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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刺客的雙手。 但即便如此,那名女刺客竟然也沒有趁此機會掙脫開歌琰, 并抓住這個黃金機會從他們的面前逃離。 這名女刺客只是木然地躺在地上,她微微地側(cè)過頭朝向一邊,然后閉上了眼睛。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的眼尾已然濕潤了。 “……什么意思?” 漫長的寂靜之后,歌琰突然一把抓住了蒲斯沅的手臂。 她仰頭看著他,幾乎是從牙縫里一個字一個字地冒出來問他:“蒲斯沅,你剛剛那句話, 是什么意思?” 蒲斯沅能夠感受到她此刻天崩地裂般的情緒, 但他依然保持著面對她時的溫柔,就任由她這么用力地扣著自己的手臂,直把自己的手臂都抓出了紅痕。 “我知道這讓人很難接受,也荒誕到讓人無法理解?!?/br> 他看著歌琰, 不徐不緩地說著,“但她的外貌確實已經(jīng)完全發(fā)生了改變,而且根據(jù)我剛剛對她的觀察, 因為某種原因,她的聲帶似乎也已經(jīng)發(fā)生了損傷,她可能這一輩子都無法開口說話了?!?/br> “怎么可能呢?”她的眼睫巨顫著,抖著手望著他, “她怎么可能是芊芊呢?” 她的親meimei歌芊芊,在她的心里,就像是個天使一樣的姑娘啊。 知道歌母第二次懷孕、且懷了一個女孩子的時候,她真的很高興——因為她要當(dāng)jiejie了,以后會有一個小糯米團子, 叫她jiejie,和她形影不離。 她從歌芊芊剛出生的那一會兒,就整天把著歌芊芊的小搖籃,花很久很久的時間看著這個剛出生的小糯米團子。 后來歌芊芊漸漸長大,果然變成了一個可愛的小天使,她的臉上有雀斑和小虎牙,總是喜歡笑。而且她的脾氣沒有歌琰那么火爆激進,更溫柔一些,但也有一絲小俏皮。 當(dāng)歌琰在學(xué)校里和其他孩子打架的時候,明明打不過任何人的歌芊芊每次都會擋在歌琰的前面,拔高著嗓子對所有人說:“你們不許欺負我jiejie!” 當(dāng)歌母做了好吃的點心的時候,歌琰正被歌父在書房罰站,歌芊芊就會把點心悄悄地包在干凈的紙巾里,然后捂在手心里,溜到書房,用力地塞到歌琰的手里。 小姑娘手指的溫度和臉上純真的笑容,她足以銘記一生。 歌芊芊就像在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她一樣。 十年間無數(shù)個日夜,她不是深陷在巴黎的噩夢里,就是沉溺在歌芊芊和她之間的回憶里。 只要一閉上眼睛,她就會看到歌芊芊在她的前方不遠處,笑瞇瞇地朝她擺手說:“jiejie,你快來找我吧?!?/br> 她找了歌芊芊那么久,也想過很多次,歌芊芊是不是遇上了一個好人家,從巴黎的噩夢中徹底脫離,開始了一段嶄新的生活。 甚至她一直都覺得,歌芊芊值得比她更好的。一個那么柔軟可愛的女孩子,應(yīng)該在寵愛和關(guān)懷下長大成人,在陽光下過著最最幸福的生活——那是她這一輩子都難以觸及的美夢。 就讓她替歌芊芊受著所有的苦難和顛沛吧,只要歌芊芊在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角落過得好,那她就知足了。 所以,她怎么能夠接受她捧在手心里疼愛的meimei,在與她失散之后,不僅改變了容貌,失去了說話的能力,甚至還變成了一個只能隱藏在黑夜和黑暗里的殺手呢? 如果這名女刺客真的如蒲斯沅所說的,是歌芊芊。那么這么多年在歌芊芊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蒲斯沅這時用力地反握了一下歌琰的手,然后在她顫抖的目光中,他松開了她的手,走到了歌芊芊的身邊,彎下腰將躺在地上的歌芊芊輕輕地從地上扶了起來。 歌芊芊始終低垂著眸子,不敢和歌琰對視,即便已經(jīng)站起來了,她纖細瘦小的身體也依然在晚風(fēng)中不停地顫抖著。 歌琰緊緊地咬著牙,看著面前這個于她而言面容陌生、但又冥冥之中羈絆至深的女孩子。 唯一讓她感到慶幸的是,歌芊芊還活著。 可更讓她感到痛苦的是,歌芊芊竟然活成了這樣。 她看著歌芊芊,眼尾已經(jīng)悄聲無息地變得通紅了。 蒲斯沅這時望著她,低聲開口道:“歌琰,你相信我,這一定不是她自己想要的。” 如果能夠選擇,誰會想要去做一個只能埋沒在黑暗中,靠殺人為生的刺客呢? 誰不想要活在陽光下,做一個普通人,每天笑著享受生活的多彩和幸福呢? 即便她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眼前的女刺客是歌芊芊,但是因為她信任蒲斯沅,所以她知道他一定不會欺騙她。 就算看上去再不可能,這也只能是真相了。 歌琰就這么沉默著,一動不動地看著歌芊芊。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對著低垂著頭的歌芊芊,輕輕地動了動唇:“……芊芊?” 在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歌芊芊慢慢地抬起了頭。 她看著歌琰,瞬間淚如雨下。 “你為什么不能說話了?” 歌琰的整顆心都揪成了一團,近乎讓她有些無法呼吸了。她這時咬著牙,朝歌芊芊走近了幾步,站在歌芊芊的跟前問她,“你告訴jiejie,這些年,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到底是誰傷害了你?jiejie去幫你報仇?!?/br> 歌芊芊一聽到這些問題后,立刻開始猛烈地搖起頭來。 她一邊流淚,一邊搖頭,似乎是不想回答歌琰的這些問題。 眼看歌芊芊的情緒變得愈來愈激動,蒲斯沅輕輕地拍了拍歌芊芊的后背,低聲安撫了幾句,然后又對著歌琰搖了搖頭。 他的意思是,現(xiàn)在最好不要去問歌芊芊這些問題,因為那是歌芊芊還沒有準(zhǔn)備好對她開口的,也是歌芊芊身上最痛的地方。 歌芊芊顯然今天早上就已經(jīng)認出了她來,雖然覺得自己無顏來見她,可今天晚上還是依然冒著生命危險出現(xiàn)在了酒吧。 只有歌芊芊自己知道,她是頂著多大的壓力和風(fēng)險,才能再來見jiejie一面的。 她一邊抵觸于讓jiejie見到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但一邊又控制不了自己地想要去靠近jiejie。 歌琰也立刻就看明白了蒲斯沅的意思,雖然她真的非常急切地想要挖掘出這些年落在歌芊芊身上的傷疤究竟是出自于誰人之手,但是她也不忍心看到歌芊芊因為這些問題而變得這么痛苦。 “……好。”歌琰這時用力地抓住了歌芊芊的手,“芊芊,你別哭了,jiejie不問了,等你想告訴jiejie的時候你再說,好嗎?” 歌芊芊聽到這話,立刻點了點頭,然后她將歌琰握著自己的手翻轉(zhuǎn)了過來,開始低下頭在歌琰的手心里寫字。 歌琰感覺到歌芊芊指尖的溫度落在自己的手心里,剛剛努力忍耐下去的酸脹又再度充滿了她的鼻間。 歌芊芊一筆一劃地認真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