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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 連眉頭都快打結了。 行。 所以歸根結底,是她想占他便宜是么? 歌琰趁著他的動作僵在半空中,直接從他的手里將那根試管給抽走了。 然后,她就著試管爽快地把藥劑喝下去了一半, 抹了一把嘴,又把試管重新塞回到他的手里:“一點味道都沒有,喏,這一半是你的,干了它吧?!?/br> 蒲斯沅垂著眸子無語地低頭看了一眼手里那只僅剩下一半的試管, 再看了一眼對面一幅“現(xiàn)在大家扯平,到時候春|藥上頭的時候誰都能占到便宜”的歌琰,差點兒就被她給氣笑了。 這女人是真的在任何時候都不肯吃虧?。?/br> 他沒再說什么,仰頭就將手里的試管一飲而盡。 一開始歌琰只是想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能讓他一個人冒風險把這玩意兒給全喝了。 可是,當他面不改色地就著她喝過的地方嘴對著嘴把她喝剩下的藥劑喝下去的時候,她又覺得好像哪里有點兒不太對勁。 等等。 他們這個,是不是叫做間接接吻??? 身為這間密室里的另一位戀愛新手,歌琰在臉紅心跳的邊緣,只能強迫自己不要多想。 等蒲斯沅把空空如也的試管放回到小盒子上后,密室的天花板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紅光。 那道紅光,從密室最盡頭那扇出口大門的方向開始,一路朝他們這邊橫掃過來,然后在經(jīng)過他們的頭頂之后繼續(xù)向前,最終消失在了他們進來的那個入口上方。 這應該就是O剛剛在錄音里提到過的檢測是否是人為喝下試管藥劑的程序了。 “檢測成功。” 過了三秒左右,一道機械的聲音從大門上那個裝置里傳了出來。而后,那道緊閉著的、通向第八間也是最后一間密室的大門,也隨之緩緩打開了。 “走了?!?/br> 歌琰看了一眼墻上僅剩的最后6個小時,大步朝第八間密室走去。 在這里,時間存在的意義好像只是為了告知他們生命盡頭的倒計時。 雖然從他們進來的那一刻到現(xiàn)在,僅僅只是過去了18個小時而已。但是歌琰卻覺得自己在這個八度空間里,仿佛待了幾十年一般漫長。 好幾次在死亡關頭徘徊,好幾次她都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她總覺得,如果是她一個人來到這里,可能她早就已經(jīng)在前幾關的時候送命了。 雖然她一直自詡是全球最頂尖的特工,但她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蒲斯沅,她一個人或許真的沒有辦法通過這里。 而在這難熬又驚險的十幾個小時之中,有什么這輩子從未出現(xiàn)在她生命中過的種子,也已經(jīng)從她的心里徹底破土而出了。 那棵種子,和蒲斯沅有關。 - 進入第八間密室的那一刻,歌琰下意識地抬手擋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太亮了。 亮得刺眼。 她閉著眼睛適應了幾秒這片扎眼的光芒之后,再度緩緩睜開,才發(fā)現(xiàn),這間密室——不,這個空間的形態(tài)已經(jīng)根本不像是一間密室了?,F(xiàn)在在她面前的,是一片看不到頭的迷宮! 而最可怕的是,這間迷宮全部都是由鏡子組成的。 所以她剛剛一進來才會感覺到刺眼,因為那些閃爍的光亮,全都是由這些數(shù)不清的鏡子折射而成的。 蒲斯沅在她的后面進到了這里之后,看到面前的場景,也駐足停了下來。 他觀察了一圈這個偌大的空間,而后冷聲說:“難怪這里是最后一關。” 這里確實符合最后一關的難度。人光是要從這個不知道有多大的迷宮里走出去就已經(jīng)得煞費心神了,更別提是在這樣全是鏡子的環(huán)境里走。而且四周圍所有的鏡子都長得一模一樣,根本不知道哪里走過、哪里沒有走過,盡頭是哪里,出口是哪里。 而很快,他們就明白了比迷宮和鏡子,更能致命的是什么了。 當蒲斯沅和歌琰一起走進這個迷宮不出五分鐘左右,歌琰就感覺到了自己胸口發(fā)悶、眼前一片一片地發(fā)黑。 她原本以為這只是因為她一宿多沒有合過眼,實在是累到了極限、又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行走才會出現(xiàn)的正常反應。 所以她起先并沒有重視,而且為了不讓蒲斯沅擔心,她邊走邊一直用尖銳的指甲去掐著自己的手心,讓自己保持清醒,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異樣。 可是,她后來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那么地簡單。 因為,在他們走到第一個死胡同的時候,她忽然就站不住了。 蒲斯沅走在前面觀察了一下這第一個死胡同后,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微型定位器,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死胡同盡頭的鏡子底下。 而他剛剛放完定位器轉(zhuǎn)回身,就看到歌琰整個人都面色蒼白地跪在了地上。 他眉頭一簇,立刻大步朝她走了過去,半蹲下來用雙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 如果仔細去聽,一聽便知,他根本沒有去掩飾此時自己聲音里的焦急。 歌琰的目光好似沒有焦點,此刻,她的眼神在他俊逸的臉龐上點了點,又立刻渙散開來:“……頭暈眼花,站都站不住?!?/br> “誒?!?/br> 她這時微微顫著舉起了自己的左手,想要去觸碰他的臉:“你的臉,一會兒在離我很近的地方,一會兒又在離我很遠的地方,感覺像在看3D電影哈哈哈……” 歌琰的額頭有大滴大滴的汗正在往下淌,卻還是在說話的時候,故意帶上了玩笑的口吻。 她不想讓他擔心自己。 其實,她現(xiàn)在實際的精神狀況,比她自己描述得要更加糟糕。 她不僅覺得頭重腳輕,時不時地眼前發(fā)黑,而且她還漸漸地開始出現(xiàn)了幻覺。 原先在她面前的,只是漫無邊際的鏡子和蒲斯沅模糊的臉龐。而到后來,她覺得自己在恍惚之中,好像還看到了歌芊芊。 還有她的爸爸mama。 這三個根本就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她的血緣至親,就這么突然出現(xiàn)在了離她近在咫尺的地方,沉默地看著她。 他們的皮膚灰白,身上全都穿著白色的衣服,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她一邊覺得眼前的這一切全都是虛假的,一邊又無法控制自己地想要去觸碰他們。 “爸,媽,芊芊……” 歌琰張了張口,干澀的聲音從喉嚨里接二連三地滾了出來。 而在蒲斯沅的視角里,說完那句玩笑話后的歌琰,整個人一下子就變了。 她原本沒有焦點的眼睛突然聚焦在了虛空中的某一點,而后她沉下了臉,拼了命地伸出自己的雙手,想要去觸碰些什么。而且,她的嘴里還在喃喃自語地說著什么。 他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一邊叫著她的名字,一邊想要抓住她的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