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點,幾次過后就能將他們一并解決。當然,也不是沒想過更惡毒的方法,但那樣勢必需要更多受害者——他唯一能完全掌控的人只有自己,多一個外人就多一分風險,不如就照著自己的步調(diào)慢慢來。十歲之后就再也沒怕過欺負他的男孩們,也不再懼怕赫肯叔叔了。他們在他心目中是同一類人,色厲內(nèi)荏,很輕易就能看穿心思。猜得透和看得懂的就不可怕。不知道藏著什么怪物的床下才令人害怕。空無一物的雙眼更叫人緊張。西瑞爾靠著背后的門深呼吸了好幾次,繃緊身體在連壁爐都沒有的陰冷房間里凝視著借著幽微燭光靜靜讀書的菲利克斯。一句話由喉嚨涌到舌尖又被他生生咽下,如此往復數(shù)次,詞匯被他緊縮的下顎與咬緊的牙碾碎,含入鼻腔的氣息也斷斷續(xù)續(xù)不成片段,他張張嘴,終于在輕微的喘息聲中叫出吸血鬼的名字。菲利克斯自書中抬首,扭頭看向這邊。房間里太暗了,西瑞爾看不清他的眼睛,收緊的一顆心竟因此放松了些。冰涼的雙手揪緊了袖口,他鼓起勇氣朝菲利克斯走過去,待終于站進燭光之中,他已經(jīng)汗流浹背。曾經(jīng)的家中掛著母親年輕時的畫像,畫中的她戴著精致昂貴的珍珠項鏈,戴著蕾絲手套的左手搭在右臂上,目光溫和地看向畫外凝視她的人們。她是美得像百合花一樣的女人,仆人們曾悄悄議論過,不茍言笑的伯爵年輕時為了追求夫人寫了不下百首情詩,倘若伯爵不是伯爵,把那些情詩收集起來出一本詩集,說不定現(xiàn)在也能成為赫赫有名的詩人。赫肯叔叔也曾在醉酒時說他越來越像母親了。西瑞爾不確定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離菲利克斯很近了,足以看清他的眼神。空無一物的雙眼叫人緊張。他告訴自己,菲利克斯就和那牧師一樣,他告訴自己只有這么做了才能贏回父親的愛,父親會意識到他的重要,會意識到過往的厭惡與恨意都是不真切的錯覺。父親會意識到過去的他是錯的。菲利克斯的一只手隨意擱在攤開的書上,指腹按在書頁邊緣,食指微微蜷曲著填入書縫中。他的手指修長,關(guān)節(jié)勻稱,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指甲弧度圓潤,看得西瑞爾心中毫無來由地一緊。男孩緩緩抬起手,手指膽怯地藏在袖子里,他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鼓起勇氣握住了那只手。他抓著它,傾身親在了冰涼的手心里。燭光搖曳,他依舊不敢抬頭去看菲利克斯,只是愈發(fā)用力地握住了那只手,閉上眼睛讓嘴唇貼在了吸血鬼發(fā)涼的臉頰上。他什么都不敢說,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雙腿謹慎地靠近,妄想爬上菲利克斯的膝蓋。那些瘟疫般蔓延的流言里都是這么說的,男孩坐在牧師的腿上,□□的背上印著數(shù)不清的指痕。他記得那個父親憤怒的臉,也記得那為男孩拭淚的手指。引導迷途羔羊的牧師帶男孩去了地獄,而那個曾令他傷心欲絕的父親將他自重重烈火中救了出來。西瑞爾用膝蓋將菲利克斯腿上的那本書踢開,硬皮書脊撞在地板上發(fā)出“咚”的一聲,他的身體因此狠狠激靈了一下,閉起的雙眼頓時閉得更緊了。他茫然又畏懼地重復著親吻菲利克斯的動作,除此之外也不知自己還能做些什么。