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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晉王眉目焦慮:“算著時辰,皇上應(yīng)該會追上來了,你二人……當真想好了?” 祝由術(shù)無解,晉王擔心溫舒宜的身子狀況,見她面容雖是清媚,但清瘦如初,身段更是看不出有孕的樣子,纖腰宛若細柳易折。 傅生也為難,她只想著避免溫舒宜刺殺皇上,這陣子一直處于兩難境地,以至于未曾對溫澤吐露實情。 傅生笑了笑,不想給溫舒宜增加不悅,道:“銀錢皆已備好,先離開京城,再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安頓下來,日后的事,日后再說。那王爺你呢?你若是一塊失蹤,就不怕皇上懷疑你?” 晉王無奈一笑,直接無視傅生的揶揄,他說:“皇上是否對我起疑,已經(jīng)不重要。” 他的身份注定了是帝王的眼中釘rou中刺。 晉王一語畢,又看向了溫舒宜,見她神情落寞,心頭有種難言的困苦。 他當然知道溫舒宜執(zhí)意要出宮的目的。 為了皇上,她已經(jīng)可以做到這份上了么? 她心里有皇上了…… 這時,馬車猛然劇烈一晃,外面立刻傳來兵刃相擊的聲響。 晉王與傅生同時一凜,二人都是練家子,抬手掀開車簾往外一望,他二人同時看見了一張熟悉,且有些厭惡的臉。 與此同時,慕容燕也踢了馬腹過來,他是有備而來,而晉王等人為了出城,是不可能攜帶大量人馬,雙方勢力懸殊頗大,勝負就在眼前。 傅生怒視他,懟道:“慕容燕,這里是大周境內(nèi),你如此做派,是想挑起兩國戰(zhàn)事?” 慕容燕不敢大意,但曾經(jīng)在京城為質(zhì),他沒少受氣,難免囂張一笑:“孤立刻帶幾位離開大周,一定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絕不會讓人懷疑到孤頭上?!?/br> 晉王擰眉:“慕容燕,是誰向你告了密?”否則,慕容燕怎會恰好在這里守株待兔。 慕容燕嗤笑了一聲,試圖往車廂里面去看,卻只看見了一個依靠著車壁的女子,瞧不清人臉。 他似是失落,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來日方長。 慕容燕一揮手,頓時一只箭矢射了過來,這箭矢小巧精致,一看就是被改良過的,箭矢不致命,但瞬間煙霧彌漫。 傅生大驚:“不好!是迷煙!” 慕容燕郎笑一聲:“傅大人莫要慌張,不過就是雕蟲小技,不會讓兩位昏迷,只不過兩位想要動用武功是沒有可能了。” 他一言出,傅生與晉王同時察覺到雙腿發(fā)軟,沒甚力氣了。 傅生想罵人。她果然給所有人留下了深刻映象,就連慕容燕這廝也認出了她! 這廂,外面的人被處理的差不多了,晉王揮手命人趕路,心道:太后送我的這份大禮,還真是不輕??! 一次抓了三個,他倒要看看大周帝王還怎么拿喬! **** 半個時辰后,城外十里坡官道。 晉王稍稍恢復(fù),看著溫舒宜問道:“嬌嬌,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了?” 溫舒宜美艷的眸微冷,雖是離開了皇宮,可祝由術(shù)的影響仍在,她眼中閃過狠厲陰霾:“我無事,大表哥無需擔心?!?/br> 傅生:“……” 又是“嬌嬌”,又是“大表哥”的,她莫名替皇上心疼:“王爺,淑妃娘娘的閨中小名,不是你能喊的。” 晉王不做搭理,至今不能直視傅生女裝的樣子,她太過嫵媚。真懷疑阿澤是被她一時迷了心智。 傅生有孕在身,不敢催動內(nèi)力調(diào)理身子,恢復(fù)的稍慢一些。 晉王撩開車簾往外探了一眼,故意壓低了聲音:“已經(jīng)上了官道了,慕容燕沒有通關(guān)文書,他在大周理應(yīng)還有內(nèi)應(yīng),否則無法出境?!?/br> 晉王與傅生面色焦慮,溫舒宜卻異常的冷靜。 這時,不遠處的天際傳來鳴鏑聲。 晉王與傅生瞬間打起了精神,溫舒宜纖長濃密的睫羽輕輕扇了扇,桃花粉唇微動,但終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情緒。 車廂外,一男子騎馬上前,靠近了慕容燕,焦急稟報道:“太子殿下,大周皇帝追上來了!” 慕容燕擰眉,面上露出難色,他回頭看了一眼,倒是沒有料到溫舒宜在褚彥心中的地位,是如此之重。 他吩咐:“加快速度,不要停下,繼續(xù)往前走!” 另一邊,溫澤聽見天際鳴鏑聲,立刻調(diào)轉(zhuǎn)馬頭,帶著他的人往官道另一頭疾馳而來。 **** 褚彥沒有來得及換衣,身上還是穿著剛下朝時的帝王玄色龍袍。 日光下,金線龍紋浮光流動,氣勢凝煞。 褚彥起的是汗血寶馬,他身后跟著一眾皇家侍衛(wèi),一路疾馳在官道上,揚起漫漫塵埃。 視野遠處,他看見了慕容燕一行人,心跳快到了極致。 溫舒宜對他而言,此前是觸手可及。 這一次的變故,更是讓帝王意識到了一樁事:往后余生,嬌嬌只能在他掌中,不得再離開他的視野半步。 馬鞭高高揚起,帝王手背騰起青筋,拼盡全力往前趕。 這廂,慕容燕被逼入了一條岔道,再往前已是無路可退,他暗罵一聲:“媽的!” 太后的人只告知了他逃脫路線,卻是沒有將突然事件算入其中。 馬車停下,溫舒宜、晉王、傅生三人被拉下馬車。 帝王帶著人馬風塵仆仆而來,山風呼呼,野地的薔薇花正開的燦燦灼灼,或是艷紅,或是水粉,在春風中延綿成一片花海。 隔著數(shù)丈之遠,溫舒宜對上了褚彥灼灼而視的眼。 他來了。 來找她了。 美人心中歡喜之余,鼻頭酸了。 “嬌嬌!”褚彥高喝,帝王腰間掛著寶劍,有欲要殺人的勢頭。 慕容燕不想命喪他鄉(xiāng),更重要的是,他是北燕太子,而褚彥是大周帝王。 大周國富民強,北燕勢弱,數(shù)年被迫臣服在大周的yin.威之下。 慕容燕身為北燕儲君,他也有野心與抱負。 此時此刻,親眼目睹褚彥近乎失態(tài),慕容燕上前一步,拔劍抵在了溫 舒宜脖頸上,但并未真的傷她。 “沒想到皇上是個癡情人?!蹦饺菅噜托α艘宦?,顯然是完全低估了溫舒宜在褚彥心中的地位。 日光下,劍鞘寒光凜然,褚彥的心尖仿佛被人劃了一刀,他竟然也會有如此恐慌的一刻,堪堪住了足。 “慕容燕,放開她!”褚彥低喝。 慕容燕不可能浪費這樣的大好機會:“皇上想別急,孤與淑妃也算老相識,不到萬不得已,孤不會傷她,但……皇上想讓孤放過她,必須要付出代價!” 褚彥不喜被人威脅,上一個威脅過他的人,墳頭草已有三寸。 “你想怎么樣?!” 慕容燕笑了笑:“放孤安然回北燕,另外……還請大周皇帝自斷一臂!” 有怨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