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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帝的臉色。 齊王世子娶了大荔公主當然不是什么好事,可是綿諸和大荔聯(lián)姻恐怕是元啟帝更不愿意看到的。 想到這里,衛(wèi)瑜鹔攻勢忽然猛烈起來,一招一式都沖著日渥身上打,拳拳到手,日渥畢竟在綿諸國內(nèi)平日就不怎么重武,這下被打得不行,最后一個推掌,將他打出去好幾步,日渥捂著胸口,還是認輸了。 “好!”丹木吉興沖沖地跑過來:“我就知道你會贏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了!” 大荔的人顯然也沒想到大公主一出馬換回來個齊王世子,都高興極了,衛(wèi)瑜鹔當年在邊關也小有名氣,他們都為大荔部即將迎來一位勇士感到高興。 相比起來綿諸眾人臉上就有些灰溜溜的了,日渥揉了揉被打青的胸口,暗暗啐了一口。 元啟帝見狀也不得不給衛(wèi)瑜鹔和丹木吉賜了婚。 “感謝圣皇帝,天神會保佑您的王朝千秋萬世!”大荔的使者行了叩拜大禮,這在西戎是最高禮節(jié)了,想來當真是特別滿意衛(wèi)瑜鹔作為他們大公主的夫婿。 事已至此,元啟帝還能說什么呢,衛(wèi)瑜鹔跪下領旨謝恩,卻說齊王府中事多,希望可以等到將這些事了了再隨丹木吉一行回大荔。 丹木吉還在為能嫁給他高興,當然是滿口答應。 因著已經(jīng)是“南朝媳婦”,元啟帝大手劃了從前齊王母妃襄太妃住的昭陽宮給丹木吉住,直到他們成婚。 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愁,日渥一行人臉上墨水都要滴下來了,樓煩人卻好像真心為大荔和南朝高興似的——想應該也當真是高興,大荔和綿諸聯(lián)姻何止是元啟帝不愿意看到,樓煩恐怕也不愿意,三足鼎立之勢一旦被打破,首先被他們蠶食的肯定就是樓煩,傻子才會眼看著大荔和綿諸聯(lián)姻呢。 這下丹木吉要嫁給衛(wèi)瑜鹔,大荔和綿諸便沒有理由聯(lián)姻,塔南當然是高興的。 衛(wèi)瑜鹔臉上的神色淡淡的,似乎被賜婚的不是他似的,北堂曜冷眼看著這一切,心里不住地冷笑。 因著長春宮的守衛(wèi)還是羽林衛(wèi)負責的,江山富貴宴到了尾聲,衛(wèi)瑜鹔起身要送衛(wèi)珉鷴回宮,丹木吉卻不干了,剛到手的夫婿轉(zhuǎn)身要送別的女人回家,元啟帝失笑道:“這是朕的女兒,大公主若是嫁給了瑜鹔,鷴兒還得稱呼你一聲嫂嫂?!?/br> 端妃下毒害了七殿下的事剛過去沒多久,雖說褫了她封號又禁足,元啟帝在這種國宴場合又親昵地喚六殿下小名……一時間席上諸臣心里都有計較,轉(zhuǎn)頭對鐘啟山更加熱絡了。 “原來她是你的meimei?”丹木吉性子直,當下對衛(wèi)珉鷴道歉道:“我剛才不知道你是他的meimei,說你不好生養(yǎng),對不?。∧悴灰睦锶?!” 這位異族的公主當真是個直溜溜的性子,衛(wèi)珉鷴硬著頭皮道:“不、當然不妨事……” 說來六公主也到了能擇個駙馬的年紀,以往是她生得小,容顏在姐妹中又不甚出眾,這才不惹人注意,她及笄也有兩個多月了,眾人如今一看她看著倒是抽條了一圈兒似的,一身棠紫色衣裳,月白色腰封,顯得腰肢纖細,人也小巧,側(cè)面看去,一雙瑩瑩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臉上已隱隱有了誘人的好風姿,本來她前幾個姐妹就都是傾國傾城容貌,想來六殿下長開了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有皇帝的榮寵,又有懷化大將軍這樣一座大靠山…… 這下引得好些世家公子都紛紛投來感興趣的目光。 