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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生兩回熟,容歆有了五臺山的經驗,每日視字數而定,抄一本或是半本。 基本上兩三個時辰便能抄完,剩下的時間就睡覺,閑適的很。 齊嬤嬤眼見著她這般自得其樂的模樣,跟著一并養(yǎng)了一段時間,入夏之后,竟是也精氣神兒極好,全不似前些月份那般病怏怏的樣子。 太子原還有些擔憂姑姑無聊,可這看下來,見不止姑姑,連嬤嬤也每日里笑呵呵的,心情自然受影響。 任這外頭有何事,他回到毓慶宮中總是輕松的,然后反作用于其身,無論面對何種境況皆巋然不動,淡然處之。 遂在眾人眼中,太子天賦卓絕卻不驕矜,年幼卻極穩(wěn)重,作為儲君,比之歷朝歷代驚才絕艷的太子,也絲毫不遜色。 容歆從不懷疑太子的優(yōu)秀,所以雖是關注著外頭的事情,卻并不多管,專心地享受這難得的清凈日子。 康熙在太皇太后和太子回京前便下旨南巡,各部早早便開始做準備,最終定于九月二十八日開拔。 歷朝歷代皆有皇帝南巡,目的各有不同,而康熙這一次南巡所為,一為治理黃河,二則為肅清吏治,這三,便是為了撫民心,促生產。 “姑姑,我近日隨皇阿瑪在內閣旁聽,才深有體會,原來大清捍衛(wèi)國土如此不易,代價甚是慘重。”太子語氣沉重道。 康熙自親政以來,先是用了八年平定三蕃之亂,而今好不容易鎮(zhèn)壓收復了臺灣,邊境又不穩(wěn)。 既有沙俄屢屢犯境,又有蒙古內亂危及中原,戰(zhàn)事隨時會爆發(fā),可大清甚至沒有十全的準備。 急劇減少的人口,大量荒廢的土地,經濟不繁榮,國力不足,若是戰(zhàn)事持久,恐會政權不穩(wěn),致百姓窮困潦倒,流離失所。 太子極富仁心,自然不愿見到那般景象,可有些戰(zhàn)爭又是避免不了的…… 而容歆最近整日里與佛理相伴,整個人氣質越發(fā)的內斂潤澤,聽得太子此言,也只淡然道:“兵起,硝煙之下皆敗者?!?/br> 一時的戰(zhàn)勝,往往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撫平創(chuàng)傷,更不要說自清入關,幾乎戰(zhàn)事就沒停過。 太子一嘆,“希望終有一日,百姓再不必受戰(zhàn)亂之苦。” “會有那一日的?!?/br> 不過,容歆看向太子,還是希望,能夠不必經歷那般恥辱的陣痛。 康熙此番并未帶皇子中的任何一個南巡,但他臨行前,命太子繼續(xù)在內閣旁聽,但不插手政事。 不過康熙要求太子將每日內閣大臣所議朝事,以他的理解寫一張折子;與此同時,大阿哥也需得將他在裕親王身邊所學盡數記錄,不得有半分懈怠。 康熙南巡歸來會一一審閱。 容歆得知之后,深覺康熙在教育兒子這一道,實在是有其特殊之處,無怪乎康熙的兒子,優(yōu)秀者眾多。 太子且不說,幼時頗為教先生頭疼的大阿哥,如今在外也常教百官稱頌。 而隨著太子行程越發(fā)緊湊,容歆又不能出毓慶宮,他們兩人每日相見的時間壓縮再壓縮,只早晚匆匆見一面,不敢多耽擱。 現(xiàn)下太子有任務,她的佛經也才抄了一半,還有一半的量未完成。 