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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宮里的老人,看人極準(zhǔn),徐嬤嬤自是察覺到了溫舒宜的失常。 說是性情大變也不足為過。 她是溫舒宜的心腹,此前并不知道傅生是女子,溫舒宜突然揭穿了傅生的身份,令得徐嬤嬤更是震驚,完全不知溫舒宜是幾時(shí)知道了這一層。 “嬤嬤,你有話想問本宮?”溫舒宜拉住了徐嬤嬤的手。 徐嬤嬤一怔,“老奴不敢?!?/br> 溫舒宜態(tài)度謙和,完全看不出傲慢孤高,笑道:“本宮知道,嬤嬤是一心為了本宮好。嬤嬤放心,本宮以前是太傻,從今往后本宮不僅會護(hù)著溫家,也會護(hù)著你們?!?/br> 徐嬤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以前太傻……? 娘娘此前不傻啊。 不多時(shí),褚彥來了。帝王剛結(jié)束御書房的政務(wù),身上有股淡淡墨香,他已褪下冬日的繁瑣厚裝,一襲玄色長袍,襯的腰身精瘦修韌。 內(nèi)殿飄著桃香,美人正親自挽袖煮酒,還是昨年的桃花釀。 帝王駕到,美人也不起身行禮,偏生她一副嬌弱可人的模樣,又不會讓人覺得她是驕縱無禮、恃寵而驕。 褚彥想起上回溫舒宜一杯倒,并不想讓她飲酒。 “嬌嬌方才見了傅生與溫澤?”褚彥問道。 美人抬頭,“嗯,阿兄也該成婚了,臣妾提醒了傅大人幾句,讓他為了前程,莫要一直纏著阿兄?!?/br> 此前,褚彥嫉妒傅生與晉王,與溫舒宜青梅竹馬,一塊長大。如今得知傅生是那道中人,那令人胸悶陰郁的醋意總算是消除一半。 褚彥撩袍落座,抬手捏了美人鼻尖。 溫舒宜瘟疫痊愈后,褚彥總想時(shí)不時(shí)能夠看見她,即便不做什么,捏捏這里,掐掐那里也是好的。每次看見她“哎呀”的驚叫,他竟然莫名滿足。 “嬌嬌膽子肥了,朕來了,你也不行禮?!瘪覐┐蛉?。 溫舒宜抬眼,嬌羞一笑,“皇上都說了,臣妾與皇上之間非同尋常,皇上是臣妾的夫君,私底下當(dāng)然比誰都親密,何須那套虛禮?皇上,您說,臣妾所言有道理么?” 對上美人灼灼的桃花眼,褚彥的心像是被一場綿綿細(xì)雨洗滌,無法因?yàn)槊廊耸ФY,而遷怒于她。 夫君…… 他有過好幾個(gè)女人,還無人敢將他視作夫君。 褚彥明白溫舒宜的小心思。 “嬌嬌說的是,朕就是你的夫君?!钡谝淮萎?dāng)人夫君,難免心情蕩漾,內(nèi)殿酒香肆意,褚彥未飲先醉,“嬌嬌,你說……你與朕是不是前世有緣?” 不然,英明神武如他,又如何會被一個(gè)小女子給迷惑了? 那日,榮國公府的荷花塘邊,他第一次看見她的那一瞬間,大腦出現(xiàn)一刻的空白,忘卻了身為帝王該有的持重與城府。 她說要入宮,他便應(yīng)下了。 這時(shí),溫舒宜單手挽袖,親自給帝王倒了一盞溫?zé)岬奶一ㄡ?,又撒了昨年曬干的桃花瓣,酒色醇香?/br> 美人嬌靨一笑,笑容如銀鈴,純真燦漫。 “呵呵呵……臣妾也覺得,上輩子臣妾與皇上一定相識。臣妾猜呀,皇上還做過什么對不起臣妾的事,所以這輩子皇上處處護(hù)著臣妾,便是來給臣妾還債的。皇上呀,臣妾說的有沒有道理?” 