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探長的體型，乖巧地點了點頭。

“你能說說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克羅斯后院地下室的？”

克勞福德的開門見山讓加百列稍稍愣了一下，他以為克勞福德會循序漸進，不過這樣也不錯，至少節(jié)省時間，他已經(jīng)看到弗雷德·勞茲的身影了，如果被她纏上，還不知道會被寫成什么樣子呢，到時候漢尼拔肯定會笑話他！

“那天我們在安妮塔家作客，期間我和尼爾睡著了，后來被喬納森砸碎玻璃的聲音吵醒。醒來發(fā)現(xiàn)安妮塔不見了，于是我和尼爾就在房子里尋找，尼爾在樓上，我在樓下，沒過多久安妮塔就回來了，她說是出去附近的便利店買東西，可是我們離開后，尼爾對我說他在樓上看見安妮塔從后院里出來?！?/br>
“他看見她從地下室出來？”

“是的?！?/br>
“你知道地下室住的是什么人嗎？”杰克·克勞福德問道。

“地下室……不是喬納森在那嗎？”一個陷阱，如果加百列回答說不知道，那么就表示加百列知道地下室關了一個人——除喬納森之外的人。

看著男孩迷茫的眼神，杰克·克勞福德點了點頭，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加百列，那上面是邁克·波爾。

“這是在克羅斯家搜出來的，邁克·波爾，這個男孩在克羅斯的地下室呆了半年多?！笨藙诟５驴聪蜍嚧巴饽菞潨剀暗男∥荩八湍愫芟窦影倭小铱梢越心慵影倭袉?？”

見男孩失魂落魄地點頭，克勞福德接著說：“她曾經(jīng)想過對你動手，不過被喬納森破壞了?！?/br>
“可是……”加百列拿著照片的手有些顫抖，他天藍色的眼眸迅速蒙上了一層薄霧，“安妮塔老師為什么這么做？尼爾和喬納森……她為什么要對他們做這種事？”

“我看過她的日記，這一切都源自與一場意外，那個意外使得她失去了兒子，她在找替代品?！笨藙诟５?，接過那張搖搖欲墜的照片，“你很優(yōu)秀加百列，在她的日記里不止一次的寫到如果你是她的兒子該多好。”

“不——”加百列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他低下頭，手指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淚水滴落在車廂底部，良久他才抽著鼻子抬起頭說，“可是這不是她傷害尼爾和喬納森的理由！”

“不，她并沒有。”杰克從口袋里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加百列，在他不解的眼神中淡淡地說，“安妮塔沒有殺人，剛剛我的同事告訴我，她什么都說了，她心理有疾病，自從杰弗里死之后她一直生活在愧疚當中，她一直在看心理醫(yī)生，本來病情已經(jīng)得到控制了，可是她見到了你……加百列這不是你的錯?！?/br>
男孩眼神里那一瞬間爆發(fā)出來的悲慟讓杰克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為自己的措詞感到抱歉，他看了加百列一眼，見男孩雖然表情痛苦但仍然倔強地看著他，等待他接著說下去，杰克在心中暗暗點頭。

“您的意思是，兇手是另一個人？而他的下一個目標很可能是我？”加百列聽完杰克的解釋，發(fā)現(xiàn)FBI果然名不虛傳，十二年前發(fā)生的案件，竟然還有人在關注，“克勞福德先生的意思是想讓我當誘餌嗎？”

“那是一個可怕的連環(huán)殺手，十二年前他連續(xù)半年作案十次，死在他手里的人不下十五人，如果加百列你不想……我能理解?！?/br>
“不，我想幫忙！”加百列的目光中好像要噴出火來。

這是個很有正義感的小伙子，杰克·克勞福德這樣想道。

“你能幫忙我們當然歡迎，不過在此之前需要先征得你父親的同意，我會找時間和他談談?！苯芸舜蜷_車門走了出去，等加百列下來，他關上車門。

“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探員先生？”加百列比杰克要高一點，事實上19歲正在長身體的男孩一年內(nèi)拔高了九公分，這讓他的身形變得消瘦，更顯得無害。

“嗯？”

“安妮塔老師的心理醫(yī)生，”漢尼拔遠遠站著，看見他們出來，大步走來，“是我的父親嗎？”

“是的，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先生，謝謝您的解答，我知道了?！奔影倭形⑿Φ?。

杰克是個高超的釣手，他利用弗雷德·勞茲這個小報記者讓民眾們以為所有的案件證據(jù)都指向安妮塔·克羅斯，邁克·波爾的存在被掩蓋了，這也是目前最好的保護手段。兇手的表現(xiàn)欲很強，邁克越不受矚目就越安全，在他已經(jīng)快要洗清嫌疑的情況下，他再次犯案的可能性很小——從他栽贓安妮塔的行為來看。

杰克認為堪薩斯神秘人的最終目的應該是加百列，這個神秘人很可能就隱藏在加百列的身邊。

“你不用做什么，只要回到你的正常生活就行，只是多了幾個尾巴?！毕肫鸾芸说脑捈影倭芯陀X得好笑。

身后多了尾巴，漢尼拔也受了影響，都不能隨意出去打獵了。加百列知道他最近新收了一個叫富蘭克林的病人，每次為他看診結(jié)束，漢尼拔的情緒都有些微起伏。

一個討厭的，沒有禮貌的，哭哭啼啼的男人，簡單來說就是引起食欲但對方實在難以下咽。

對此加百列就差鼓掌了，能看到永遠優(yōu)雅紳士的漢尼拔·萊克特醫(yī)生吃癟，實在是難得。

在結(jié)束了一天的課程后，加百列整理好他那個老舊的牛仔布斜挎包，最近學校里都在傳安妮塔老師殺了兩個人都是因為他。加百列臉再好看也架不住命重要，學生們漸漸對他避如蛇蝎，加百列也覺得沒意思，為了避開他們怪異的眼神，最近他都留到最后才離開。

雪下得大了，漢尼拔不放心加百列開車，他會走路去離學校兩個街區(qū)外的漢尼拔的診所，然后坐他的車回家，同時也是給兇手制造機會。

“萊克特先生?！鄙砗笫且坏朗煜さ穆曇簦瘫∷腊?。

加百列被圍巾裹著的臉只露出一半，他轉(zhuǎn)過頭就看到他的數(shù)學老師盧克·摩爾根開著他的二手老爺車搖下一半的車窗對他說話，“上車，我送你?！?/br>
“謝謝你Mr.摩爾根，不用了，我父親的診所離這兒不遠。”加百列彎腰對著摩爾根喊話，風雪有些大。

“那也在兩個街區(qū)外，你走過去至少要二十分鐘，外面很冷，上來！”摩爾根面無表情，金邊眼鏡讓他看起來很威嚴，加上他從來都不茍言笑。加百列假裝抬頭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十幾米外的那輛黑色吉普，隨即點了點頭。

“好吧，麻煩您了?！?/br>
鉆進車里坐下，加百列將牛仔布挎包放在腿上，系安全帶時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您知道我父親的診所在哪？需要指路嗎？”

“我知道，你坐好了？”摩爾根自從加百列上了車就沒再看他，目光似乎在后視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