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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結實實地貼在了椅背上。他腦海中還回想著“最近要變天了”這句話,說這句話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聲音亦是有高有低、有大有小……反正在路修杰心中,全天下所有人都在說這句話,都知道并相信他們這個王朝即將變天。他想到這里,便忍不住站起來,前前后后地在屋中走動。快步走了幾圈之后,他覺得眼睛有些暈眩,就在遲疑了片刻后,走到窗邊看了看窗外的風景。窗外花園里有一個大宮女帶著一隊宮女穿行而過,這群人皆是訓練有素,走動的步伐十分統(tǒng)一。看到她們并不慌亂,路修杰不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這群宮女好像慰藉了他焦躁不安的心情。這群宮女行去的方向是雪亦宮那邊,路修杰跟著把目光挪到那邊,便想起了顏雪亦。他應該去顏雪亦那里坐坐,或許她能夠讓他平靜下來。這樣想著,路修杰回身整理了桌子上散亂的奏折,然后出門叫上自己身邊的大太監(jiān)過來,和他一起去雪亦宮。大太監(jiān)仔細給他整理了儀容,然后他們一前一后向雪亦宮走去。在路上遇到的宮女侍衛(wèi)都是冷靜沉著的模樣,沒有一個被外面的傳言所影響,路修杰盯著他們看了半天,確認這些下人沒有其他想法后,終于微微彎下自己的腰,覺得身體里的氣憤與惶恐被祛除了一半,心中安定了不少。進了雪亦宮,顏雪亦正躺在美人榻上打盹,身旁有一個小宮女在輕輕捶著她的腿,動作很有韻律。看到路修杰過來,小宮女急忙站起來,彎腰退到一旁。路修杰坐到正用書蓋住臉的顏雪亦身邊,下意識地抬頭看了這位宮女一眼,卻有些驚詫地發(fā)現(xiàn),這個小宮女有點兒眼熟。他眼熟的宮女太監(jiān)侍衛(wèi)都很多,要立刻一一對應起來,的確很不容易,所以直到顏雪亦在他的逗弄下懶洋洋坐起來的時候,他才想起這個人的身份——她不就是那個曾經偷走顏雪亦玉佩的小宮女嗎。想到玉佩,路修杰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愉快起來的心情又有變差的跡象。現(xiàn)在玉佩不就是丟了嗎?似乎還被丟在了王府……或許是顏雪亦給路修容……不,不會的。路修杰深吸了一口氣。此時他的目光落到旁邊的宮女身上,他的眼神忽然一亮,覺得自己有了一個極好的解釋:這個宮女與路修容勾結,想要將顏雪亦的玉佩偷給路修容。好的,這個解釋非常對。路修杰好像為自己找到了一個開脫的理由,他甚至微微笑了起來,似乎是想要夸贊自己的機智。于是他就在和顏雪亦聊天的時候,隨意說了一句:“那個宮女是不是偷了你的玉佩?”見顏雪亦抬頭看他,路修杰還神色淡定地加了一句話:“好像還偷了兩次。”最后,他下了定論:“那就拉出去亂棍打死了,也警告一下那些心里不安分的下人?!?/br>這個命令來的太突然,顏雪亦和小宮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有幾個身強力壯的侍衛(wèi)走了過來,一人一邊把小宮女粗魯?shù)丶芰顺鋈ァ?/br>小宮女的一聲“娘娘”隨風傳到顏雪亦耳邊。她有些焦躁地站起身,又坐下,看了一眼路修杰的表情,最后還是沒敢替這個在這個身邊呆了很久頗得心意的宮女說上一句話。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顏雪亦的臉色很差,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路修杰的表情,甚至在此時想到了路修容的溫柔來。至少路修容不會這樣神經質地突然殺了一個人吧。她悠悠嘆了一口氣,聽著侍衛(wèi)過來稟報說宮女已被杖殺。路修杰點點頭,接著還扭過腦袋柔聲問顏雪亦,自己幫她處理了有異心的下人,開心嗎?面對著路修容怪異到癡狂的目光,顏雪亦咽了一口唾液,覺得口中發(fā)苦。但她還是在臉上擺出了崇拜的表情,對路修杰說“臣妾多謝圣上”。她說完這句話后,在路修杰溫柔的聲音中,抬首向窗外望去。窗外的院子里鳥語花香,穿著漂亮衣服的宮女們于其中穿梭,一派的喜樂場景。第47章接連通知當顧楷第二天到雪亦宮為顏雪亦診脈的時候,很疑惑地發(fā)現(xiàn),小宮女不見了。他把脖子扭來扭去,想要找到小宮女,然后如往常一般,將懷里的點心送給她。最后實在是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人,他心中隱約有了不好的猜想,便找了一個和小宮女關系還算不錯的宮女jiejie,詢問小宮女去哪里了。被顧楷詢問的這位宮女的臉色一直不算太好,在聽到小太醫(yī)向自己詢問小宮女去處后尤甚。吞吞吐吐好了一會兒,最后見顧楷已然沒了耐心,她才一臉為難地將真實的情況說出來:“她……去了……”“去”這個字說實話有很多意思,但在顧楷心里,此時八成就是最差的一種含義。顧楷一瞬間明白了對面人話里的內容,可高經義卻不會直接就想到一直和他關系不錯的宮女jiejie會這么離開。所以他緊皺著眉頭,眼底有些不愿面對的惶恐,但嘴里還是不停發(fā)言追問著,宮女的這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jiejie,你聲音大一點,我聽不清……”宮女的目光從面前小太醫(yī)的臉頰向下挪,直到他手上被握得緊緊的油紙包。她忍不住在心里嘆息一聲,既是慨嘆突如而來的陰陽兩隔,也是埋怨貴族的草菅人命。不審判不質問,僅憑著心中的揣測就隨意剝奪了一個人的生命,這……就是專屬于上等人的權力?但高經義還站在她面前,眼巴巴地看著她,心中一定在期盼她將自己剛剛說的話重新說一遍,讓原本的悲劇變成一個大驚小怪的喜劇。可事實就擺在那里,就算她對小太醫(yī)說,小宮女剛剛被娘娘派去做活,一會兒就能回來,小宮女一會兒也絕不會回來了。她永遠不會再回來了。于是她還是狠了狠心,還事先清了清嗓子,務必要讓自己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清晰準確,確保高經義不會將她說話的內容聽錯。“她去了?!彼坪跏呛ε赂呓浟x自欺欺人地說“她去做什么了”,宮女又補上一句:“永遠不會回來了?!?/br>她說的如此肯定,肯定到小太醫(yī)無法再裝聾作啞。顧楷把眼睛睜大,里面是鋪天蓋地的難以相信。無力感從腦袋蔓延至全身,他踉蹌了一下,已經被捏的不成形的油紙包“啪”地掉到了地上,包裝散開,碎成小塊的糕點紛紛骨碌碌地滾出來。“我……我知道了。”顧楷的聲音很弱,弱到小宮女竟覺得隱約有些聽不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