剛才氣氛剛剛好,良辰美景、風(fēng)花雪月,可美人突然說了這番話,褚彥頓覺渾身不自在,仿佛是自己的深情被美人懷疑了。 “休要胡說,朕怎會對不起你?朕對你好不好,你自己還能不清楚? 褚彥很想告訴溫舒宜,歷朝歷代以來,哪位君王不是三宮六院,與先.祖.相比,他已素寡如苦行僧了。 溫舒宜淡淡一笑,親手喂帝王飲酒。 一杯下去,接著又是一杯……不知不覺,半壺桃花釀已灌入帝王腹中。 帝王的酒品并不是很好,趁著他“發(fā)瘋”之前,溫舒宜提出自己的訴求,“皇上,臣妾兄長已二十有五,臣妾想其求一封賜婚圣旨。” 褚彥本就打算扶起溫家。 放眼朝中,能夠讓他信任的世家寥寥無幾。 溫家已無根基,在朝中并未拉幫結(jié)派,但又余威尚在,容易扶持,也容易掌控。 按著帝王的計(jì)劃,他本想促成溫澤與白梅梅的婚事。 溫澤若是娶了白梅梅,也算是給溫家找一個(gè)得力的盟友。 然,帝王卻是百密一疏--- 溫澤與傅生竟是背著他好上了! 溫澤是該娶妻了。 褚彥面帶桃花,雖是神情依舊,氣度也仍然威嚴(yán)肅重,但眼神變了。 那雙幽若深海的眸,此刻仿佛正蕩漾著三千里的春水,一把摟住美人,將她摁在膝上,“朕給忠靖候物色了一個(gè)合適的人選,便是西南郡主。嬌嬌,朕對你是不是很好?” 他如此器重溫澤,純屬是愛屋及烏。 嬌嬌一定能明白他的一腔熱誠。 美人似乎早有預(yù)料,并不吃驚,也沒有表現(xiàn)出帝王所想象的感動萬分。 “皇上,溫家已經(jīng)歷大起大落,如今兄長能得皇上器重,臣妾已感激不盡。但溫家不想高攀。與其和西南王府結(jié)親,惹來朝中嫉恨,不如擇小門小戶之女。荊州王家與溫家世代交好,兄長腿疾才好不久,王家是岐黃世家,王家女也繼承了祖上醫(yī)德,嫁于兄長恰好合適。況且……臣妾不想讓皇上為難,如今溫家已崛起,倘若再和西南王府結(jié)親,只怕會惹來朝中非議。臣妾想懇請皇上賜婚荊州王家嫡女與兄長。” 男人在兩種情況下最容易被忽悠。 一是在榻上,另一個(gè)就是酒醉微酣時(shí)。 褚彥沒等來美人感動,他自己先感動了,“難得嬌嬌如此深明大義,那朕就依了你?!?/br> 旁人想要高攀還來不及,溫家卻是主動放棄西南王府的姻親,可見溫家的確是不圖功名利祿。 溫舒宜揪著帝王衣襟催促,“皇上這就下旨吧,阿兄與傅大人走的太近,臣妾擔(dān)心夜長夢多?!?/br> 褚彥仿佛找到了知心人,“不瞞嬌嬌,朕也怕夜長夢多?!?/br> 一言至此,當(dāng)即對著殿外高喝,“李忠!擬旨!” 李忠不明白皇上這又是鬧哪一出,帝王酒量不佳這件事很少有人知曉,畢竟褚彥早就練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 李忠奉命行事,很快就奉上了空白圣旨,褚彥宛若詩仙附體,揮筆落下洋洋灑灑的幾行字,“即刻送去忠靖候府?!?/br> 李忠,“……是,皇上?!?/br> 事情辦妥,內(nèi)殿再次只剩下孤男寡女,褚彥酒意上來,興致也上來了。沉浸在深情之中難以自拔的帝王,抱著美人,含情脈脈的問,“嬌嬌,今晚你怎么打算怎么謝朕?” 謝啊,當(dāng)然要謝。 溫舒宜雙臂勾住帝王脖頸,美眸勾.魂.攝.魄,她不按常理,笑著說,“皇上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