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劾而已,余家在朝野上下樹大根深,就算這個御史直接一頭碰死大殿上,也不過是自己給皇帝上個請罪折子,這事兒就能抹過去。姬昊看著余相的人不停的攻殲齊彥博,無奈嘆息一聲,上前長跪于地:“請皇父息怒?!?/br>姬戈一直半瞇著眼睛,手里把|玩著一尊墨玉獅子,仿佛心不在焉的樣子。哪怕齊彥博的控訴都堪稱字字泣血了,也沒有見他有什么表示。直到太子上前叩首,他才微微的笑了起來。姬戈打量著跪在御階下的長子,看著他年輕俊美的臉龐和結實有力的身軀,忍不住有些煩躁。再看看隨著太子請罪,剛剛還吵的像菜市口的朝堂立馬安靜下來,不少官員也跟著一起跪下請罪,姬戈的憤怒已經(jīng)無以言表。這就是朕的好兒子啊,你年輕,你能干,你甚至還能讓一群臣子效忠于你!可是,你和你的追隨者是不是忘了,朕還活著,朕的身子還康健,什么時候輪得到朝堂眾臣看一個太子的眼色行事了?若說姬戈這兩年只是因為年紀的問題一邊打壓太子一邊又嚴格教導太子,心態(tài)雖然有些矛盾,但其實還是希望太子能夠在日后承擔起江山社稷的話。從此刻開始,他終于下定決心,天無二日,國無二主,太子一黨過大,有些事情還是得加快去做了。發(fā)現(xiàn)自己請罪之后,剛剛還吵的熱火朝天的群臣突然安靜了下來,還有不少余黨眾人跟著一起跪下請罪,姬昊就后脖子一涼。他悄悄抬眼往御座上瞄去,只見皇父一臉慈愛的看著他,可是兩只手搭在一處,右手不停的轉動著左手上的扳指。要壞!“此事真假未定,待朕派人詳查后再論不遲。哪怕就是真的,那也是余欽父子二人之過,與太子何干。太子實在不必為這樣狼子野心之人跪地求情,起來吧。”聽到皇帝這么說,姬昊倒抽了一口涼氣。第一句還說真假未定,可后面狼子野心四個字咬的極重幾乎要帶出殺意,此話一出,哪怕余欽父子真是冤枉的,可早已被皇帝此言定罪,不管派誰去查,有這句話在,余欽父子的罪名這是已經(jīng)板上釘釘了。最讓姬昊心驚rou跳的是,皇父這是話里有話,什么狼子野心之人,這是打心里已經(jīng)給他扣上帽子了。余相一看皇帝對太子還是這般慈愛,忍不住上前回話:“陛下圣明!不過太子為此請罪不過是不忍忠臣蒙受冤屈,此等仁愛寬厚的儲君,乃是天下幸事,社稷幸事??!”“是啊,太子是個好的。行了,今日這事朕自會派人去查證的。散朝罷。”姬戈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繼續(xù)在這兒待下去了。儲君仁愛寬厚,社稷幸事?哈!姬昊簡直想撲過去抽外公一頓鞋底子,好讓他切切實實明白,御座上的這位是皇帝,是天子,早已經(jīng)不再是儲位不穩(wěn),需要他提攜幫扶的太子女婿了,他到底是有多大的狗膽,才敢時不時在皇帝面前做出一副老丈人的樣子?!姬戈看到一說散朝,太子就朝著余鈞走去,這是打算串聯(lián)起來想要謀算朕了?他瞇著眼睛,沖太子招了招手,笑道:“獾哥兒,到為父這兒來。今日|你七弟和破虜那小子初次入學,咱們去看看他們學的如何了。要是不好好學,你這個做大哥的,可得好好教訓教訓他們?!?/br>姬昊只能先放下罵醒外公的想法,跟著皇帝朝南書房走去。姬隱看著眼前威嚴卻不失慈愛的皇帝,有些恍惚。上輩子見到此人的時候,他已經(jīng)十五歲,若不是恰逢皇帝和太子斗爭已經(jīng)如火如荼,而他賄賂了胡忠想辦法湊到皇帝面前,這個人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兒子。這個人剛開始也沒有在意過他,別的皇子都是日字邊的好名,輪到他的時候,就隨便起個隱字。隱者,微也,從這個名字就能看出皇帝對于他這個兒子沒有任何感情。而且當他出現(xiàn)的時候,淑妃所生的皇子姬曠已經(jīng)五歲,早被序齒,所以他明明比姬曠要大整整十歲,卻依然被人稱為八皇子好幾年,直到他終于站穩(wěn)腳跟之后,這個人為了向他施恩,才專門下令給他改了序齒。上輩子,他想盡一切辦法要出頭,要博得皇父的寵愛,為此聽從皇父的暗旨,不惜殫精竭慮的和太子斗了起來。可是,就在他的勢力逐漸壓下太子的時候,得到的卻不是皇父的贊許,而是一個字——守愚!呵呵,守愚,這是皇父在告誡他一個賤婢所出的皇子,沒有資格心生妄念,肖想太多。奈何上輩子的自己被迷暈了眼睛,居然相信皇帝解釋這是因為他為人過于鋒銳,起個笨拙一些的字能夠壓一壓,好讓他更加沉穩(wěn),能夠擔的起這萬里江山,百姓民生。他信了,然后,倒的一塌糊涂,死的不明不白。上輩子,他就是皇帝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這輩子,輪到他來做棋手了!在皇帝叫起之后,姬隱一副激動中包含著儒慕,儒慕中又帶著不少怯怯忐忑的模樣看著皇帝。皇帝今天過來本就是想帶太子來看看他可不是只有一個兒子,他的兒子多著呢,太子不安分,他這個皇帝想讓誰來當太子就能讓誰當。結果沒想到,找到曾師一問幾位皇子的課業(yè),差點把姬戈氣嘔血,他覺得在一旁聽的太子一定在嘲笑他,甚至懷疑自己的這些兒子不成器里面是否有皇后的手筆,是不是皇后做了什么,才讓這些孩子一個個都這么差勁,好襯托出太子的優(yōu)秀來?直到曾璞高高興興的把姬隱從頭到腳的夸贊了一番之后,姬戈氣急敗壞的心思才褪|去了一些。他是了解曾師的,此人一輩子都是方正不阿,連他這個皇帝都從來不阿諛奉承,何況一個區(qū)區(qū)式微的皇子。若他說好,說這個孩子優(yōu)秀,那肯定就是真的。被這么一對比,姬戈就對姬隱上了心。沒有想到這個被自己遺忘多年的兒子居然不是個蠢的。原本打算就是來告誡太子,顯擺顯擺其他兒子優(yōu)秀就走的姬戈,想了想還是帶著太子去了校場,他要讓對姬隱表達出一種足夠親善重視的態(tài)度,好讓姬昊收斂些。破虜不懂這些人精|子心里的彎彎繞,一看到皇帝來了,以為是皇帝專程趕來解救他們的。他磕完頭以后就直接撲到皇帝懷里,“大舅大舅,你看看,余教習將我打成什么樣了!這么些年來,大舅您都不舍得打我一下,他就能對我下這樣的狠手!再說了,當時我是救人心切,沒有控制好力道,而且老三老六他們也沒有受傷啊。對了,對了,大舅你快看看老七的背,他也被打了好幾下,他身子本來就不好,若不是我擋著,今天他不死在馬蹄子底下,也要被余教習打死了!”野獸直覺告訴他,現(xiàn)在必須要告狀,告的越狠越好?;实鄄粫虼肆P他的,只有告了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