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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菱,真名穆華翎,原北殷攝政太后長女華翎公主,自幼聰慧,后授命統(tǒng)領(lǐng)北殷暗衛(wèi)營,并潛伏大興十年,于落雁坡自刎而死。 他還去了原南梁國都,找到了被幽禁的永思公主。 凡是和韓菱有關(guān)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他都翻來覆去的查過,問過。 司徒懷箬終于知道了是誰救了他。 但那人卻早已香消玉殞,變成黃土一抔只能到九泉下相見了。 他心中唯一曾有過的那絲綺念,真正想要的人卻早已不在了,想報答想道歉想悔悟都無人可聽。 司徒懷箬尋了個替身代被幽禁的穆永思一死,作為曾經(jīng)謀害過大楚皇后的原北殷公主,就是原南梁皇帝現(xiàn)安樂侯也不可能保住她的命,他也見過穆永思那滿懷國破家亡仇恨的雙眸,但這是那人唯一在世的親人了。 司徒懷箬的愧疚太多,救出穆永思幫她隱姓埋名,讓人保護(hù)照顧她好好活下去,是他僅能為韓菱所做的了。 做完這一切,他就選擇了皈依佛門。 不顧所有人的勸阻,平靜淡然地再次做了悟緣和尚。 悟緣,若是悟不透,那便是誤緣,誤了這段緣分。 司徒家族依舊屹立不倒,綿延長久,秦葭也得到了她想要的,與燕殊并肩站在一起共享天下。結(jié)束亂世,天下一統(tǒng),百姓安居樂業(yè)。 他沒有辜負(fù)任何人,唯一對不起的就是韓菱。 若真有佛家所說的輪回,他希望來世能償還韓菱。 …… 司徒懷箬自認(rèn)不是佛門虔誠弟子,皈依也只是因為此生難安,為求避世,為那人祈福。 沒想到佛祖有靈,竟然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 而且還是重回到了韓菱自刎而死的前一刻。 那時的他雖然通透,但太年輕,沒有經(jīng)過世事權(quán)謀的歷練,韓菱在他眼中僅是一個偽裝的很好的北殷暗探,他以為只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降,便能有一個圓滿順利的結(jié)局。 卻不知韓菱不發(fā)一言,慘然決絕的笑容下隱藏了什么。 韓菱身上隱藏的秘密,太多不合理之處,全都因為她的死而被埋葬,她曾經(jīng)的喜怒哀樂,她的志向報負(fù),無人得知。 唯有在十幾年后被司徒懷箬一條條一件件翻出。 這次他已經(jīng)提前挽弓,一箭擊落韓菱即將架上雪白脖頸的長劍。 前世他能在千軍之中射殺敵將,這不過數(shù)百丈之遠(yuǎn),想要阻止韓菱自刎又不傷她,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一切都發(fā)生的猝不及防, 而司徒懷箬的話更是讓所有人震驚,“堂堂北殷公主,難道就甘心命喪異國他鄉(xiāng)么?” “你以為你死了,我們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燕殊臉色一變,驚疑不定,其他人也不敢動手了,在知道韓菱是北殷公主的身份后,誰也不敢背負(fù)這個也許是功也許是罪的大名。 就連已經(jīng)決定自盡不愿落入敵國之手的韓菱也驚住了,這是皇室隱秘,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司徒懷箬,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僅僅是愣神了一瞬,司徒懷箬已然只身闖入北殷暗探之中,擒住了本就負(fù)傷的韓菱,在她無力反抗之際就輕點了她的xue道。 韓菱身子一軟昏倒在了他的懷里。 司徒懷箬暗道了一聲,對不起,但我不能再一次眼睜睜地看著你死。 苦苦追尋的人,卻早已不在這世間,這份遺憾難安,他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了。 捉拿暗探的事最后以韓菱被揭露北殷公主身份而落幕。 司徒懷箬隨意應(yīng)付了靖安司的人,只說他是因為某些事猜到的,除了他當(dāng)日意外展露的武功和箭術(shù)之外,也沒有什么令人懷疑的,畢竟他姓司徒。 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表現(xiàn)得對韓菱太過在意。 司徒懷箬沒有出仕,但也能猜得到朝堂上現(xiàn)在是對如何處置韓菱而爭論不休,陷入膠著,也沒人說要殺了韓菱,承擔(dān)處死北殷公主這個極大可能引戰(zhàn)的責(zé)任。 另外北殷那邊也很快傳來消息,表示愿意付出代價換回他們的公主,但出使的人轉(zhuǎn)述的態(tài)度十分強勢,言明攝政太后愛女心切,若公主傷了一根頭發(fā),也必定讓大興血債血償。 這也讓大興更加不敢輕舉妄動,時間越久,這位俘虜?shù)谋币蠊鞣吹钩闪藸C手山芋,殺不得動不得。 …… 韓菱,不,應(yīng)該稱呼她的真正姓名,穆華翎。 此時就被關(guān)押在大興天牢最深最里面的一處牢房,雖被囚禁但享受的卻是貴賓級的禮遇。畢竟像她這樣身份尊貴的犯人也難得一遇。 北殷雖敗了,依舊是大興強敵,雙方談判的資格也是平等的。同樣的,對于北殷公主穆華翎,自然不可能同其他重犯人一樣加以鐐銬鐵枷,也不必像其他北殷暗探經(jīng)受酷刑拷問。 但穆華翎自醒來后,就在牢獄中不進(jìn)水米,試圖絕食自盡。 朝堂上的那些大佬還在和北殷談判,牢中的這位身份尊貴的北殷公主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所有看守的人都得吃瓜落,輕則去職,重則丟命。 于是當(dāng)司徒懷箬提出想見穆華翎一面,負(fù)責(zé)看押北殷公主的靖安司主事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司徒懷箬屏退了諸人,比如時刻看守著穆華翎,防止她自盡的獄卒。 司徒懷箬知道穆華翎對他恨之入骨,因為是他阻止了她殉國自盡,落得階下囚戰(zhàn)俘的下場,對她來說無異于是最大的折辱。 但重來一次,司徒懷箬最不愿意見到的,便是她死了。 任他有再多的話也無法述說。 燈火朦朧光影下,她的臉色蒼白又憔悴,抿緊的嘴唇卻是透著一股不愿意妥協(xié)的固執(zhí)和剛烈。此時的她雖不似想要自刎時孤注一擲的絕望決絕,卻也不再屑于任何的偽裝,冷漠到了極致。 哪怕見到是他到來也一樣。 “我是司徒懷箬,你……可記得我?” 穆華翎淡淡瞥了他一眼,別過頭去,像是寧愿對著墻壁也不愿看他,她的聲音有幾分虛弱,“計劃失敗,是我無能愧對北殷,愧對母后?!?/br> “但我寧愿死,也不愿意被你們拿來要挾我母后。” 這是她的高傲和倔強。 司徒懷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