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完全配合?！鄙蚰磷哉J為坦坦蕩蕩，也瞧著他笑了：“本來剛剛還有疑慮，但現(xiàn)在我明白了?！?/br>
夏實問：“明白什么？”

沈牧深嘆了口氣：“明白我總有些憤世嫉俗的弟弟，為什么會相信你?！?/br>
——

平凡是生活絕大部分時間的面貌，沒那么多驚心動魄、生離死別，只有日復一日永無盡頭的瑣碎。

所以我們遇到愛、擁有愛才那么重要。

除了值得追求的夢想外，大概也只有真摯的感情才能讓平凡變得有意義。

送走夏隊長后，秦深又親手打來熱水，幫著沈牧刷牙擦身，一臉任勞任怨的模樣，好似樂在其中。

不習慣被照顧的沈牧很愧疚：“讓護士來就行，你休息會吧。”

“人家都是小姑娘，你肯定不好意思?！鼻厣顝澠鹱旖牵骸霸僬f我也不愿意。”

話畢他將熱水和維生素放到床頭，緩緩坐到旁邊溫柔的望著愛人。

夜晚仍明亮的燈光照在那稍微長了些的短發(fā)上，映出暖融融的光暈。

沈牧沉默回望，目光似有千言萬語。

秦深問：“怎么了？”

沈牧感慨：“你真的成熟了?！?/br>
“廢話，誰一輩子是小孩兒啊？”秦深說：“早點休息吧，案子肯定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br>
沈牧握住他的手：“謝謝你陪我執(zhí)著?！?/br>
“謝謝你為我執(zhí)著?！鼻厣罘催^來講，而后附身小心地擁抱他：“你的執(zhí)著也好、什么都好，我從來全部都接受，你是你而不是別人，不就是因為半點都不少的一切特質嗎？”

“我是這樣的人，不禁因為我是我，也因為我擁有了你?！鄙蚰量嘈Γ骸叭羰莿e人帶來的命運，恐怕早就累到放手了?！?/br>
第29章進展

身為同志，沈牧這輩子是沒什么機會養(yǎng)育后代了，但把沈歌照顧大，為人兄為人父的感覺可是半點都沒錯過。

原本他趁著受傷臥床、調查持續(xù)進行，好不容易有幾日休息時光。

誰曉得沒消停多長時間，沈牧又接到吳光火急火燎的電話：“沈哥、沈歌跑了！”

“恩？”沈牧滿頭霧水。

吳光咽了下口水重復道：“你弟弟、跟蹤著警察跑美國去了！”

“什么？”沈牧頓時沒有繼續(xù)享福的心情，扶著腹部厚厚的紗布從床上猛坐起來：“你不是負責照顧他么，怎么會跑出國呢？”

“他一直不愿意我跟著啊，今天莫名其妙臉色好，叫我去買水果，結果等我回來他早跑沒了影?！眳枪庥魫灥溃骸熬驮诩依锪袅藗€紙條，說什么肯定要跟著夏隊長找到證據(jù)?！?/br>
“好吧，我知道了?！鄙蚰令^痛地掛了電話，發(fā)現(xiàn)弟弟的號完全撥不通，便瞬時扯下正輸液的管子下了床。

結果他剛穿著拖鞋沖到走廊，連和保鏢糾結的機會都沒有，竟迎面撞到一身華服的許伽子。

許伽子很錯愕：“你這是干什么，快回去躺著?！?/br>
沈牧咳嗽：“我弟弟忽然去美國了，他年少無知，我怕他出事。”

“……真是不懂事。”許伽子當即決定，和身后秘書說：“齊律師不是這兩天也要去嗎，叫他順便把那孩子帶回來?！?/br>
沈牧依然焦急。

許伽子這幾年變了很多，臉上美好的笑容早已煙消云散，講話也有了氣勢：“這個就聽我的吧，你除了親自出馬又能有什么辦法，就這幅身體狀況，還不夠添亂，到時候我兒子鬧起來，事情只會越變越糟?！?/br>
盡管情緒上無法接受沈歌的沖動，但沈牧也知道她說得沒錯，只能暫時保持平靜等到秦深回來。

許伽子又淡淡地說：“回病房躺下，傷口若裂開，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院。”

此時沈牧已感覺到腰腹隱隱作痛，唯有隨她走入病房：“找我……有事？”

“來探望下你，前兩天太忙了，這你回九死一生，必有后福。”許伽子說著場面話，命秘書放下禮物便把跟班都趕了出去。

無論如何，眼前的這位母親都深愛著自己的兒子，沈牧從來也沒苛求過她如何對待自己，淡笑：“希望能把真正的兇手繩之以法。”

許伽子定定地打量他：“剛才我詢問過醫(yī)生，還好沒被傷及要害?！?/br>
沈牧苦笑：“說起這個也奇怪，講些不好聽的，如若我是那殺手，直接就往心窩子扎了?！?/br>
許伽子頓時臉色微變：“別想得這么恐怖，以后身邊多帶幾個保鏢?！?/br>
“我不習慣，出門小心些便是?！鄙蚰粮煜さ氖撬木芙^，此刻看似親切的勸說真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不習慣也得習慣，你選擇秦深的時候沒考慮過這點嗎？他不是個普通人，不可能陪你過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人生?！痹S伽子側頭皺眉：“現(xiàn)在秦深的爸爸健康糟糕，沒精力管他的感情事，這對你們來說已經(jīng)算是好運氣?！?/br>
沈牧沉默，因為沒興趣爭執(zhí)而頷首。

許伽子又道：“既然調查已經(jīng)開始，不妨就把從前那陳谷子爛芝麻的細節(jié)都拿出來好好翻翻，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些有用的證人，只要警察信的過，很快就會交出去?！?/br>
“真的嗎？是誰？”沈牧立刻追問。

“等你出院再關心那些吧，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養(yǎng)好身體?！痹S伽子不愿透露：“看到你沒大事，我就放心了?！?/br>
她講完這話，便毫不留戀地站起身來告辭。

沈牧定定回視，心中像過了電似的，忽然問道：“這回捅傷我的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

講實在話，這幾年對當事人不好過，對李茂這種東躲西藏的混蛋也很難熬。

他原本拿著林恩之父林正道的錢在紐約逍遙過了段日子，可惜再豐厚的酬勞都禁不起揮霍，加之聽聞秦深提前出獄，更是嚇得惶惶不可終日。

本來林正道答應繼續(xù)保他平安，沒想到岳坤從天而降，將蹲在新家中的他捉了個正著。

李茂無妻無女，在這種情況下接受秦深的酬勞，將當初的虧心事坦誠出來似是最好的選擇了。

可惜沉寂七年的警方再次介入，把這點希望的小泡泡都戳破。

坐在紐約市某間警局的審訊室里面，李茂嚇得六神無主，他等了半晌等來位意氣風發(fā)的亞裔警察，趕快用英語哀求：“你們抓我干什么，我是冤枉的！”

這警察正是遠道而來的夏實，他講出淡定的漢語：“還沒說哪件事，怎么就冤枉了？”

李茂目光游離。

夏實直說：“別盼著林家能夠保釋你了，我手中有你跟岳坤所有對談的錄像，也就是有充分的證據(jù)懷疑你，曾在七年前的碎尸案中窩藏重要證據(jù)，就算你現(xiàn)在不跟我坦白，那些錄像一樣是呈堂證供?！?/br>
都已經(jīng)到美國了、成了美國人，誰都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