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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能活了,靈犀一路笑的嘴都合不攏。他這副模樣被走在前頭的天錢腹誹了無數(shù)次。真是缺心眼……,也不知大人看上他什麼了。北帝,實為酆都北陰大帝。北陰大帝居於冥府葵地酆都山巔,死氣之根處,山高二千六百里,周回三百里,其山洞元在山之,下周回一萬五千里。上下分有六宮,并稱六天鬼神之宮。是除十殿閻君之外,冥府正中之所。靈犀跟在天錢後頭,沒行幾步,就到了一座山腳下。靈犀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正是那日所見得的巍峨山巒,此刻近觀,更是直聳云霄,高不見頂。再轉(zhuǎn)首四顧,果見遙遠(yuǎn)之處矗立著一棵參天巨樹,正是窮桑樹。原來北帝大人住在這里。天錢看他張著嘴的模樣,忍不住道,“傻愣著做什麼,快走?!?/br>靈犀快走了幾步,想和他并行,無奈人矮腿短,天錢看他費力的樣子,臉上嘲笑,腳下還是慢了下來。靈犀終於跟上了,心里頭七拐八彎了一陣,還是開口道,“北帝大人現(xiàn)在可好啊?”天錢納悶的斜了他一眼,回道,“北帝大人為何不好?”靈犀又道,“北帝大人原來竟是掌管這里的,當(dāng)時可看不出呢?!?/br>天錢想了想,心道,若是連你都看出來了,他家主子萬年的道行都喂了狗了。靈犀接著問道,“那北帝大人的脾氣可是有變?”這些神仙回了自己的地盤都變得神氣活現(xiàn)的了,靈犀可要打聽清楚,想想能在冥府只手遮天的人可不是善茬,若是如景還是如景,一切好說,若如景和小滿一樣變的這麼兇,靈犀心里也好有個準(zhǔn)備。天錢蹙眉,回道,“大人的脾氣從未不變過?!?/br>嗯?靈犀心里一突,看來果然是變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念到舊情讓他救救孩子。天錢瞧他七上八下的模樣,終於道,“你想問什麼,便說吧?!?/br>靈犀聽他這麼一說,忍不住道,“那我若是求如景一件事,他可還會應(yīng)?”天錢呆愕。沈默了半晌才道,“你說誰?”靈犀道,“如景啊……,如景不是北帝嗎?”天錢愣了好一會才回過味來,只是他沒有嘲笑,沒有譏諷,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靈犀看他神色,心下猶疑,卻沒有說話。片刻,天錢才慢慢道,“北帝大人……不是如景?!?/br>不是?“那北帝大人是誰?如景不是北帝,如景是什麼人?如景也在冥府嗎?”天錢垂了垂眼,道,“北帝大人你也識得,見了便知道了。至於如景……以前是在的,只是現(xiàn)在……不在了?!?/br>第24章天命不可違葵地酆都山巔,日月不見,終年云霧繚繞。靈犀好不容易爬到了頂端,總覺著已是跋山涉水斗轉(zhuǎn)星移了,心內(nèi)恨恨,想這臭小廝定是有近道可抄,偏要繞著山路的轉(zhuǎn),捉弄自己。不過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嘀咕,還來不及喘口氣的勁兒,就被眼前所現(xiàn)的一切所驚。仿佛星辰一般的黑曜石鋪道,筑成千步長階直上云霄。兩旁宮人無數(shù),十步一侍,盈盈而立。云紋地面泛出清幽的暗光,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瑪瑙寶石上一般流光溢彩。而那北帝正宮,高居至上,四顧無邊,周身竟似浸yin在一片澄紫的熒光中,耀目非常。好漂亮的地方……像一座黑色的水晶宮……靈犀被天錢像牛一樣的牽一步走一步,只會張著大眼張著嘴,心內(nèi)像烙煎餅一般反復(fù)的感嘆來感嘆去。果然是神仙住的地方啊……和天界完全不一樣,可是真好看……,這是什麼東西,里面的魚好像還會游……只能說,鄉(xiāng)巴佬就算進(jìn)過城了,依然還是鄉(xiāng)巴佬……天錢一路將他帶啊帶啊的,靈犀就一路看啊看啊的。順帶咿咿啊啊指指點點問東問西羅里八嗦唧唧歪歪很煩很煩。連小文書都露出了鄙視的眼神,靈犀才收了驚,回過神來。此刻他們正站在一間寬闊的似宮殿一般的屋內(nèi),想是北帝大人議事之處。四面并無燭火,卻亮堂一片,靈犀轉(zhuǎn)轉(zhuǎn)悠悠轉(zhuǎn)轉(zhuǎn)悠悠沒得閑,瞧見書案上放置的一把像匕首類的玩意更是舍不得移開眼光,卻還是很守規(guī)矩的沒有把玩,只拿眼睛使勁的看。“喜歡就送你好了?!币粋€低沈的聲音在耳邊笑著道。靈犀撫著下巴,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還是不要?!边@東西太貴重了,自己帶著可不方便。眨眨眼,忽然發(fā)現(xiàn)這聲音怎這般耳熟。順著慢慢回頭……驚──!鳳眼秀鼻,櫻唇美顏,還有那半邊臉頰處繁復(fù)到妖異的圖騰。看靈犀呆立不動,那人眼波一個細(xì)細(xì)流轉(zhuǎn),勾唇一笑,湊近過來,靈犀立馬回神向後飛躍三步,彈開出去。天吶……怎、怎麼是他?!“黑炭?!”“噗──”靈犀無意中低喃出聲,這稱呼把靜立在旁的天錢驚得一跳,憋不住的笑出聲來。墨璃面不改色的向天錢一瞥,那邊立馬變成死寂一片。墨璃斜了斜頭,長長曳地的青絲順著肩胛滑落下來,他向靈犀眨眨眼,笑道,“小奴才,好久不見了?!?/br>靈犀發(fā)現(xiàn),這人自從變了模樣,就不能盯著看,像無煙,看久了會被煞到,像人形兵器一樣。於是垂下頭道,“原來你就是北帝啊?!彼缭摿系降?,那日看他官位,想是比金姣還要高那麼一點點的,算來算去,這一個天一個地,也就無煙和他了。墨璃點點頭,看他神色,笑問,“怎麼悶悶不樂的?”以往自己喚他小奴才他早跳腳了。靈犀搖搖頭,不語。從頭至尾,這些在他身邊出現(xiàn)的人,他曾以為的親近的人,關(guān)心的人,識得的人,原來都不是他心里以為的平凡人,他們自然的出現(xiàn),自然的消失,同他有過交集,有過情誼,自己不問,他們也不說,自己問了,也許他們還是不說,那到底什麼才是真的,什麼才是假的呢。每一次,靈犀想到這些都會自怨自艾一番,然後告訴自己再高興起來,可是這樣的事實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xiàn),靈犀都不知是麻木還是疲累,還是該裝作無知無覺了。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