得太子你為我補(bǔ)上?!?/br> “我去搶嗎?”太子倏地站起身,來回踱了兩步,然后指著他的博古架,道,“我方才見大哥似是有些興趣,看上什么,拿走便是,只是這件事,絕非我之能,大哥或是改變主意,或是自行解決,并無他法。” “誰要你那點東西?”大阿哥懷疑地看著太子,“真不行?” 太子點頭,“卻是不行?!?/br> 大阿哥又瞧了他幾眼,指點江山般,道:“民間買賣,皆是要先起一個高價,再行討價還價,怎能一開始便落到低處?” 太子回過味兒來,“那大哥方才一副堅決至極的模樣……” “姿態(tài)要拿捏起來。” 太子方才是教那十萬兩打得有些懵,此時倒是越加明悟,“是以,大哥是想屆時皇阿瑪萬一不答應(yīng),便由我做說客?” “正是如此。”大阿哥自得道,“由你在其中說和,我到時再將數(shù)目勉為其難的減低,達(dá)成目的便會容易許多?!?/br> 太子對這個看似十分完美的計劃,仍有遲疑,然大阿哥撂下話便離開,第二日再早朝后,便進(jìn)了乾清宮,與皇阿瑪密談許久。 容歆已從太子口中得知了大阿哥的事,見太子看似在忙于正事,實則心思一直不時落向窗外,便走出去,吩咐人時刻關(guān)注著大阿哥的動靜。 而兩人又等了兩刻鐘左右,小太監(jiān)來報,大阿哥從乾清宮出來,徑直往毓慶宮來,想必用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 太子聞言,放下書,稍等片刻,果然見大阿哥進(jìn)入毓慶宮,徑直走向他的書房。 容歆瞧著大阿哥滿面黑沉,心覺不對,便叫太監(jiān)去沏茶,然后隨著大阿哥的腳步走進(jìn)書房。 “大哥……”太子開口,只是剛叫了一聲,便見大阿哥停在博古架前,對容歆道,“姑姑幫我將這些全都裝了,太子答應(yīng)送給我?!?/br> 容歆微訝,轉(zhuǎn)向太子,眼神帶著詢問。 太子亦是不解,問道:“大哥此舉為何意?” “我為何意?”大阿哥面無表情道,“你可知我方才在乾清宮發(fā)生了何事?” “大哥不是與皇阿瑪談賣大炮一事嗎?怎么?竟是并未如大哥預(yù)期?”太子只能想到此。 而大阿哥扯了扯嘴角,語氣奇怪地笑道:“順利,怎會不順利,就是太順利了!” 然他這般態(tài)度,明顯是在說假話。 容歆伸手輕輕拉了大阿哥兩下,待他坐下,方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您倒是說與我們聽聽,皇上沒同意您說得數(shù)目?” “不,皇阿瑪同意了。”大阿哥一臉的萎靡。 容歆與太子對視一眼,又問道:“這不是好事嗎?您怎地如此神情?” 大阿哥端起桌上的茶碗,一飲而盡,然后長長吐出一口氣,道:“皇阿瑪確實同意了,而且極其爽快,甚至還大肆稱贊于我?!?/br> “這也是好事啊?!?/br> 大阿哥看向他們的眼神仿佛在說他們天真,“你們聽到接下來的內(nèi)容,便不會如此以為了……” 哪有人這么賣關(guān)子的,容歆輕輕在他手臂上推了一下,“您快說?!?/br> “皇阿瑪說,賒賬,下一任皇帝還?!?/br> 太子瞬間表情空白。 而大阿哥重又走回到博古架前,對容歆道:“姑姑幫我裝著,我一會兒出宮便帶走?!?/br> 容歆攥緊了佛珠,好歹控制住沒在太子面前笑出來,至于大阿哥的話,她只能回個“哦”便罷。 第166章 大阿哥胤褆當(dāng)著太子的面, 裝走了太子書房博古架上所有的擺件兒,臨走前,還義正言辭道:“不能賣的回頭我再教人給你送回來, 我不貪你這點兒東西?!?/br> “……”太子的表情不太好。 容歆送大阿哥出去,回來就見太子還保持著原來的動作注視著博古架, 便問道:“可要再從庫房拿些擺件兒補(bǔ)上?” 太子搖搖頭, 按了按眉頭, 道:“不必了,搬走吧?!?/br> 容歆又看了一眼,博古架搬走恐怕有些空蕩,但放在這里, 估計太子每每看到都要心梗, 便應(yīng)了下來。 “姑姑,胤礽以為,盡快尋一個賺錢的營生, 十分有必要?!?/br> 還真是…… 太子此時看起來依舊高貴溫潤、氣質(zhì)無雙,可容歆竟有種錯覺, 他這身上好似透著一股惹人憐惜的心酸…… 是因為窮嗎? 誰能想到太子竟然會缺錢? 然而還有更教人心梗的,第二日, 康熙親自為大阿哥手書一份借據(jù), 蓋了皇印,由六部尚書以及幾位德高望重的宗親共同作保,將此事徹徹底底落實。 “大皇子殿下,請在此簽字?!绷壕殴Τ噬辖钃?jù),兩個小太監(jiān)雙手奉上筆墨。 大阿哥看著借據(jù)上的一字一句, 毫無賺錢的喜悅, 艱難地拿起毛筆, 緩慢地、一下一下蘸著墨。 龍椅上,康熙好整以暇地看著大兒子的動作,笑容慈祥地鼓勵道:“胤褆,你做得極好,皇阿瑪甚是欣慰,需得持之以恒,日后大清才能在戰(zhàn)場之上震懾八方。” 大阿哥一個不小心,毛筆尖整個戳進(jìn)墨中,提起時墨汁順著筆尖一滴一滴落進(jìn)硯臺,根本無法寫字。 梁九功能在康熙身邊伺候多年,眼色自不用多說,迅速地重新取了一只毛筆,雙手呈給大阿哥。 大阿哥盯著那毛筆停了一瞬,接過來,刷刷落筆,寫下愛新覺羅·胤褆幾個字。 待他寫完,梁九功雙手捧著借據(jù)欲回到皇上身邊,大阿哥抬手?jǐn)r住,道:“別急著拿走,也給太子瞧瞧。” 梁九功一聽,回身看向皇上,得了皇上的頷首應(yīng)允,這才呈到了太子面前。 太子早已在東宮平復(fù)好,因此今日得知這借據(jù),心緒也只波動了一瞬,很快便又恢復(fù)平靜。 可他低頭一看到借據(jù)上最遲還款期限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五十年,整個人僵住,連梁九功將借據(jù)拿走,也無甚反應(yīng)。 太子和大阿哥都很難受,可難受又毫無辦法,只能生受著。 康熙好似看不見兩個兒子難看的臉色一般,當(dāng)著幾個作保的大臣們的面,又大方道:“雖說戴梓于火器一道上天賦異稟,然一人之力到底有限,為了大清,朕再從兵仗局調(diào)幾個人聽候大阿哥吩咐,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