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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后面所有的車都因為他陡然停下而緊跟著停了下來。于是長長的公路上,瞬間“唰”地一下蜿蜒停下了一長排車。 童佳和徐晟就在他們后面的那輛車,童佳這時沒忍住,立刻在通訊器里追問道:“老大,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停車了?是車子哪里出問題了嗎?還是有了O的新消息?” 蒲斯沅聽著耳麥里童佳的問話,卻并沒有去理會回應。 后座的孟方言這時一邊閉著眼睛,一邊打開了通訊器,對童佳說:“你們老大的愛情小電影正在上映,讓所有人都等著?!?/br> 童佳秒懂,二話不說就把通訊器給關了。 而蒲斯沅就這么任由后面幾十輛車的人一臉懵逼著,直接一手輕輕地捏過歌琰的下巴,而后微微支起身,就這么湊過去吻住了她的嘴角。 草。 歌琰在被他親吻的時候,忍不住在心里感嘆——蒲斯沅,真不愧是你,Shadow第一死(sao)神! 這個男人,就為了對自己的愛人耍流氓,竟然敢扔著包括Shadow局長在內(nèi)的幾百號人在那兒被迫急停。 這種事,她就問問,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以外,還有誰踏馬能干得出來!? 等他和歌琰舒舒坦坦地接完了吻之后,蒲斯沅才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座位,重新發(fā)動了車。 孟方言睜開了眼睛、同時放下了捂在言錫眼睛上的手,然后他打量了一下在副駕駛座上埋頭喝果汁的歌琰,“嘖”了一聲:“我都好久沒看到那么紅的蘋果了?!?/br> 歌琰在副駕駛座上翻了個白眼,剛想懟回去,忽然感到了一陣沒由來的困倦。 困意從她的腦袋開始,一路往她的四肢百骸蔓延……也不知道是怎么的,雖然她昨天晚上因為要準備緝捕O幾乎沒怎么睡,可是平時她的工作強度一直都是這么大的,有時候為了執(zhí)行任務,她甚至會兩三天都不合眼,但也從來沒有過一刻感到那么困倦的。 她這時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小懶貓似的轉過臉對蒲斯沅撒嬌說:“我有點困,稍微打個盹,你等會記得叫醒我。” “好?!逼阉广涞偷偷貞艘宦?,目光輕柔地落在她的臉頰上,“睡吧,乖?!?/br> 那聲“乖”,幾乎溫柔到了骨子里,歌琰在困意洶涌席卷而來的時候,甚至都有點兒舍不得、強撐著眼皮最后再看了蒲斯沅一眼,才歪過頭徹底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來到了一片懸崖邊。 懸崖下是無邊的海域,浪花滾滾,一波又一波地砸在了懸崖的陡峭壁石上。 而在懸崖的盡頭處,站著一個人,那個人正在看著她。 因為她離懸崖的盡頭有些遠,所以她一時有些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總對那個人有一種熟悉到刻骨銘心的感覺。 只要看著那個人,她就會覺得自己的心尖柔軟到發(fā)脹發(fā)疼。 為了看清對方的臉,她便努力地朝懸崖的盡頭跑了過去,可是,就在她快要看清那個人的臉龐時,那個人竟然在她的注視下,往后一仰,朝懸崖下直直地墜去。 “不!” 她一聲驚呼,陡然從夢中睜開了眼睛。 歌琰大口大口地喘息了幾聲,她渾身大汗淋漓,還發(fā)現(xiàn)車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從剛剛的黑夜變成了清晨——此刻在她面前的,竟然是貨真價實的白崖! 她心一顫,立刻轉頭去看身邊……蒲斯沅不在,孟方言他們也不見了。 歌琰緊繃著臉,一把拉開車門就跳下了車。 她看到在她這輛車旁邊,此刻靜靜地停著幾十輛Shadow的車,而似乎有隱隱約約的人聲正從車隊的盡頭傳了過來,因為距離太遠,她有點兒看不太清那邊的人。 她心里不好的預感已經(jīng)達到了頂點,這時二話不說便直接朝人聲的方向疾跑而去。 歌琰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得那么快過。 她實在是太不安了。 這種不安,讓她剛剛有一瞬間大腦幾乎變成了一片空白。 很快,她就在車隊的盡頭看到了烏壓壓的人群,所有人此刻都保持著隨時會發(fā)起進攻的一觸即發(fā)的緊繃狀態(tài),而為首的則是孟方言和言錫。 當他們兩個看到她朝這里狂奔過來,臉色都變了一變。 歌琰跑到他們的面前,二話不說直接冷著臉看向了言錫:“他人呢?” 言錫咬了咬唇,面色蒼白地沉默著。 “言錫,我問你話,蒲斯沅人呢?”她緊緊地盯著言錫,“怎么,沒想到我會醒得那么早,是嗎?” 眼見言錫依舊不發(fā)一言,她直接抬起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旁邊一輛車的車前蓋,車前蓋隨即發(fā)出了“嘭”的一聲巨響。 于是,這一整片地方,都沒有人再說話了。 童佳和徐晟他們站在靠后面一些,他們兩個的臉色也都是蒼白的……歌琰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孟方言的身上。 她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他:“孟方言,你告訴我,他現(xiàn)在人在哪里?” 孟方言這時輕輕地闔了一下眼眸,從唇間低低嘆息了一聲,然后他向前了一步。 在孟方言身邊的言錫此刻終于像是被重新啟動了一樣,從后面拽了一下孟方言的衣袖。 孟方言頭也沒回:“你們覺得你們有誰能騙得了她么?” 然后,他平靜地對歌琰說:“小蒲進去了?!?/br> 那五個字,就像一把驚雷。 歌琰站在原地,被這句話從頭到腳劈了個遍。 有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發(fā)抖,她甚至有些控制不了自己身體的搖搖欲墜。 ……原來是那罐果汁。 就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蒲斯沅將那罐提前摻了致人嗜睡藥劑的果汁遞給了她,并眼看著她喝了進去。她本以為是自己精神太緊繃、休息太少導致的困倦,現(xiàn)在想來,果然是反常必有妖。 他精準地算計好了藥劑的分量與藥效,并讓藥劑的作用一直持續(xù)到他們到白崖,持續(xù)到他成功代替她進入了O的核心巢xue。 這就是為什么,他在她提出要獨自先行進入巢xue的時候,沒有任何反對之詞。 這就是為什么,他還阻止了言錫他們陪她一起進去。 這就是為什么,他在他們出發(fā)前,特地給了她一個錦囊,并對她說了那句現(xiàn)在想來頗有些意味深長的話。 因為他從最最開始,在所有人都沒想過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好要代替她進去了。 面對如此兇險、生死未卜的敵人巢xue,他選擇了一個人前去。 他想把所有的危險和責任都扛在他自己一個人的身上,把平安和守望留給她和其他所有人。 蒲斯沅,你怎么能那么自私呢? 你有沒有想過,我在這里守望你會是什么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