菲利克斯的一只手還被他握著,而另一只手此刻放在何處他不敢確認,只能謹慎又笨拙的抓著對方的衣服,過了許久才終于想起自己是不是應該脫掉襯衫。房間里冷極了。他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哆嗦著解開了紐扣。在那些逼迫他穿裙子的學長面前他脫得很坦蕩,就連建議學長們脫掉褲子時也不覺得羞恥畏懼,那時能一心一意地思考該如何脫身如何順利讓這群混蛋滾蛋,可現(xiàn)在卻連止住身體的顫抖都做不到。襯衫從身上滑落,又順著菲利克斯的腿滑到地板。西瑞爾在寒意中下意識抱住了菲利克斯,卻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竟比自己的更冷。暗自后悔自己的沖動,誰料一直沒有動靜的菲利克斯忽然抱著他站了起來。驚慌失措地發(fā)出短促低呼,下意識睜開眼睛低頭看,菲利克斯的一張臉陷入他的影子里,那雙深不可測的綠眼睛此刻瞳光黯淡看不出情緒,唇畔卻是含笑的,兩顆尖銳犬齒抵著柔軟下唇,顯得猙獰又邪惡。這笑容看得西瑞爾一陣頭皮發(fā)緊背后發(fā)麻,像無數(shù)只蜘蛛伸著長長的足肢踩著他的后背向上攀爬。他嚇得只記得要抓緊菲利克斯的衣服,動彈不得,也想不起還能高呼叫來樓下的仆人。他被菲利克斯抱上了床,后腦陷入柔軟的枕頭里,寒意在飽脹的胃里纏結(jié),他下意識曲起膝蓋并攏了腿,在菲利克斯傾身下來時逃避般再次閉緊雙目。手腕被那修長勻稱的手指死死握住,冰冷的氣息掠過下巴,蟲翼般拂過頸側(cè)。對方柔軟的頭發(fā)落在臉頰上,他因這突如其來的觸感而狠狠震動,從喉嚨里擠出兩聲模糊而破碎的低吟。一只手忽然摸到了他的腳踝,利索地脫掉了他的鞋襪。“你想要什么?”柔軟嘴唇貼在了頸側(cè),皮膚被尖銳犬齒壓得發(fā)痛,吸血鬼的聲音猶如多足的爬蟲沿著身體鉆入耳中。少年在桎梏中抖得不成樣子,咬著嘴唇?jīng)]回答菲利克斯的問題,開始掙扎反抗的四肢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畏懼厭惡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刺痛傳來,吸血鬼的氣息愈發(fā)迫近,濕潤的觸感浸潤冰涼皮膚。一種說不清是眩暈還是困倦的感覺襲來,呼吸被迫變得悠長深重。西瑞爾懷著懼意悄悄睜開眼睛,吸血鬼正埋首在他頸間,未能完全被發(fā)帶收束的金發(fā)正水一般鋪散在他白皙瘦削的胸膛上。那些有如瘟疫的流言。男孩們曖昧的眼神與下流的笑容。校長義正言辭之下尷尬的表情,還有老師們刻意看向窗外的目光。沉重的胃里好似被插入一柄不聽話的湯匙,它胡亂攪動著,他發(fā)出討?zhàn)埖泥ㄆ?,雙手掙開吸血鬼的手,抗拒地推搡著他的肩??煞评怂顾坪踉缫涯J了他愿意獻身于他,拂開他的手,發(fā)出威嚇的喉音。半裸的少年躺在寬敞的床上發(fā)著抖,胃里的那柄湯匙因為菲利克斯的強硬而愈發(fā)肆無忌憚,他忍不住干嘔起來,一張臉被胸腔里疼痛折磨得通紅。他哽咽著,憑著一股不知何處而來的勇氣突然揪住菲利克斯的頭發(fā)粗暴地拽開他,來不及逃下床便吐在了床單上。菲利克斯終于放開了他,不發(fā)一言地用毯子把他包得嚴嚴實實。他低頭在毯子上蹭了蹭臉上的眼淚,咬著嘴唇不敢開口。菲利克斯開門出去了,不過一會兒領(lǐng)著老杰克和多麗絲進來。少年見吸血鬼又走過來,來不及閃躲就被他連人帶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