北堂曜冷眼看著,交手而握,眼中的陰霾越來越重。 第七十四章 “鹔小王爺當真要娶丹木吉公主?” 回長春宮的宮道很長,她與衛(wèi)瑜鹔二人并肩走在路上,背后跟著一水兒羽林衛(wèi)。 衛(wèi)瑜鹔低頭看著她頭上的珠釵, “殿下以為如何?” 她微微側(cè)頭:“我以為如何?” “娶丹木吉,六殿下以為如何?” 她將目光轉(zhuǎn)回來,放在悠長的宮道上:“小王爺這是想急流勇退?” “哪里還退得了呢?!毙l(wèi)瑜鹔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驚鯢劍劍把上的紋路,又說:“六殿下近日在飲食上當時時注意,羽林衛(wèi)雖說把守長春宮,畢竟也有鞭長莫及的時候。” 禁宮中耳朵頗多,衛(wèi)瑜鹔這話說得十分隱晦,二人一言一語好像猜啞謎似的,到了長春宮門口,衛(wèi)珉鷴向他福了一禮,轉(zhuǎn)身進去了,棠紫色的裙擺掃過微微有些崩漆的門檻。 衛(wèi)瑜鹔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 待採綠幾個伺候她梳洗完已快子時了,她摸了摸還微微濕潤的頭發(fā),從凈室走進寢殿,殿中昏暗,也沒點幾根蠟。 “??!” “殿下?怎么了?”採綠幾個在凈室中高聲問,衛(wèi)珉鷴看著一臉冷淡坐在她妝臺前的北堂曜,不動聲色地說:“沒、沒事,方才席上沒吃多少東西,你替本宮去燉一盅燕窩來?!?/br> 她素日極少睡前還要吃東西的,採綠雖然疑惑,卻還是答道:“是?!?/br> 她寢殿這人來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經(jīng)了上次那事他還來......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王爺夜半而至,有事?” 北堂曜硬邦邦地說:“本王來取一些東西?!?/br> 東西? 她心尖兒一顫,忽然有些悶悶的疼,邁步過去開那一對兒樟木打的箱子,里頭一個十分精致的錦盒被藏在重重疊疊的衣裳底下。 她把盒子拿出來打開,是那塊玉質(zhì)很差,雕工也不怎么樣的玉牌。 送給她的時候說:‘窮奇是兇獸,能保你平安?!?/br> 現(xiàn)在是要收回去了么? 見她輕輕松松就把窮奇玉牌遞了回來,半點沒有眷戀的意思,北堂曜氣得心肝都抽疼,這混賬東西,窮奇玉牌她知不知道對他來說有多重要?甚至堪比性命,竟然...... 對了,她不知道,這沒有良心的混賬東西,什么都不知道! 見他不動,也不收回那玉牌,衛(wèi)珉鷴站在他身邊,口氣也有些沖地說:“煩請王爺讓一讓!” 那檀木云紋簪被她收在桌上的妝匣里了,他這么大個人就杵在這里,她要怎么拿??! 北堂曜往旁邊側(cè)了身子,其實只是讓開了一條縫的架勢而已,那樣子衛(wèi)珉鷴氣得想跺腳,這人怎么這樣討厭! 氣鼓鼓地上前去拉妝匣的暗格,北堂曜忽然問:“若是衛(wèi)瑜鹔,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娶你?” ??? 若他不是這個身份,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勛貴子弟,是不是憑著自身的祖茵也好,能力也罷,至少能光明正大地向元啟帝求娶他的女兒? 就像北堂暉向元啟帝求娶的時候說‘愿迎她過門為妻,府中不收側(cè)妃,不納侍妾,定對她好,一生一世的。’ 而他連跪在元啟帝面前求娶的資格都沒有。 衛(wèi)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