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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光,走上前去。旁邊圍觀的人看他這模樣,倒以為他是要做什么,一一在倒吸冷氣。洛介寧伸出劍,就要將姑娘前襟挑開,那楊天明忽的上前道:“師弟你做什么呢!”洛介寧動作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停止,林向陽在后邊咳了一聲,道:“莫要丟人。”洛介寧的動作倏地一頓,轉(zhuǎn)頭朝林向陽一笑,立馬收起了劍。鐘止離卻是微詫,以這洛介寧的性子,因是不會聽他的才是,怎的忽然就停住了?洛介寧蹲下身,繞到姑娘后邊,低頭看了一眼那姑娘的脖子——后頸處有半圈淡紫色的痕,看著,倒像是被勒出來的。洛介寧總覺眼熟,想了半晌,終是想起來了。徐半楓問道:“你看出什么了?”洛介寧指著姑娘白皙的脖頸處,道:“你看,像不像是被繩子勒的?”眾人均聚集到他身邊看,那南傾文道:“莫不是被繩子勒死的,之后被拋到河里來?”洛介寧看向他身邊的鐘止離,輕聲在他耳邊道:“你看,并不像是很粗的繩子。”鐘止離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聽得他道:“而且這痕跡只有半圈?!?/br>鐘止離望向他,問道:“你想說什么?”洛介寧起身笑道:“我覺得還是要叫仵作來看看,到底是怎么死的比較好。我們妄自猜測都是枉然。”船夫在一邊嘆息道:“可憐了這么一個美貌的姑娘啊?!?/br>徐半楓道:“此事,先不要告與南望?!?/br>洛介寧的視線膠著在姑娘身上半晌,心底的疑惑卻是愈發(fā)大了。姑娘身上那件藕裙竟是干干凈凈,無一點(diǎn)污點(diǎn)。按理來說,失蹤了幾日的小姑娘,怎么也不會這么注意自己的服侍如何。況且,從這姑娘的體型和面容來看,倒不像是餓了幾日的模樣。洛介寧圍著姑娘走了一圈,那楊天明已經(jīng)去官府報案了,南傾文也已經(jīng)回七臺山告與掌門,此刻他一轉(zhuǎn)眼,便見那鐘止離正直直盯著他,頓時覺得有些新奇,走到他身邊莞爾道:“你看我做什么?”鐘止離只搖搖頭,邊上徐半楓卻笑道:“你倆打什么啞謎呢?”林向陽叫了幾人幫忙把尸體運(yùn)到官府去,洛介寧便要跟著一起去聽結(jié)果,鐘止離猶豫了片刻,也跟著一道去了。只路上,那鐘止離問道:“你看出什么了?”半晌,他沒聽到答話,有些疑惑地轉(zhuǎn)頭看向他,卻見那洛介寧低著頭正在沉思,想必是沒有聽見他的話,鐘止離便又問了句:“你看出什么了?”洛介寧依舊是低著頭,聲音有些輕道:“止離兄看出什么了?”鐘止離道:“若是要把李明嫣處理掉,那么就是那些人要再次動手,卻又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李明嫣見過他們一次,便不能再見第二次?!?/br>洛介寧猛的抬頭看向鐘止離,鐘止離被他灼熱的視線看得莫名其妙,問道:“我說錯了嗎?”洛介寧對他露出一個笑容,問道:“你認(rèn)為她是怎么死的?”鐘止離欲開口,洛介寧又加了句:“猜猜看?!?/br>鐘止離道:“溺死的?!?/br>洛介寧道:“若是勒死的,一定是要從背后用繩子勒,那么痕跡一定是在前頸處。但是那痕跡是在后頸。而且,那繩子看起來挺細(xì)的。那就說明,有人在前邊用繩子勒她。”鐘止離望向他片刻,道:“她帶著一塊玉。”