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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齜了齜大白牙,陸海膽子小,身子猛地一縮,北堂暉樂不可支得踏進(jìn)房門:“九皇弟,你這手下真有意思?!?/br> 那赤紅色的長鞭被放在正堂的八仙桌上,發(fā)出沉重的聲音,北堂曜回身看他,將身上的龍魚大氅解下來:“多事?!?/br> “為兄這是為你好?!?/br> 啟帝驚馬,崇云王救駕有功,想來以衛(wèi)氏尊崇以仁治國的方針,對北堂曜會有所封賞。他在南朝日子著實(shí)不怎么好過,原來也不覺得有什么,可定遠(yuǎn)王來了以后,這區(qū)別對待顯得愈發(fā)明顯。 就說闔宮夜宴救了奉康公主的事,元啟帝賞了北堂暉各種奇珍異寶,對北堂曜僅僅是一些場面賞賜。 不過北堂曜也不是在意這些的,北堂暉在南朝是客,是兩國邦交的使者,他是什么身份? 心里還是很有數(shù)的。 陸海給兩人端上來熱茶,北堂暉端起來喝了一口又吱哇亂叫:“苦?。K——不是我說,你怎地老喜歡喝這種苦茶?陸海,給本王端杯桃花茶上來?!?/br> 桃花茶幾乎是由蜜泡成的,又甜又膩,是閨閣女兒愛喝的味道。 陸海站在原地,想邁步又不大敢,直往北堂曜臉上看,后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跑似的去泡茶了。 “你猜啟帝給你什么賞賜?” “所以我說你多事?!?/br> 北堂暉噗嗤一笑:“所以九皇弟可得想好后招,我把馬小姐帶來可沒有再帶回去的打算?!?/br> 北堂曜離朝八年,馬未央至今孑然一身,就算說她對北堂曜癡心一片,難道馬家人也能容許? 何況她來得不明不白,當(dāng)真娶了才是引狼入室。 再者說......崇云王妃,怎么能是別人呢? “你不是總在查馬未央來南朝所為何事,這下便給了你這個機(jī)會,九皇弟可千萬別謝我?!?/br> “......” 第六十三章 馬未央原本坐在房里,手里拿著個精致的繡花繃子,外面急匆匆跑進(jìn)來她的侍女:“小姐,不好了!” “慌什么,有話慢慢說?!?/br> “宮里傳來消息,皇帝陛下要把您賜婚給崇云王了!” 手里的繡花繃子‘啪!’得一下掉在地上,“你說什么?” “千真萬確,據(jù)說是齊王世子提的,崇云王于小祭天對皇帝陛下有恩,皇帝陛下正愁賞賜什么給他才好,齊王世子就給提了您......” “齊王世子?”馬未央和衛(wèi)瑜鹔攏共也沒有見過幾次面,對這個人不是很熟悉,她急急問:“可有說圣旨什么時候下來?” “這倒是沒有,不過想應(yīng)該快了,小姐!想想辦法吧!” 北堂曜在南朝是個什么身份,北廷的人心知肚明,就是個掛著王爺名頭的階下囚罷了,身邊來來回回只有陸海潘江伺候的落魄質(zhì)子,還不如一般富貴人家的少爺! 若不是還有大事要辦馬未央哪里會搭理上他? “去把馬大人請來,記住,躲著點(diǎn)謝陽的眼睛?!?/br> 碧湖匆匆行了一禮,出去了,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她房里才摸進(jìn)來一個年輕男子:“三小姐有何吩咐?” “我且問你,若是......若是我當(dāng)真嫁了崇云王,他會如何?” 馬富一驚,抬起頭:“您......” 馬未央撇了撇頭:“他進(jìn)京了嗎?” “是,主子進(jìn)京了?!?/br> “進(jìn)京也不來找我!他是個什么意思!” “小姐,主子的身份不便,不是他不想來。不過此事……您覺得崇云王現(xiàn)在處境如何?” 馬未央皺了皺眉:“他?比從前好點(diǎn),不過還不是那個樣子?!?/br> “那......玉牌的事......” “你什么意思?懷疑我辦事不盡心嗎!我告訴你,你也不過是我馬家的一個家奴提拔至此,他是你主子,我也是!還輪得到你在問我?” 房門忽然被人推開,映入眼簾的先是一件玄色繡麒麟的大氅,然后才是那人冷若冰霜的一張臉,他一身風(fēng)雪,風(fēng)塵仆仆。 “未央。” 馬未央渾身一震:“王、王爺?!?/br> 馬富也趕緊給他行禮:“小人馬富,參見德碩王爺?!?/br> 北廷德碩王,北堂昭。 若說北堂暉是妖冶,北堂曜是清雋,那北堂昭就是粗獷,他生得高大健壯,臉上一道微微貫穿的傷疤橫在右眼上,原本就堅毅的長相因著這疤顯得更加兇神惡煞,馬未央?yún)s忽然羞紅了臉,蓮步往他那邊邁了兩步:“見過王爺......” 北堂昭解下麒麟大氅,沖馬富使了個眼色,馬富會意得下去了。 房里只剩他們二人,他在桌前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過來?!?/br> 馬未央慢慢挪過去,北堂昭忽然將手往她腰上一攬,隨著一聲驚呼,美人應(yīng)聲入懷,他的大掌握著她盈盈不及一握的纖腰輕輕摩挲,湊近她,問:“怎么?對本王有什么不滿?” “奴家哪里......哪里有不滿,只是王爺進(jìn)京許久都不來見奴家......奴家還以為王爺嫌棄了呢......”說著攬上他的脖子,好一對郎情妾意的野鴛鴦。 “莫罵馬富,他也是為了我們的大事?!?/br> 說起這個,馬未央道:“奴家在北堂曜身邊呆了半個多月,半點(diǎn)兒都沒聽過見過那塊玉牌,王爺......那塊玉牌當(dāng)真存在嗎?” 北堂昭一手?jǐn)堉?,另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dāng)初廢妃蘭氏死在冷宮里,本王派人將整個冷宮都翻了過來也沒找到,想也只能是給了北堂曜這個雜種,哼,藏得真好,多年來半點(diǎn)蹤影不見,預(yù)備帶進(jìn)棺材的么?” 馬未央若有所思道:“該不是放在崇云府了罷?” 蘭妃死了二十年了,這二十年里何止他們這一支一直在找那塊玉牌,北堂曦身為東宮太子的時候就一直暗地里找尋,當(dāng)了皇帝還在找,這多年來一撥又一撥的探子往南朝派,只可惜一點(diǎn)收獲都沒有。 有時候北堂昭也會懷疑過,這世上真的有那塊雕著窮奇圖案的玉牌嗎? “不可能,當(dāng)年崇云府幾乎都被北堂曦翻過來了,他現(xiàn)在還在找,定是還在北堂曜手里?!北碧谜言较朐缴鷼?,這么多年花費(fèi)了這么多人力物力就為尋找那一塊兇獸玉牌,若不是它當(dāng)真重要,誰要這樣勞心傷神! 怒氣沖沖道:“北堂曜這個雜種!” 馬未央?yún)s期期艾艾地說:“王爺,宮里有消息說元啟帝欲將奴家嫁給......嫁給他,奴家不想嫁他!王爺替奴家想個辦法吧!” “哦?”北堂昭轉(zhuǎn)頭看她:“元啟帝要將你嫁給北堂曜?” 他不禁心里開始思索,因為割了崇云十八府給南朝,惠成帝這些年一直被朝堂上下有所詬病,他早想尋個筏子再把那塊地方拿回來,若是元啟帝越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