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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神色有些恍惚:“北堂暉今天進宮了嗎?” 前面的禮炮轟鳴,令她知道今天北廷皇室定有喜事。 衛(wèi)珉鷴點點頭:“太皇太后薨了,六王爺如今應該正與惠成帝對峙?!?/br> 慧昭儀有些著急:“我知道你是南朝的公主,你手下有兵,能救他,我們快走……” “你為什么要裝瘋?你是不是知道很多事情?”衛(wèi)珉鷴高聲問道,慧昭儀的背影一頓,抱著貓幾乎跑起來:“你不要問太多,我救你出去,你救一救他?!?/br> 一行人跟著慧昭儀七彎八拐,最后停在一道石壁面前,慧昭儀示意陸海推開它,沒想到這看起來結實無比的石壁真的能推開,赫然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就是一條結了凍的河。 慧昭儀站在山壁口,對她說:“順著水路往北走,能回到登封城,接下來的事我就幫不上你了?!?/br> 這一日的風格外的大,吹起她一身破棉絮的衣裳,看著就很冷,衛(wèi)珉鷴將手里的手爐遞給她,那是方才北堂曜給灌的,還熱乎著。 “多謝你。” 慧昭儀搖搖頭不要,舉了舉手里的貓:“我有它夠了?!?/br> “你跟我一起走,我能活你就能活!”衛(wèi)珉鷴對她鄭重地承諾,可是慧昭儀又搖搖頭:“我不需要你救我,我還有事情要做,若你要謝我,救他就好了。” 他是指北堂暉,衛(wèi)珉鷴皺著眉想了想,點頭:“我會的?!?/br> 慧昭儀點點頭:“可以幫我把門關上嗎?” 說著示意了一下石壁,陸海潘江看了眼衛(wèi)珉鷴,見她點頭才幫著推上石壁,慧昭儀單薄的背影烙在衛(wèi)珉鷴眼里,將她心中的疑惑拔到了一個極致。 * * 此時的宮中,氣氛已經不是微妙或者緊張了,而是充滿了血腥氣,明明是個好日子,卻血流成河,北堂暉猶如浴血的修羅,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可惜他畢竟是血rou之軀,與謝玥戰(zhàn)了幾百回合不見勝負,卻已經精疲力竭。 “錚!”一聲,定光劍頓在地上,他深吸了一口氣,沖謝玥說:“你別逼我恨你。” 謝玥不比他好多少,捂著胸口,只覺得肋骨可能已經折斷不知多少,吐出一口鮮血,笑道:“你不是早就恨上我了嗎?” 他們曾是兄弟,春日狩獵,夏日摸魚,秋季踏秋,冬季冰嬉的兄弟,一同讀書,一同練武的兄弟。 一起上陣殺過敵,一起望著黃沙喝過酒的,兄弟。 北堂曜上前攙過北堂暉:“我們該走了?!?/br> 北堂暉低頭瞪著謝玥:“若有來生,我定會在你為患之前殺了你?!?/br> 這話聽著有些奇怪,北堂曜皺了皺眉,架著北堂暉走出去,腳下全是禁軍的尸體,層層又疊疊,血滲進地磚,一踩,惹得靴面顏色更深。 “呵、呵呵......若有來生......”謝玥在背后,忽然發(fā)出了一聲笑,那笑聲里包含的東西太多,帶了一絲絲的悲愴,可他兄弟已經無力再去追究,相扶著走出的這方宮苑。 他們一走,謝玥再支撐不住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四周很安靜,安靜地像那一日在火光中的折桂宮,肅謙貴妃對著鏡子最后一次梳好妝,側頭說:“苦了玥兒了。 身邊伺候的宮女于心不忍:“可這樣六王爺勢必要恨上表少爺?shù)?.....” 謝玥多無辜??! 肅謙貴妃好像想起了什么,冷哼一聲:“那也怪他起了不該有的心思?!?/br> 那宮女一縮脖子,想起前些日zigong里接到的密報,猶猶豫豫地說:“可六王爺還沒表態(tài),萬一是表少爺一廂情愿......” “我的暉兒是什么人!北廷最尊貴的皇子,誰都別想肖想!”肅謙貴妃一瞪眼,望向窗外茂密的桃花叢:“誰也別想肖想......” 三日后,定遠王回京,只來得及看見肅謙貴妃的尸體。 據說大將軍謝玥殺姑獻功,只為求娶聶太傅嫡女。 朝堂上下都將這事當做笑話來聽,表兄弟愛上同一個女人,當哥的殺了弟弟的娘還搶了弟弟的女人,最后自己加官進爵,日子逍遙。 一雙水藍色的繡鞋小心避開滿地血污,一步一步走到了謝玥身邊,他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眼前一片模糊,遙遙望著,依稀看得見她身上水藍的衣裳。 聶韶光低頭看著謝玥,臉上還有一道那日北堂暉同他打架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傷口,她看著謝玥,聲音有些幽遠:“你總算死了......” 謝玥閉了閉眼:“滾。” “我以前,也沒想要你死?!甭櫳毓馑坪鹾軕涯睿骸翱墒悄惆?.....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謝玥低聲說:“那你滿意了?我活不了多久了,若你還有良心,別再害他了......” 聶韶光的表情忽然變得猙獰:“變態(tài)!”隨即狠狠踢了謝玥一腳:“你是變態(tài),他也是!” 說罷,好像再提起這事會污了自己嘴巴似的,冷哼了一聲:“別擔心,你的罪孽贖完了,該輪到他了,一個都不會少?!?/br> 謝玥一聽,掙扎著想起身:“聶韶光!” 聶韶光后退了一步:“死在他的手里,開心嗎?” 謝玥捂著胸口,可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起身,死死瞪著聶韶光的身影,像一頭瀕死的野獸,嗓子里發(fā)出低低的吼聲:“你若再動不該有的心思,你試一試——” 聶韶光上前踢了他一腳:“那你起來??!起來殺了我??!像當初一樣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啊!你起來啊!” 謝玥倒在地上,再沒有了力氣,可聶韶光還是瘋狂地踢他:“死了好?。∪ニ腊?!你早該死了!” 停下腳的時候,腳下的人已經沒有了氣息。 聶韶光手里的帕子掉落在地,張了張嘴,喃喃道:“死了啊......死了好啊......死了好啊......”碩大的眼淚滾落出眼眶,一滴一滴砸在謝玥臉上,沖開他一臉的血污。 謝玥終是沒了氣息,再也不會醒來。 她一下癱軟在地,在謝玥的尸身邊,哭得像丟了家的孩子。 * * 北堂曜同謝陽架著北堂暉匆匆走出春秀院,北堂暉忽然站住腳步,往回看了一眼,巍峨的宮墻背后是鱗次櫛比的各宮華殿,分明什么都沒有,可心頭忽然漏掉的一拍和隨即而來的空落,令他有些莫名。 仿佛在急亂中丟失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你怎么了?” 北堂暉摸了摸胸口,搖搖頭:“無事,我們快走?!?/br> 宮中的喪鐘已經敲響,不止如此,潮水一般朝這邊包圍過來的禁衛(wèi)都令這幾人不禁腳步更快。 “你到底有什么倚仗,才敢在禁宮里這樣殺人?”疾行中,北堂曜忽然問道。 北堂暉同謝玥一戰(zhàn),殺死的禁衛(wèi)近百,還把禁軍統(tǒng)領姚崇打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