洛介寧心里倏地通明起來,長長地舒了口氣,嘆道:“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了?!?/br>鐘止離道:“記得。一看到就想起來了?!?/br>洛介寧難言片刻,道:“現(xiàn)在,那玉不見了。女孩子身上戴的一般是娘給的,誰會因為一塊玉去殺一個女孩子?”鐘止離跟他對視片刻,兩人終是無言。良久,洛介寧出聲道:“你記不記得,南望身上也有一塊玉?”鐘止離道:“記得?!?/br>洛介寧道:“那玉是他娘給他的,上邊有纏枝梅花,我想,掌門肯定認(rèn)得。”鐘止離看向他,問道:“什么意思?”洛介寧笑道:“南望要急著認(rèn)親了,我只跟他說要跟你商量一下。不過眼下出這個事?!?/br>兩人已經(jīng)到了官府,那仵作已經(jīng)看過尸體了,正要向縣令報告,兩人連上前一齊聽著。“是溺水而死的。有幾個時辰了,大抵是昨夜里溺死的。不過我發(fā)現(xiàn)她后頸有半圈勒痕,應(yīng)該是脖子上掛著什么東西被強(qiáng)行扯下來了?!?/br>洛介寧在一邊靜靜聽著,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梨花木的桌面上。縣令聽完說辭,問道:“這女孩,豈不是前幾日失蹤的那孩子?”鐘止離道:“正是?!?/br>縣令張著嘴驚訝半天,才道:“誰這么狠心?”洛介寧忽的抬頭冷笑道:“我倒是奇怪,誰這么狠心?你們官府就是這么當(dāng)差的?連氿泉鎮(zhèn)這種在玄天樓眼皮底下的鎮(zhèn)子都能進(jìn)來刺客!還不知不覺把這么小的孩子弄死了!”縣令雖看這人面上不熟,也沒穿著玄天樓的門派服,但身邊坐了一個鐘止離,不免要心底發(fā)怵,連忙賠笑道:“是我們管理不嚴(yán)……”“一句不嚴(yán)就可以帶過了?”洛介寧沉著眸子道,“那姑娘是她爹用命換來的!你們一句管理不嚴(yán)就這么有用?!”“洛歌。”鐘止離按住他輕微顫抖的手,把他拉起來道,“我們先回去。”隨即,他朝那嚇得不輕的縣令和仵作微微點(diǎn)頭,道,“我們先告辭了?!?/br>說罷,把依舊沉著臉的洛介寧給拉出去了。他總算是明白了,先前那洛介寧為何精神不對。因為李明嫣,他們在豫州遇見了藍(lán)暮林,引發(fā)了之后一連串的事情,藍(lán)暮林救南望,鐵棍李救李明嫣,這一切,都緊緊系在這個小姑娘身上。小姑娘是找出下毒之人的關(guān)鍵,或許,在虎峰鎮(zhèn)發(fā)現(xiàn)她會倭國話的時候,就有人暗中盯上了她。如今,小姑娘也不在了,所有的線索完全斷開了。就連帶著鐵棍李最后寄予的希望,也一并煙消云散。他們答應(yīng)了鐵棍李會好好照顧這孩子,結(jié)果呢。洛介寧被他拉出了官府,只嘆了口氣,無奈道:“你拉我做什么,我又不會殺了他?!?/br>鐘止離看著他道:“自無塵軒當(dāng)?shù)酪詠恚瑲鹑?zhèn)里各種各樣的人都有,不是官府想清除掉就可以清除掉的,他們也無奈,我們也無奈。”洛介寧輕聲道:“我當(dāng)然知道?!?/br>鐘止離看著他半晌無言,洛介寧朝他一笑,提步道:“走吧,不是要回去嗎?”鐘止離跟在他身邊,不久又聽得他道:“我以前聽人說過,學(xué)會一身本事,要么是稱霸江湖,要么是保護(hù)自己想保護(hù)的人,不想活得如螻蟻,與其寄希望于草菅人命的朝廷,不如自己去變強(qiáng),強(qiáng)到別人不敢動你。但是你在變強(qiáng)的時候,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