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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邊沒注意自己話音剛落胤礽面色卻是微微一變,手上用力,這毛筆的墨汁濺了出來在奏折上沾了一小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在下首伺候的侍讀學(xué)士那是倒抽一口涼氣,小聲提醒著。 胤礽露出一絲勉強(qiáng)的笑意,將這本被沾污的奏折擺到一邊——幸好仔細(xì)一看,是一本請安折子,倒是沒有什么大事。 只是他的動靜畢竟引來了胤祉的注意,胤祉哪里想不出胤礽的心思,不外乎是批改奏折是他太子和康熙的權(quán)利,自己哪里來的資格接觸。 嘖。 不爽。 胤礽越是這樣大驚小怪,胤祉就越是想要逗他弄他! 他眼珠子一轉(zhuǎn),撇撇嘴,帶著點(diǎn)小兒意氣般嚷嚷著:“皇阿瑪,正事的奏折也就罷了。偏偏里面還夾雜著一大堆的請安折子……這些東西就是在浪費(fèi)時間!” 胤祉再次用力的重復(fù)一遍:“兒臣才不要,浪費(fèi)時間就等于浪費(fèi)生命!兒臣最煩這種沒有效率的工作!” “沒有效率,那你覺得如何有效率啊?”康熙倒是樂了,停下手中的動作隨口發(fā)問。 “兒臣也沒有別的要求,就請諸位大臣別沒事上什么請安折子了?!必缝肀г怪斐鍪帜罅四笞郎系淖嗾?,大大咧咧的模樣讓殿內(nèi)大臣們瞧著直屏氣。 不過康熙就喜歡胤祉直爽的模樣,心情極好的說道:“你這小子又在胡說八道,這請安折子也是各地大臣與朕聯(lián)絡(luò)感情的一條路子——” “皇阿瑪?!必缝聿遄欤骸澳呛湍愫藐P(guān)系,他貪污受賄您就不處理了?” 康熙張口欲言,又覺得不大對勁,尤其見下面的官員們低垂著頭貌似全神貫注在工作,可一個個手上的筆都不動彈,耳朵更是豎得直直的。 他頓時大為尷尬,咳嗽一聲:“朕哪里是這樣子的人?” “那不就得了。既然搞好關(guān)系都沒有用……那干嘛還要寫請安折子?” emmmm……康熙總覺得胤祉是在驢自己,可是又找不出證據(jù)。 不過請安折子,康熙私底下也覺得有點(diǎn)羅里吧嗦,尤其是比如杭州知府這種事無巨細(xì)都喜歡上一封的……不過大部分官員還是好的嘛!從中也能知道一些官員日常情況,碰到的瑣碎事情不外乎也是個批閱時的樂趣。 只是……工作的忙的時候,的確有點(diǎn)討人嫌。 胤祉朝天翻了個白眼,心里就是一陣一陣的無語。 有了電報想要知道當(dāng)?shù)氐那闆r可以說是超簡單超快的,偏偏拿著老古董的東西不放! 想來想去又覺得這件事和自己無關(guān),胤祉果斷把注意力再次挪回到最開始的話題上:“皇阿瑪!讓兒臣去西北嘛!” “不行!”康熙斬釘截鐵的回答著。他瞇著眼睛盯著胤祉威脅著:“別給朕想?;ㄕ?!其他事朕可以允許,這種事情朕可萬萬不會讓你答應(yīng)的!你就給朕老老實實呆在京城里,哪里都不準(zhǔn)去,知道不?” 兩人爭論不休的同時,胤礽面無表情的坐在下首麻木批閱著請安折子,全無平日里批改奏折的喜悅。 是啊……自己在為什么東西激動? 區(qū)區(qū)一些請安折子? 胤礽垂下頭,胤祉在宮外名聲之大不提,現(xiàn)在就連胤禔也即將前往西北戰(zhàn)場。 一旦立功,等到胤禔班師回朝,建功立業(yè),按皇阿瑪?shù)男乃忌賱t貝勒多則郡王……而自己呢?掛在太子的名頭卻是連走出宮門一步都難。 