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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雪亦正不停地小口抿著茶水,目光不住地向自己右邊飄過去,似乎是想要透過厚厚的珠簾看看里面的人究竟是什么反應(yīng)。里面坐著的就是當今的天子,是顏雪亦費盡心機想要討好想要喜歡的人。“你說……王府?”顏雪亦將目光扭轉(zhuǎn)回來,目光牢牢盯著跪在地上的侍衛(wèi),眼波流轉(zhuǎn)間,飛揚的目光卻又如同清風一般從簾子旁邊蹭過,最后在路修杰身上撞開散去。侍衛(wèi)偷眼觀瞧顏雪亦的表情動作,見她對內(nèi)屋的人畢恭畢敬,大概也清楚了,里面待著的人該是圣上。知道了路修杰也在聽他說話后,侍衛(wèi)忍不住將雙肩垂下,好像這樣就能夠讓路修杰顏雪亦二人壓在他肩膀上的目光滑下去。可顏雪亦的問題還掛在半空中,等待著他的回答,于是他只好磕磕絆絆地說:“是、是的?!?/br>侍衛(wèi)的語氣很慌亂,但還是可以感覺到,他對于自己提議的肯定。顏雪亦皺了皺眉,剛想說什么,就聽到路修杰威嚴的聲音從自己右側(cè)的簾子里傳出。“搜查路修容的府邸?!?/br>.雖然路修杰說了要搜路修容的王府,但其實并沒有做到那么不給面子的程度,他只是派人去找了路修容,把事情具體說了一遍,最后下令讓路修容把自己的王府好好地翻找一番。皇兄下了命令,路修容就算心中多么不滿,面上還是認真地點頭應(yīng)下了。可玉佩本就不在容王府,所以就算路修容把王府掘地三尺,也絕對找不到顏雪亦的玉佩。他找不到玉佩,也根本無法變出一個玉佩來上交,所以最后只能實話實說,說自己找不到玉佩。路修杰表面上十分親切地說“若是找不到就不必勉強了”,可心里想的卻和自己的表情根本沒幾分相符。他心里想著路修容或許會和顏雪亦舊情復(fù)燃——看他們兩個之前在進門時候的深情對視路修杰就絕不相信他們兩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陌生人。或許他們兩個早就已經(jīng)重新在一起了,做出的一切不過是障眼法,想讓他放松警惕……不知該說路修杰深謀遠慮還是應(yīng)該罵他草木皆兵,反正他最后在思考了兩天后,在心里隱約下了定論,覺得玉佩丟失的事情或許根本不是偶然。他想到了這些東西后,對待顏雪亦和路修容的態(tài)度瞬間就不對了。雖然他是一位還不錯的帝王,對于人心之類的東西也略有涉獵,明白處在這種情況下的自己應(yīng)該做的是默不作聲等待著他們兩個露出馬腳,但他實在是忍不住心里的焦躁,無法再好好地和他們兩個說話,話語間也是自然而然地透漏出了許多不信任的想法。他這種完全沒有隱藏著的態(tài)度,也很快被顏雪亦路修容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個心跳獵獵,對著路修杰懷疑的目光,明明是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時間,卻都不約而同一般地將頭低下,眸中晦暗莫測,不知道心中究竟在想著什么。路修杰就算心中再對顏雪亦懷疑,可他還是時常去她的宮中坐一會兒,好像是想要用這種方式喚起自己對顏雪亦的愛情,借此把自己心中的懷疑沖洗掉。顏雪亦知道路修杰對自己的質(zhì)疑,心中傷懷的同時,她也感覺到了他矛盾的心情。明白圣上經(jīng)常來雪亦宮坐,說明她還有翻身的機會,顏雪亦自然也會抓緊這種時機來表現(xiàn)自己,當路修杰過來的時候,她就會精心描繪一幅精致的妝容,然后換上最漂亮的一套裙子,捧著用上好茶尖沖泡的茶水,裊裊婷婷地走到路修杰身邊,頂著對方冷漠的表情,笑著將手中的茶杯奉上。時間久了,路修杰本就不堅固的心防也隱隱有些松動,又見路修容最近這段時間愈發(fā)安分守己,便將心中的不悅情緒摘了一大半下來,能夠和顏雪亦笑著談天了。顧楷那日從皇宮走出來后,按照慣常的習(xí)慣,去成衣店門口轉(zhuǎn)了轉(zhuǎn)。本以為今天依舊只是隨意逛一逛,什么有用的事情都看不到,可當顧楷走到轉(zhuǎn)角的時候,就看到穿著藍色衣袍的路修容匆匆忙忙地走進了成衣店,看起來是有什么急事要說,腳步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淡定從容,長袍的底部因著他不停地抬腳落腳,仿佛定格在了空中。顧楷原本打算落地的那只腳微微一頓,隨后他將自己的步伐扭轉(zhuǎn)回來,神色自然地轉(zhuǎn)身,跟著路修容一起走進了成衣店。路修容正站在柜臺邊和掌柜說著什么。那個平時對客人毫不客氣的掌柜此時卻好像沒了毛的公雞,只能蔫搭搭地站在原地,對飛到他身邊的鳳凰點頭哈腰。他們兩個聊的倒不是什么特別有用的內(nèi)容,只是路修容半倚在柜子旁邊,皺著眉頭問掌柜的最近生意如何他的態(tài)度可以說是非常隨意,好像只是想要和老板聊聊天,但掌柜的舉動卻沒有他這么自然,他一面抬手用袖子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面恭敬又不失逢迎地說著最近的生意有多好這都是因為您教導(dǎo)有方之類的馬屁話。在旁邊店小二的指引下,顧楷去看了看衣服的種類和材質(zhì),最后慢慢溜達到了路修容旁邊。見到突然來了一個人,原本打算繼續(xù)說話的掌柜急忙把自己的嘴閉上,還不忘用眼神狠狠地把顧楷剮了一遍。注意到身邊的掌柜突然不說話了,路修容也有些好奇地將目光帶了過去,結(jié)果就看到了一個讓他微微有些眼熟的人。在路修容看著顧楷的時候,顧楷轉(zhuǎn)過半個身子,微笑著向他行了個禮:“微臣見過容王?!?/br>其實在行禮的時候,顧楷的表情應(yīng)該更加嚴肅一些,無論如何絕對不能如同現(xiàn)在這般臉上還帶著笑容。但他們兩個是在宮外遇見,規(guī)矩其實也沒有里面那么嚴格,加之顧楷知道顏雪亦喜歡傳播這種人人平等的思想,路修容既然瘋狂地喜歡上了顏雪亦,自然也會比較欣賞不拘小節(jié)不遵循守舊的人。所以顧楷在不逾越底線的前提下,正在努力地建設(shè)這種人設(shè)。能看出來路修容的確很喜歡這種畫風,因為他看著顧楷的眼神明顯溫柔了許多,也不知道是因為顧楷的這個行為本身,還是因為看到了這個行為后,想起了顏雪亦。路修容很快從這種迷離的情緒中脫離出來,他看著顧楷,嘴上說著起身,心里卻在暗自琢磨,這個人究竟是哪位。顧楷于容王來說,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太醫(yī),但顧楷經(jīng)常在他面前出現(xiàn),時間久了他對這位出鏡率頗高的小太醫(yī)也有了幾分印象,此時看著顧楷,先是覺得眼熟,應(yīng)該是在哪里見過;接下來又看到顧楷不卑不亢的舉止,便忍不住又想起了當年初見顏雪亦的場景。把這兩樣?xùn)|西組合在一起,路修容只覺得醍醐灌頂,一下子便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