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兒子在自己的照顧下發(fā)生意外，他很不好受吧？”

尼爾扯了扯加百列的衣服，好像對他的這個話題很不贊同，加百列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真是個單純的孩子，真好。

“呃……怎么這么看著我？我臉上有臟東西嗎？”尼爾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臉色微紅，他發(fā)現(xiàn)只要加百列看著他，他就會臉紅。

“沒什么，咖啡好喝嗎？”加百列問道。

“啊，挺好的，安妮塔泡的咖啡很香。”

“謝謝，喜歡就好，”安妮塔笑了笑，她的雙手撫摸著腿上的抱枕，嘆息著說，“我的前夫已經(jīng)再婚了，在他最艱難的那段時間他很幸運(yùn)的遇到了現(xiàn)在的妻子，有個人相互扶持日子會好過很多。”

“你現(xiàn)在過得也不錯。”加百列略帶深意地說。

“是啊，安妮塔你的課很受歡迎，大家都很喜歡你！”

克羅斯女士是個很和藹的教師，學(xué)校里很多學(xué)生都喜歡她，尼爾也不例外，原先他并不知道克羅斯對加百利為什么那么在意，但看過她客廳壁爐上的照片后尼爾知道了。

原來加百利長得像她死去的兒子……唔，也不是外貌像，大概是氣質(zhì)吧，發(fā)色是一樣的，眸色的話加百利的要淡一點(diǎn)。

“雖然經(jīng)歷過悲傷的事，但我覺得我現(xiàn)在很好，每天有你們的陪伴，很幸福。”安妮塔眼中含淚，帶著笑意說，“和你們這樣的孩子待在一起，我覺得我年輕了很多，不過你們年輕男孩只喜歡那些火辣的姑娘們吧，會不會嫌我老太婆又老又丑……”

“安妮塔很美?！奔影倭刑焖{(lán)色的眼睛里都是真誠，當(dāng)他在贊美某個人時，一定會用上最讓人臉紅的深情。

克羅斯捂著嘴看著他，眼里的眼淚忍不住掉落下來，“抱歉，我……加百列你實(shí)在太好了，如果我的杰弗里還活著……他也會像你一樣優(yōu)秀，對不起我……”

加百列起身坐到克羅斯女士身邊，加百列感覺到當(dāng)他靠近她時，盡管只是一瞬間她的身體先是僵硬，然后才放松了下來。加百列裝作沒注意到，低聲安慰她。

等她情緒穩(wěn)定下來，他們又聊起了其他話題，期間加百列喝光了杯里的紅茶，尼爾也是。

聊著聊著尼爾就覺得很困，大概是房子里面太暖和了，他想。

沙發(fā)很軟，背后的靠枕很舒服，昨天終于完成了參展畫的收尾，處理了一些小細(xì)節(jié)，熬到很晚才睡，現(xiàn)在休息一下也沒什么吧？

困意就像會傳染一樣，加百列看著尼爾眼睛都睜不開，也跟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朦朧中，有人走到他的身邊，蒼老的手顫抖著撫摸他的臉頰，接著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過他并沒有昏睡太久，因?yàn)椤?/br>
“發(fā)生什么事了？！”尼爾同樣被吵醒，他翻身跳了起來，從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加百列揉了揉眼睛，起身整理下衣服才跟著過去。

那是客廳側(cè)面的玻璃門，門上破了一個大洞，寒風(fēng)從洞里面吹進(jìn)來，吹散了屋里的溫暖。身體很快就從暖和感到寒冷，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中，加百列看見了一塊石頭。

“是他！”尼爾踮起腳看向圍墻外面，“是喬納森！是他打碎了玻璃，天哪！他到底想做什么啊？！”

那個高大的黑人男孩背對著他們狂奔而去，看穿著跟身材，確實(shí)是之前一直跟著他們的喬納森·奎克。

“安妮塔呢？”加百列四下掃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克羅斯女士的蹤影，他皺了皺眉大聲地叫起了克羅斯的名字，但房子里面好像只剩下他和尼爾，除了他們的聲音，加百列沒有聽到其他的回應(yīng)。

“分開找，你去二樓看看?！?/br>
“好的，加百列你小心點(diǎn)……”尼爾遲疑了一下，“我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為什么我們兩個都睡著了？”

“先找到人再說?！奔影倭悬c(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往其他房間走去。

通常如果人們想隱藏什么東西的話，都會找一個隱秘的所在，而這個地方，一般在地下。

加百列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地方，便打開門走進(jìn)了院子。

院子里都是樹，冬季的到來令地上鋪滿了落葉，加百列仔細(xì)地查看，終于在后面的院子發(fā)現(xiàn)了一扇鑲嵌在地上的通往地下室的鐵門。

他看著那沒掛鎖的鐵門，沉吟片刻轉(zhuǎn)身離開。

站在客廳里時，加百列特地選了一個能看見院子門的角度，接著樓上尋找未果的尼爾跑了下來，加百列轉(zhuǎn)頭跟他說話的功夫，就聽見身后有人開門進(jìn)來。

“孩子們，你們感覺怎么樣？”安妮塔·克羅斯走過來摟住他們，“剛剛看你們都睡著了，我就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些東西，你們……omg那扇玻璃門怎么了？”

“是喬納森，他用石頭打碎了玻璃！”尼爾大聲道，“安妮塔，我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呢！”

“很抱歉，女士，為了確認(rèn)你沒有出意外，我們進(jìn)了所有的房間，如果你感到介意……”加百列低頭道歉，實(shí)際上卻在觀察克羅斯腳上的鞋，剛才他們坐車來的，門外不遠(yuǎn)處有個地方前幾天水管裂了，雖然已經(jīng)修好了，但道路上的淤泥還沒來得及清理干凈，如果安妮塔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出門一趟，鞋底一定會沾上泥巴。

“你說什么呢，親愛的加百列，”安妮塔捧著年輕人的頭，親昵地在他額頭親吻，“你們替我擔(dān)心，我感謝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怪你們?！?/br>
加百列笑了起來，安妮塔走過的地板非常干凈，一點(diǎn)污漬都沒有，倒是褲腿上夾了一片后院才有的樹的葉子。

克羅斯女士大度地原諒了喬納森用石頭砸碎她家玻璃的事，并且囑咐尼爾和加百列不要在學(xué)校里說這件事，她會找機(jī)會私下單獨(dú)教育喬納森。

當(dāng)加百列和尼爾離開克羅斯女士的家，在路口分手時，這個長著雀斑的男孩還在氣呼呼地咒罵喬納森·奎克，這是加百列最后一次見到尼爾。

活著的尼爾。

兩天后就是畫展，那天是周末，加百列很早就醒了，漢尼拔正坐在床上看iPad，見他醒來揉了揉他的頭發(fā)，笑道：“怎么還和小時候帶你去野餐時一樣，興奮得睡不著？”

“哼。”加百列皺了皺鼻子，這個動作讓他顯得很可愛，但顧慮到養(yǎng)子的心情，漢尼拔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沒有說出來。

加百列打了個哈欠，坐起身偏頭看向漢尼拔手中的屏幕，“又是‘犯罪揭秘網(wǎng)’？你還真是那位美女記者的忠實(shí)粉絲?！?/br>
“加百列這是吃醋了？”漢尼拔看著年輕人從溫暖的被窩里爬起，脫下身上的睡衣，赤身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