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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面前七阿哥的肩膀,隨即對太子笑著說:“太子,時辰不早,咱們該出發(fā)了?!?/br> 太子頷首,叫三個阿哥先回去,然后直奔宮門口而去。 他們到的時候,大阿哥已經等在那兒,容歆與他對視,見他撇開眼,只微微斂眸站在太子身后,并未有其他神色。 此番太子和大阿哥出行,康熙命侍衛(wèi)保護,為首的便是多羅僖郡王經希和明珠長子納蘭性德。 納蘭性德如今已經而立之年,唇上續(xù)著短短的胡須,然修剪地極規(guī)整,并不顯邋遢,反而還為他的氣質錦上添花,有種書中魏晉風流名士的灑脫之感。 反觀經希,十八歲的他也續(xù)了胡須…… “容女官,本郡王如何?”經希得意地摸著自己唇上的胡子,“不比那納蘭容若差吧?” 他不在太子和大阿哥跟前,偏要騎著馬走在容歆的馬車旁,還一副自鳴得意的模樣。 容歆露出個假笑,盡量委婉地說:“郡王現(xiàn)下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如此……著實有些不倫不類?!?/br> 經希瞬間收起臉上的得意,氣惱道:“你這樣的人是如何做上第一女官之位的?屬實不會說話!” “第一女官?”容歆挑眉,“郡王是從何處聽得這樣的稱謂的?” “怎么?你還要與我謙虛,說你當不得不成?” 容歆笑著搖頭,爽朗道:“郡王稱贊,我便是心中不敢受,也要勉為其難的應下來。” 經希忍不住“哼”了一聲,腳下一夾,噔噔騎馬回到侍衛(wèi)隊伍前方。 馬車內,一同出宮來的雪青方才掩嘴笑道:“女官,您又逗郡王了。” 容歆透過窗子看了一眼前頭的人,笑道:“這孩子有趣?!?/br> 經希似有所覺,坐在馬背上回頭望了一眼,一見她的眼神,更加惱火地轉回頭。 容歆笑容更大,“果然很有趣?!?/br> 雪青無奈地搖頭,嘆道:“好好的郡王,在您面前活像個還未懂事的孩子?!?/br> “他這樣沐在寵愛中長大的孩子,心性較旁的同齡人,確實是稍天真了些?!?/br> 容歆看向太子和大阿哥,他們兩個比經希年齡小,這心性卻是都成熟許多,如此想來,也沒什么好驕傲的…… 他們行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到了這一處專為皇子等避痘的行宮,行宮的內務府官員早已得到旨意,遂太子和大阿哥一到,立即便有條不紊地安排入住。 太子并未修整,而是第一時間便提出去看望四阿哥和六阿哥,至于經希、納蘭性德等侍衛(wèi),除出過痘的,其余都遠離四阿哥和六阿哥隔離之所守衛(wèi)。 “姑姑。”太子吩咐道,“您也回去休息吧,不必隨我同往?!?/br> 容歆也沒有違背他的要求,將幾位小阿哥托他們捎過來的東西遞給小太監(jiān),又道:“我讓雪青起早給兩位阿哥做了點心,太子您和大阿哥一并帶過去?!?/br> “還有這個。”容歆遞給太子一個白瓷罐子,“這是我腌制的蜜餞,藥苦,給兩位阿哥甜甜嘴。” 于是太子和大阿哥便帶著一大堆東西進入四阿哥和六阿哥的屋子,屋中封得極嚴,使得藥味兒散不出去,兩人一進去便沖了一鼻子。 四阿哥和六阿哥都醒著,一見到他們進來,皆驚喜不已。 自太子出痘開始,便開始流行起棉布遮面纏手,遂四阿哥和六阿哥都只露出兩個眼睛,四阿哥尚且還好,六阿哥的眼睛卻是腫的不行。 大阿哥大剌剌地坐在床前,也不管人生病,直接嘲笑道:“呦,哭包?!?/br> 六阿哥立即便委屈地辯解:“我不是。” 他聲音挺虛弱,但極理直氣壯。 四阿哥看了六阿哥一眼,沒有揭穿他近兩日才不再張口閉口哭著喊“額娘”。 而太子率先拿了姑姑給的糕點,擦了手親自喂到四阿哥嘴邊,“嘗嘗這個糕點?!?/br> 四阿哥咬了一口,立時眼睛一亮,“姑姑也來了?” “點心又不是姑姑親手做得?!贝蟀⒏缒眠^容歆做得蜜餞罐子,不客氣的塞了一顆到嘴里,“味道一般,若是我下次再吃,倒是能記得這個味道?!?/br> 容歆很少親手做什么吃食,遂四阿哥一聽大阿哥那般說,便皺眉道:“大哥,那應是給我們的吧?” 大阿哥手一頓,悻悻地放開蜜餞罐子,“小氣。” 這時六阿哥左右晃著頭也等不來人搭理他,聲音中帶著哭腔道:“藥太苦了!我也要吃蜜餞,嗚嗚嗚……” “還說不是哭包?”大阿哥走過來,拉下他的面罩便塞了一顆蜜餞到他嘴里,直接堵住哭聲。 太子邊喂四阿哥邊道:“我們此番過來便暫時不走了,陪著你們到痊愈?!?/br> 四阿哥含著蜜餞,昏睡過去時,眼角終于落下自生病以來第一滴淚。 先前只有他和六阿哥,他是兄長,不能軟弱;此時在太子哥哥和大哥面前,他就是弟弟了…… 第87章 “女官, 案幾和蒲團擺在這里可以嗎?” 容歆抱著幾本佛經, 從屋中走出,見雪青命人將案幾和蒲團抬到樹下, 而從院門路過正好可以看見, 便點點頭, “就放在此處吧?!?/br> “女官, 您為四阿哥和六阿哥誦經祈福, 我做什么???” 容歆剛換了一身素凈的衣服, 一邊盤腿坐于蒲團之上,一邊道:“你負責太子的飲食, 也常問問兩位小阿哥有沒有想要吃的, 你親自做給他們?!?/br> 雪青想也不想地笑著應道:“好嘞,我管著殿下的膳食,保管只會胖不會瘦, 就是您千萬別指導我做奇奇怪怪的吃食了。” 容歆翻經書的手一停,“不是教你別隨便說嗎?” “沒說?!毖┣辔孀∽欤爸滥绿拥钕麓椎幕? 我只跟咱們殿下一個人說過,就是您先前一直給咱們娘娘裝蜜餞的兩個罐子, 有一只我怎么也想不起放哪兒了……” 容歆垂眸,淡淡道:“太子送給太皇太后和皇上了?!?/br> 雪青恍然大悟, “是了, 您看我這記性, 年紀越大越記不住事兒了?!?/br> “你這張臉瞧起來也沒多大, 這般說反倒怪異的很?!比蒽o奈,“行了,我是叫你對太子的飲食仔細些,莫要在我這兒閑聊了?!?/br> “這是當然?!毖┣啻鸬盟?,“出門在外,太子殿下的吃用,我必不會教不熟悉的人經手?!?/br> 容歆聽她明白了,便點點頭,扒下手腕上的手串,道:“那你們各自去忙吧?!?/br> 雪青應了一聲便進去帶人為太子整理住處,容歆則是閉上眼睛開始默誦她已經爛熟于心的佛經。 其實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褆即便待在避痘所,也只不過是以兄長的身份對兩個阿哥陪伴一二,從而提供了一些心理支撐,于治痘并無實際作用。 容歆陪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