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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了文武雙全?!?/br> “這是自然。”訥敏話音一轉(zhuǎn),突然酸道,“容jiejie你這般喜歡保清,我這個當(dāng)娘的,可要為我肚子里的孩子醋了?!?/br> 容歆好笑,食指輕輕在訥敏額頭上點(diǎn)了一下,“是為小皇子醋,還是為您自己醋?” “他還在我肚中,母子一體,為誰也無甚區(qū)別?!?/br> 容歆彎了彎唇角,狀似不經(jīng)意道:“日后誰要是敢欺負(fù)你的孩子,我可是拼了一條命去也不會罷休?!?/br> 第35章 今年天寒的早,過了重陽節(jié)之后, 外邊兒便整日里起風(fēng)。 宮中常有人打掃, 倒是不至于教人灰頭土臉, 卻也容易亂了衣發(fā), 訥敏懷著身孕更不好出門,便只趁著無風(fēng)時在坤寧宮院內(nèi)轉(zhuǎn)一轉(zhuǎn)。 康熙昨夜宿在坤寧宮。 他信任訥敏,有時也會說些前朝之事, 不指著訥敏為他提什么真知灼見,只是稍稍排解一番心中的壓力。 不過最近因?yàn)樗龖言行量?,他便只柔情安? 并不說太多教人煩憂之事。 盡管對其他妃嬪也寵,但若說愛,康熙僅對訥敏這個發(fā)妻如此,皆因他們彼此扶持著經(jīng)歷過艱難和成長,旁人替代不得。 “今早, 皇上與我說鈕祜祿大人病重,預(yù)備親臨鈕祜祿家慰問一番。”訥敏悠悠道, “想必鈕祜祿氏也該得知了。” 容歆扶著她慢慢走著,平靜道:“去年冬鈕祜祿大人便染了惡疾,纏綿病榻至今, 想必心中也有些準(zhǔn)備了。” “再有準(zhǔn)備, 真到了那一遭, 也是扛不住的?!?/br> 容歆一聽她的語氣, 便猜到, 她是因?yàn)樽蛉振R佳氏為四皇子賽音察渾病情加重而動了胎氣感嘆。 訥敏又突然問道:“宮務(wù)可是太繁累了?” “并未?!比蒽Р唤猓澳趺春鋈挥写艘粏??” “從前若是有人來報皇子們之事,你都會親自代我過去的,這次賽音察渾病的嚴(yán)重你卻派了別人?!痹G敏看向容歆,關(guān)心的問,“可是忙得抽不開身?若是辛苦,你也不必全攬過去,我只是懷孕,并非什么都不能做?!?/br> “并未忙不開?!比蒽⑽⒁恍Γ忉尩?,“不去看,是因?yàn)槲也蝗绦目?。?/br> 她大概是習(xí)慣不了生老病死了。 而訥敏聽了她的話,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我這個皇額娘反倒還不如你看他們多,既是心軟不忍看,不去便是?!?/br> 容歆未言語,這時宮女來報,說是尚服局來人了,想必是為裁制冬衣一事,于是她便送訥敏回方榻上坐好,才出了寢殿。 她剛將門合嚴(yán),一陣風(fēng)起,不知從何處吹來一片枯黃的落葉,正正好好落在她領(lǐng)間。 容歆將葉子摘下來,手指摩挲著上面的脈絡(luò),其實(shí)不是心軟,而是心硬了。 而且孰遠(yuǎn)孰近,孰重孰輕,自是不必多想。 片刻后,容歆遞給旁邊兒的小宮女,道:“天兒越來越?jīng)隽?,娘娘怕冷,該睡得不舒服了,跟你綠沈jiejie說,給皇后娘娘暖床的物件兒提前拿出來吧?!?/br> “是。” 容歆跟尚服局溝通好各宮的冬衣份例,見暫無他事,便有會訥敏身邊陪著說話。 康熙出宮探望過遏必隆,不出半月,遏必隆病逝,鈕祜祿氏也病倒了,據(jù)說晚間都發(fā)了高熱,到晨間才退下去。 