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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臣還有一事稟報,求陛下恕臣不恭不敬之罪!”肖止戈跪下道,元啟帝看著他臉上異常凝重的神色,皺眉道:“你說。” “榮王率十萬大軍,已到了閼與府!” “什么?”元啟帝大驚失色:“榮王?” 衛(wèi)瑜鷹何時離了封地,京中竟然半絲消息都收不到! 看來朝中的消息已遭到了攔截,他們竟然是故意讓皇帝看不見這消息的! “大都督本就投靠了太子,現(xiàn)下看來兵部上下可能也——” 衛(wèi)瑜鹔離京時帶走了原本駐扎在閼與府的兩萬精兵,那是整個上京的精銳之師,如今上京百里之內(nèi)除了府衙之兵,之剩下羽林衛(wèi),而羽林衛(wèi)...... 元啟帝問道:“羽林衛(wèi)中,你能調(diào)者有幾?” 就算齊王要只手遮天,宮中羽林衛(wèi)在冊者近五千,哪能每個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肖止戈回話道:“回稟陛下,現(xiàn)今羽林衛(wèi)在冊一千五百余人,南衙十六衛(wèi)在冊四千八百人,約莫一半......三之有一!” 他本想說一半,卻因沒有把握改口,元啟帝心中一震,竟才兩千衛(wèi)士堪用! 而這之中,誰敢保證一定忠誠?! 南朝中沿襲東秦制,設立南衙十六衛(wèi)隊,每隊又有八十六人,為皇帝的親兵衛(wèi)率,原本并著羽林衛(wèi)由衛(wèi)瑜鹔統(tǒng)領,他赴邊后將十六衛(wèi)給了齊王,卻留了牌子給皇帝,還將羽林衛(wèi)給了肖止戈,如今、如今卻沒幾個能用了。 “肖卿家可知,如今正是我南朝的劫難,過了這劫,自然萬事順遂,加官進爵;若過不去,便將迎新皇?!?/br> 肖止戈心頭一震,猛地抬頭看向皇帝,“陛下吩咐,臣萬死不辭!” “太子身旁有東宮六率,淮陰侯囤兵三萬,中宮衛(wèi)士八百,再加之兩千十六衛(wèi)賊子,手中之兵不過四萬。”元啟帝道,手中捻著珠串:“你方才說榮王手下十萬兵甲,你需得......” 肖止戈直到下半夜才從臨春宮中出來,守夜的羽林衛(wèi)訓練有素,即使是最該困頓的下半夜都不曾懈怠。 他的身影一掠上了房頂,原本上頭應該遍布皇帝身邊的暗衛(wèi)才是,如今卻空空如也,這是一個不見明月的夜,宮中連敲梆zigong人的動靜都幾不可聞,北堂曜立在極度隱蔽的角落,迎來了一身風雨的肖止戈:“肖統(tǒng)領,少見?!?/br> 肖止戈警惕地盯著他,仿佛只要他有下一步動作便抽出手中的長刀似的:“崇云王爺?!?/br> “肖統(tǒng)領莫要緊張,鹔小王爺吩咐本王在此,接應統(tǒng)領。”北堂曜笑得風流,一身玄色袍子散在風里,長眉斜飛入鬢,面目俊朗得十分蠱惑人心。 肖止戈微微收緊眉頭:“哦?” 第九十三章 一夜不能入眠的還有壽康宮中的被周氏圈禁起來的眾妃嬪,雖說正值八月盛夏,可這一日整下了一天的大雨,皇后身邊的人剛剛送來御寒的衣物,採綠幾個百亂之中只搶來一件鵝黃色的披風,不知在箱底壓了多久,款式老舊不說,還散著一股怪異的味道,不過聊勝于無,她給衛(wèi)珉鷴仔細披上:“夜里涼,殿下可莫要著了風寒?!?/br> 抱青守在一旁,替她掖了掖邊邊角角。 “中宮娘娘莫不是就打算這么拘著咱們?”衛(wèi)珉鶯坐在一旁說,水善個子小,也沒拿到什么好東西,只灌了一只手爐給她捧著。 “前朝定是出事了,可她如此直白的手段,令人覺得詫異?!?/br> 衛(wèi)珉鷴看過去,只見衛(wèi)珉鸝頭上夜明珠的頭面在昏暗的寢殿里熠熠生輝,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這樣名貴的珠子連她都沒有。 抱青正隔在兩人之間,有意無意地阻擋了衛(wèi)珉鸝看過來的眼神。 顯生的話還猶在耳邊,衛(wèi)珉鷴心中警惕,面上卻不顯:“今日聽聞給皇祖母侍藥的是敏勤貴妃娘娘,夜深了卻不見貴妃娘娘回來......不知明日會是誰?!?/br> 其實自從她們進到壽康宮就不見敏勤貴妃,衛(wèi)珉鸝微微側頭向她看過來,卻被抱青的身影擋住,看不太清衛(wèi)珉鷴臉上的神色,她道:“中宮娘娘這樣大膽,不知是得了誰的倚仗?!?/br> 大門卻被緩緩打開,予秋踏進殿中,恭敬道:“太后娘娘那邊又不好了,敏勤貴妃身子不好,皇后娘娘命奴婢再來請賢妃娘娘與三殿下過去?!?/br> 賢妃投了皇后一派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宮中有得是知道的人,高修媛急急奔道予秋面前:“敢問予秋姑姑,皇后娘娘、娘娘這是何意?將我們拘在這里做什么?” 予秋看了她一眼,笑道:“高大人今日高潔,觸柱以示清白,修媛娘娘在這里消息消息不靈通,奴婢請娘娘,節(jié)哀?!?/br> 高修媛一聽,身上搖搖欲墜:“你、你說什么?我父親怎么了!我父親怎么了???” 予秋身邊的宮婢尖聲道:“禮部侍郎高席觸怒太子殿下,已著人拉去五馬分尸了,還是皇后娘娘慈悲,才留下修媛娘娘一條性命,娘娘可莫要糊涂,過幾日輪到您侍藥時,可得好好服飾太后娘娘,將功抵過。” 高修媛大駭! “你們殺了我父親——啊——我與你們拼了!”高修媛素日本就是個潑辣的,這吵鬧起來將予秋推了個趔趄,她站直了身子,嫌惡地拍了拍身上被高修媛推過的衣裳:“愣著做什么,請修媛娘娘出去,免得叨擾到其余娘娘殿下休息!” 說著,羽林衛(wèi)竟生生卸下高修媛的下巴,令她不能再叫,并著身邊伺候的宮婢一起帶走了! “哦,是了,還有請賢妃娘娘與三殿下隨奴婢前去侍藥?!庇枨镛D(zhuǎn)過身笑道。 賢妃微微皺眉,衛(wèi)珉鸝則扶著她,二人在予秋的帶領下先行踏出了壽康宮的門。 待那雕著菱花格紋門窗的大門又被沉沉關住,衛(wèi)珉鷴拉著抱青的手低聲問:“以你的身手,可能出去?” * 這雨整下了一夜,第二日,天氣晴朗,皇后坐在妝臺前由予夏簪上鳳冠,又站起身整了整朝服:“太子那里可起了?” 予秋匆匆從門外進來:“娘娘,太子殿下求見?!?/br> 衛(wèi)瑜鳴來得剛好,也省的周氏找人去尋他,他一身明黃太子朝服,玉帶皂靴,赤金龍簪別住白玉冠,大步流星踏進中宮,“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康福?!?/br> “太子免禮?!敝苁衔⑽㈩h首,“不知殿下今日可準備好了?” 榮王大軍就壓在閼與府,他的太子衛(wèi)率也已遍布上京,衛(wèi)瑜鷹與他遲早有此一戰(zhàn),衛(wèi)瑜鳴不僅不怕,還有些微微的興奮。 “東宮六率均由楊延益和楊德寶帶領,四萬精兵,定將上京城守得滴水不漏?!?/br> 榮王號稱十萬精兵,誰不知青州渝州皆不是什么富庶地方,何況他駐旗不到一年,就算加上羅家軍手下也不到三萬人,哪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