若是在毓慶宮,他此刻定然要將眼前一切撕扯得粉碎,讓這些目中無人的家伙得知自己的厲害……可是在皇阿瑪?shù)难燮ぷ拥祝约簠s只能強(qiáng)裝是名乖寶寶,努力而用功的批改著這些無用功的東西。 胤礽心氣不順,身邊仿佛環(huán)繞著一股股的黑氣。 在他身旁做事的朝臣們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將身體微微傾斜挪開不少,擠眉弄眼的交換著眼神和同僚訴說著無奈。 幸運(yùn)的是,一名小太監(jiān)貓著腰走入殿內(nèi):“皇上,國子監(jiān)祭酒鄂拜大人求見!” “宣他進(jìn)來。”康熙一邊開口,一邊揪起胤祉往外一推:“好了好了,你愛去哪里玩去哪里玩,朕還有正事!” 胤祉:……??? 他委委屈屈還想要開口,可是在康熙的厲目之下唯有一臉憤憤不平的走出門,哀怨的和國子監(jiān)祭酒打了個招呼后就垂頭喪氣的朝著后宮走去。 同樣被康熙趕出來的還有胤礽,走出殿外他算是明白為何胤祉說他所做之事均是浪費(fèi)時間的行為。 君不見皇阿瑪有了正事就將他轟出宮去,半點(diǎn)沒有讓他參與政事的意思,而另一邊胤禔已經(jīng)確定將要前往西北軍隊,跟隨裕親王打仗鎮(zhèn)守邊關(guān),而胤祉更不用提,如今的名聲可謂是響徹整個大清疆域。 唯獨(dú)自己,說說是太子,卻只能做做打下手的事情,就連樁正事都沒有給自己看過! 心中是說不上來的滋味,胤礽只恨不得能沖進(jìn)宮中向康熙咆哮一番。他立在乾清宮大門處扭頭朝后面看去,眼睛里滿滿都是憤怒,帶著不加掩飾的恨意。趙良才跟隨在胤礽的身后,一眼就瞧見太子的神情變化,竟是嚇得一時間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極為慌亂。 胤礽收斂了面上的怒容,面無表情的盯著趙良才。 趙良才瞬間垂下頭,只覺得脊背上的冷汗沁透了整件衣衫。 怎么辦?怎么辦?他應(yīng)該怎么辦? 趙良才驚懼的思考著,身邊的時間仿佛在一瞬間禁止,良久他才聽見太子的聲音:“走,回毓慶宮。” 這聲音平靜得猶如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可是趙良才卻覺得深藏在里面的,黑色的驚濤駭浪似乎在一瞬間就可以將他吞沒。 一回到毓慶宮中,胤礽就滿是憤怒的將桌上所有東西都掃落在地,殿內(nèi)回蕩著玻璃瓷器等落在地上的碎裂聲。 許久許久他才停下自己的動作,捂住臉龐深深的,深深的喘息著。 趙良才這才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太,太子爺,您……消消氣!” “孤怎么能消氣?”胤礽反問著。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他的手指死死的掐住扶手,整張座椅吱呀吱呀的叫著。 趙良才沒敢說話。 “讓叔公——”剛想令人請索額圖進(jìn)宮說話,卻又想起索額圖早已乞休回家。 胤礽越發(fā)惱怒,更覺得一切都在和自己作對:“讓高峻過來伺候——你,你去,把凌普給孤喚來!” “是,是!”趙良才應(yīng)了聲,他投給高峻一個眼神,示意他好好伺候著,隨即匆匆退出殿門。 他面色凝重,離開毓慶宮后不久臉上的笑容更是消失殆盡。 太子殿下,如今是越來越防著他了。 好好一個毓慶宮總管,他倒是成了呼來喝去的小太監(jiān)。 親自將凌普領(lǐng)到殿門口,趙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