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過了嗎，杰克？”

音樂突然響起，有人播放了唱片，漢尼拔認出是歌劇的序曲。

漢尼拔沒有往音樂傳來的方向走去，他繼續(xù)保持警惕，口中說道：“當她撐不住的時候，你會給她什么藥呢？能讓她解脫嗎？”

手臂突然被抓住，漢尼拔被一股巨力撞向一邊的櫥窗，撞碎了玻璃，他坐在地上仰頭看著杰克。

對方似乎絲毫不受他話語影響，然而內(nèi)心那隱含的怒氣漢尼拔卻看得一清二楚，他站起身來，再次被杰克擊倒，剛硬的拳頭擊打在臉頰上，漢尼拔似乎聽到了他的顴骨骨裂的聲音。

尖利的鉤子狠狠扎進他的小腿，漢尼拔發(fā)出痛呼，他翻身一腳踢中杰克，他們撲打在一起，雙方都下了死力，想要將對方置于死地，耳邊卻是歡快輕盈的曲調(diào)，變扭得如同小丑的鬧劇。

就在漢尼拔和杰克進行生死搏斗時，加百列離開了這座城市，臨走前貝德莉亞問他如果漢尼拔問起來，她該怎么回答。

加百列說：“他知道我會去哪里，只看他敢不敢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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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加百列的模仿秀

漢尼拔從二樓窗戶掉了下去，帕奇懸掛在那的尸體救了他一命，他抱著被他親手開膛破肚奪去生命的男人仰頭看著上方的杰克。

然后他松開手跳了下去，一拐一瘸的離開，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漢尼拔很熟悉這里的地形，從到這兒的第一天起，他就做好了一切準備，杰克追不上他。麻煩的是天越來越亮，遠處漸漸有人們活動的聲音，這意味著他需要花更多的時間來避開人群。

當他在墻角停下來休息時，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為他冰冷的身體帶來一絲溫暖。傷口被血痂包裹，流出的血不多，漢尼拔不用擔心在他走過的路面上留下痕跡。

當他回到位于卡波尼館附近的房子，迎接他的只有貝德莉亞一個人。

“加百列呢？”漢尼拔問。

“他走了，天哪，你傷得好重！得馬上包扎才行！”貝德莉亞扶著男人的胳膊，發(fā)現(xiàn)他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

漢尼拔轉(zhuǎn)過頭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揮開貝德莉亞，走向加百列的房間。

“你不用找了！”貝德莉亞在他身后喊道，“他說你知道他會去哪里，只看你敢不敢去！”

漢尼拔定在原地，沾滿了鮮血的臉一點點轉(zhuǎn)到貝德莉亞的方向，他看著她，眼神卻虛無縹緲。最終他沉默下來，褐色的眼眸一點點低垂，藏起了所有的東西。

漢尼拔躺在浴缸里，將身上的血污洗凈，貝德莉亞坐在他身旁幫他腿上那道長而深的傷口縫線。

他突然想起年少時紫夫人曾對他說過的話。

“當你的內(nèi)心裝滿了殺戮，那么，你又能將你的愛放在哪里？”

“漢尼拔，”男人一直沒有闔眼，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某個點，貝德莉亞突然感到好奇，她就這樣張口問道，“你愛加百列嗎？”

“當然?！睗h尼拔的動作表情沒有任何改變，就像是一尊雕刻好的木雕，如果不是清晰地看到他的嘴唇張合，貝德莉亞都要以為自己幻聽了。

“為什么？”貝德莉亞問。

漢尼拔的視線終于落在了她的身上，但那眼中的冷漠與寒意卻令貝德莉亞顫抖，就在她差點頂不住時，漢尼拔想了想說：“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才五歲，那是一個圣誕節(jié)的夜晚，他就那樣出現(xiàn)在那里，像是上帝送給我的圣誕禮物?！?/br>
“后來我?guī)丶摇以谒媲皩⒛菍倜八改傅哪信畾⒑Σ⒅?，”漢尼拔從浴缸里出來擦干身體，穿上了毛衣，他走到陽臺看向那些美麗而古老的街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覺得這孩子特殊嗎？”

貝德莉亞搖了搖頭，她緊跟在漢尼拔身后，作為一個心理醫(yī)生能分析漢尼拔這樣的病人的時機可不多，這很令貝德莉亞著迷。

“他就站在那里看著，那雙像是裝進了星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哭不鬧，”漢尼拔深吸一口氣，他拿起了一旁的速寫本和鉛筆，開始描繪他的所見，“懷里抱著他養(yǎng)的貓，他一遍遍撫摸著那只漂亮的白貓，充滿了愛憐和不舍?！?/br>
“當我們離開時，那只貓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死了?！睗h尼拔抬眼看著捂著嘴的貝德莉亞，他笑了笑接著說，“從那以后加百列完全忘記了他曾經(jīng)養(yǎng)過一只貓，即使是在夢里，它也從未出現(xiàn)?！?/br>
“你的意思是說……”貝德莉亞感到驚奇，看來曾經(jīng)漢尼拔把加百列當做了病人，“他殺死的其實是他自己？”

“加百列從來都不用我去同化，他和我本來就是同一類人。”

漢尼拔的嘴角有傷，這使得他的笑容變得艱難，但他卻毫不吝嗇。

他帶著笑意對貝德莉亞說，“人無法控制自己愛上誰，這正是愛情的奇妙之處，我無法回答你我為什么會愛上加百列。一個適當?shù)拈_始然后是長久的陪伴，在某一天早晨醒來，我發(fā)現(xiàn)我深深地愛上了我的養(yǎng)子?！?/br>
“我曾經(jīng)錯誤的以為，他對我來說是特殊的，那么我在他眼里應(yīng)該也是特殊的，但其實并不，加百列沒有心，他的心早已被他扼死在五歲的時候，比起我，他的自尊更加重要，不過他離不開我，因為他無處可去?？杀氖沁B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愛不愛我?！?/br>
漢尼拔垂下眼，他眼中真正的溫柔只會留給加百列，他接著道：“所以他通過不停的試探，來確認我對他的感情，然后……我猜想，他應(yīng)該是想模仿它，因為他需要安定——加百列一直以來追求的都是安定，他很多不能改變的習慣，比如那個被遺落在巴爾的摩的牛仔布挎包，比如我……”

“這就是新的開始？”貝德莉亞問。

“這就是新的開始，也是我最后的機會?！?/br>
貝德莉亞無法理解漢尼拔，她看起來像是在替漢尼拔擔心，她皺眉道：“模仿變不成真，如果加百列永遠都不會愛上你呢？到時候你會怎么做？”

“反正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睗h尼拔聳了聳肩，看著貝德莉亞的雙眼，那是雙與他相像的藍眸，“或許我會拉著他一起走向地獄，要知道我從來不是好人?！?/br>
漢尼拔嘆息著，他低頭看著自己筆下的街道，說：“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