遂太子便決定,他每日下午回到毓慶宮寫折子的時間,容歆便也陪在書房內抄佛經,各做各的事,互不干涉又能夠作伴。 如此十分和諧的過了幾日,榮妃馬佳氏派人來毓慶宮問詢太子,得了應許,便尋了一日趁太子白日不在毓慶宮時,登門拜訪。 “原來胤祉成日里念叨的毓慶宮是這般模樣。”榮妃坐在惇本殿正殿內,打量著周圍,道:“物件兒擺設皆是好東西,只是比起我那鐘粹宮,好似還逼仄了些。” “許是毓慶宮通長的格局,教您產生了錯覺?!?/br> 東西六宮皆是朗闊的庭院,不像毓慶宮,這么大的地方足足隔了四進出來,所以榮妃乍一見到便覺得小。 而容歆并不想跟她討論毓慶宮比之鐘粹宮如何,只問道:“毓慶宮是太子的宮殿,常有太子的先生出入,您過來恐怕不甚方便,可是有什么重要之事?” “重要的事倒是沒有,只是自你回來打了一個照面,已有數月未見面,甚是想念?!睒s妃頗為任性道,“既然你出不來,我便只能登門了?!?/br> “呵呵?!瘪R佳氏想她?容歆可不覺得榮幸。 而榮妃根本未曾聽出她語氣中的潛意思,不以為意道:“且放心,分寸我還是有的,你看我今日來,不是沒有碰到朝中大臣嗎?” 那是太子教人避開了。 容歆早已深知她為人,便也不多計較,見宮女端著茶點進來,便請道:“您也嘗嘗毓慶宮的點心,都是雪青做得。” 榮妃也不與她客氣,直接捏了一塊兒到口中,道:“口感綿軟,手藝極好,不愧是仁孝皇后身邊的侍女。” 她品評完,還啜了一口茶問:“容女官,你會什么?我好似并未聽說你有何擅長之事?!?/br> 容歆見她還一副仔細思考的神色,揉了揉額角,極力溫和道:“我確實無擅長之事,教榮妃娘娘失望了?!?/br> “我不失望?!睒s妃又捏了一塊兒點心,邊吃邊道:“如今皇上不在宮中,淑貴妃不撐著一副病弱之姿露面了,宜妃懷孕也待在她的翊坤宮,我著實無聊了些?!?/br> 容歆真誠地建議道:“您此時急缺的人,應是惠妃娘娘才是?!?/br> 榮妃無所謂道:“數月前我與惠妃吵了嘴,已經很久沒說話了?!?/br> 怪道如此,原是沒人搭理她了。 而榮妃竟真的像是單純來找容歆閑談一般,調侃道:“論起這宮里誰不好惹,準少不了你容歆的名字,偏偏宮中這幾年進來的人,聽說你在乾清宮惹怒皇上又完好無損,皆以為你和皇上之間有什么。” “榮妃娘娘,請慎言。” 榮妃瞧了一眼四周,綠沈和幾個宮女皆垂頭好似未聞,篤定道:“我不信我在你這兒說得話能傳出去?!?/br> “能不能傳得出去,有些話說出來總歸是不甚妥當?!比蒽б娝廊徊灰詾橐?,無奈道,“若是真的教皇上知道了,必定會罰您?!?/br> “我只是多嘴,又非大過錯,皇上看在胤祉和金嬋的面上,頂多斥責我?guī)拙淞T了?!?/br> 榮妃自漸漸不如早年受寵之后,也頹唐了一陣兒,但她有一雙兒女作保障,只要無大過錯,晚年無憂,遂很快又想開了。 此時當著容歆的面兒,也幾近大言不慚道:“這宮里除了太皇太后和皇上,誰敢不與我?guī)追直∶妫俊?/br> 容歆立即道:“惠妃?!?/br> 榮妃瞬間拉下臉,“哼”了一聲,爭辯道:“若非我識大體不與她鬧大,她早該吃皇上的掛落了?!?/br> 容歆不語,眼神中卻表現(xiàn)出“不相信?!?/br> 榮妃見狀,起身欲走,“你這人也無趣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