這種情況自然是無法前來給皇后請安了,而且訥敏作為皇后還要關(guān)心一二,不同于四皇子賽音察渾,鈕祜祿氏這里,容歆務(wù)必得代訥敏去一趟。 她到的時候,鈕祜祿氏病懨懨的躺在床上,渾身上下盡是悲戚之色,與容歆說話,有氣無力的。 “我此狀,只能招待不周了,你別介懷,隨意吧?!?/br> 容歆向給她搬了凳子過來的宮女檀心道謝,隨即道:“小主言過了,我今日是代皇后娘娘來慰問您,自然不會在意那些旁的?!?/br> “咳、咳——”鈕祜祿氏咳罷,收起手帕,苦笑道,“你這是第二次來探我的病了,不曾分憂,還凈給皇后娘娘添麻煩……” “病不由人,小主莫要想太多。” 鈕祜祿氏扯了扯嘴角,對檀心道:“水墨該熬好藥了吧?你去看看?!?/br> 檀心退出去,鈕祜祿氏才又轉(zhuǎn)向容歆,“外邊兒的事你定是比我知道的多,可否與我說說?” “小主想要知道什么?”容歆垂眸,淡淡地問,“是平西王殺云南巡撫反清,皇上無暇關(guān)注您?還是鈕祜祿大人故去,鈕祜祿府的三少爺和三小姐何去何從?” 容歆只是這般問,其實(shí)知道鈕祜祿氏想知道的是什么。 果然,下一瞬鈕祜祿氏便緊盯著她,一字一句道:“請容女官告知。” “只聽聞鈕祜祿大人病故,繼福晉與七少爺哀痛欲絕?!?/br> 鈕祜祿氏在家中行二,生母早逝,而行三的弟妹皆與她同母,父親遏必隆尚在世時還可,現(xiàn)下繼母當(dāng)家,苛不苛待暫且不好說,但從喪儀之后的傳聞來看,有自己的私心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容歆甚至有些陰暗地想,估計有不少貴夫人,生了兒子便盼著丈夫升天好當(dāng)家做主呢。 就以鈕祜祿家來說,若是遏必隆還活著,她是斷然不敢這么大張旗鼓的給自己兒子造勢的。 而鈕祜祿氏聽了容歆的話,攥緊手中的帕子,蒼白的臉因?yàn)榍榫w所引,微微泛起了紅。 容歆抬眼,輕柔道:“若是小主想知道些旁的,可耐心等兩日,不過是稍費(fèi)些事而已?!?/br> 鈕祜祿氏一聽,頗有些急切道:“只要容女官告知,我感激不盡。” 容歆十分恭順地應(yīng)道:“您有吩咐,我自是不會推辭?!?/br> “我在宮中顧及不到外頭,此時又不知能找何人,若是以后容女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必會回報?!?/br> 然而容歆對于鈕祜祿氏的承諾,卻不置可否,輕笑著問:“我應(yīng)了您雖不是為了回報,可說一句逾越的話,以您現(xiàn)在的樣子,憑什么回報我?” 她還是那般眉眼帶笑的模樣,可又似乎隱隱透出些許鋒利。 鈕祜祿氏一怔,嘴唇顫抖,隨即有些無力道:“是啊,不過是些兌現(xiàn)不了的空話……” “呵——”容歆語氣中帶著某些意味,“先前小主隨皇上和太皇太后回來,皇后娘娘一向?qū)捄辏寂c我說您‘不爭氣’,如今看來,三少爺和三小姐恐怕也指不上您吧?” 鈕祜祿氏垂下頭,久久不出聲。 容歆站起來,福了福身告辭,臨走前道:“皇后娘娘那兒,只要小主們侍奉好皇上,安分規(guī)矩,是不在意誰受寵誰不受寵的,只是這宮中難免影射到宮外去……” 她言盡于此,并不再多說,徑直轉(zhuǎn)身離開。 容歆回到坤寧宮,先去換了一身衣服,然后才來到正殿。她也不瞞著訥敏,將在長春宮和鈕祜祿氏說的話盡數(shù)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