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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在意他的動作,只語氣輕快的問:“那你要去看看那一飛艇資料嗎?” 晏陽初掏出張紙巾擦了擦指尖上沾染的血跡,聞言搖了搖頭,說:“不去了,資料什么的都是聯(lián)盟該管的事兒了,我cao那份心干什么?!?/br> 古兆就“呀”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會管呢?!?/br> 晏陽初就擺了擺手:“不管了不管了?!?/br> 平時以他的性格或許會管上一管,但這時候,一時因為他總得留點兒東西給聯(lián)盟來收尾的聯(lián)盟軍一點兒活干,二是因為…… 他轉(zhuǎn)過頭問古兆:“事情結(jié)束了你想干嘛?” 古兆站起身,背著手,正往天際看,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 她站在尸山血海里,滿地都是沒清理的尸體和狼藉的碎石,隔了不遠的另一邊是被她困在精神護盾里昏迷過去的河?;亍坝猩α俊眰?,而造成這個場面的古兆,這個在殺神一樣的人物,此時以格外放松的姿態(tài)站著,一身閑適的像是開這里郊游的一樣,看過來的那一晚帶著久違的平靜。 她笑了笑,隨口說:“還能干嘛,跟著弗萊德回坎卡爾善后唄,聯(lián)盟那么多河?;氐膬?nèi)應(yīng),總基地這邊雖然被我們端了,但基地之外肯定還有河?;氐挠嗄?,我看看他們需不需要武力支持?!?/br> 晏陽初就搖了搖頭,說:“不行。” 古兆詫異的回過頭看他:“你說什么?” 晏陽初嘆了口氣,說:“我說,咱們別管他們了,河?;氐氖虑樵蹅兌甲龅竭@一步了,剩下的內(nèi)應(yīng)聯(lián)盟要是還沒本事清理干凈的話那也太沒用了,就算這次挺過來了,再碰見什么大事的話他們還是無力。所謂不破不立,聯(lián)盟成立太久了,內(nèi)部什么烏七八糟的事情都有,這次讓他們自己放血治療,以后才能走的長久?!?/br> 古兆沉思了片刻之后,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還有,河?;赜嗄醯氖虑槟阋膊挥霉?,你和河?;氐亩髟故俏灏倌昵暗呐f怨,這次你端了河?;兀f怨就算了了,剩下的事情就是聯(lián)盟的內(nèi)政,你可不能給他們當免費打手。” 頓了片刻之后,他補充道:“總是靠你,還不給你發(fā)工資。你在末世的時候好歹還領(lǐng)著個軍銜和一份工資呢,聯(lián)盟可沒給你軍銜。” 古兆奇異的看了他一眼。 晏陽初剛開始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大堆話她還不知道什么意思,聽到這里她算是聽出來了,晏陽初他……這是千方百計的給她減負呢。 河?;?、河?;赜嗄?、內(nèi)應(yīng)、聯(lián)盟,這些她自動自發(fā)的背的身上的包袱,被他一個個給拽下來了。 她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之前晏陽初對她說過的話,他說,現(xiàn)在很和平,沒有戰(zhàn)爭,也沒有誰必須要犧牲,所以也不需要誰再去當英雄。 當英雄很累的。 自古以來,能被稱為英雄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已經(jīng)死了,他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被人緬懷,所以被人稱為英雄。這種英雄活在眾人的心中,被英雄的濾鏡打磨的盡善盡美,也更符合眾人對于英雄的定義。 第二種就是活著的英雄,活著的英雄要累的多。 能在活著的時候就被別人當做英雄看的,肯定不會活的太輕松,如果別人是背著一座小山前進的話,那你就得被這一座喜馬拉雅山前進,還得走在所有人前面。 而現(xiàn)在,晏陽初正試圖把她背上那座喜馬拉雅山一點點給拽下來,并告訴她,你在我不用背這玩意了。 他好像一直都在試圖讓她活的輕松一點,不管是失憶之前還是失憶之后。 果然,他又說:“這個時間,金沙灘該進入汛期了,你見過金色的海水沒有,像有人撒了金子一樣,還有卡羅拉,盛產(chǎn)一種紫色的小花,夜里會發(fā)光,曼達奴每天晚上回去都能看得到極光,還有聯(lián)盟邊緣的幾顆超重力星球,聽說在那里生活的人各個都力大無窮……” 他叭叭叭叭的給描繪出整個宇宙的美麗風景,最后說:“去看看吧,坎卡爾有什么好玩的。” 他看著她,眼底閃著光。 尸山血海里,他一本正經(jīng)的給一個殺神介紹聯(lián)盟的好風景,期盼著她能放下那一切,在往后余生里活的痛痛快快的。 但他所描繪的所有美好的風景,都抵不過此刻他眼睛里動人的光。 古兆笑的璀璨:“好?!?/br> …… 弗萊德帶著人到的時候,遠遠的就先看見晏陽初和古兆兩個人,他們兩個背對背坐在地上,一個腦袋歪在另一個的肩膀上,露天席地的,兩個人都睡的正香。 在他們旁邊不遠處,左邊一個巨大的精神護盾困著一大群全副武裝的士兵,看人數(shù)居然有上萬人,而在他們右邊,一個小的多的精神護盾里齊齊躺著一群生死不知的人。 弗萊德還沒下飛艇,但當即就罵了一聲。 晏陽初可沒告訴他有這么多人。 飛艇還沒落地,但古兆敏銳,稍微有一些動靜就醒了,抬頭就看到漂浮在天際的一排排飛艇。她醒的那一刻是下意識想要攻擊的,但看到飛艇上聯(lián)盟的標志之后就清醒了。 飛艇在遠一些的地方落了下來,古兆托著晏陽初的腦袋讓他躺在了地上,還在他腦袋下面給他墊了個外套。 晏陽初在飛艇上就把河?;氐男问浇o交代了個清楚,這時候聯(lián)盟軍剛一落地就自動自發(fā)的分工開始工作,去整理資料的整理資料,去處理河海基地的人的開始處理。 靜的像死城一樣的基地瞬間就忙碌了起來。 只不過晏陽初忘了交代河海基地到底有多少人,弗萊德帶來的人估計有些不夠用。 古兆站在原地,看著弗萊德朝這邊走過來。 這么大動靜,晏陽初當然也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睜眼,一抬頭,正好看見弗萊德正站在古兆面前哈哈哈笑著夸她辦事速度快,還順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我怎么覺得你又精進了呢?有空咱們兩個再比劃比劃?” 晏陽初剛清醒就聽到這么刺激的話可以頓時就“……”了。 你一個十二階想和十五階比劃比劃,你怕是嫌自己命長了。 古兆也毫不客氣,一點兒也不可憐將軍的面子,說:“怕是不行?!?/br> 弗萊德還笑呵呵的:“怎么?” 古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