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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熬到了半夜,陳林仍然沒動靜,蘇輕忍不住睡過去了。第二天,陳林仍然沒有什么動靜,第三天……第三天晚上,就在蘇輕開始有些放松下來的時候,陳林招呼都不打一聲地到了他的房間里。充血的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赤紅,一把掐住蘇輕的脖子,把他按在桌子上,蘇輕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脖子就被迫揚起來,隨后身上的襯衫猛地被撕開——第十九章烏托邦蘇輕不知道陳林是不是把春藥當維生素片給吃了,食物中毒,所以導致體溫異常高,行為異常詭異。陳林撲過來的剎那,他是真給嚇著了,一瞬間想起了院子里那只枉死的大貓,后來陳林開始撕扯他的衣服,一只手抵著他的肩膀,把他上半身死死地按在了桌子上。蘇輕好懸沒把老腰給扭了,兩條腿不自覺地離開地面,被陳林粗暴地分開,就要拉他的褲子。蘇輕于是明白,這位只是想劫色,沒打算要他的命。劫色——蘇輕其實是不大在意的,既然說生活就是一場那啥,那他現(xiàn)在落到現(xiàn)在這步田地,其實離被先jian后殺就差那么一毫米了。所謂虱子多了不癢,傷疤多了皮實,他自己本來就不算什么正經(jīng)人,覺著這事雖然應該你情我愿,可偶爾勢不如人,也就是當讓癩皮狗咬了一口,反正不少塊rou。可……即使這樣,他就是不想讓姓陳的狗咬。他的襯衫已經(jīng)不成樣子了,墩布條似的一段一段地掛在身上,一偏頭,就看見桌子角上放了一個花瓶,花已經(jīng)萎了,剩下個禿瓶子和小半瓶涼水。蘇輕于是逮著機會,抬胳膊肘撞向陳林的下巴,把陳林的臉撞偏了一點,撐起自己,拼命蹭著桌子面往后退了一點,在陳林把他拖回來之前,抓起瓶子就砸向陳林的腦袋。“砰”一聲,陳林腦袋沒怎么樣,瓶子碎了,枯枝敗葉幾根,就插在了陳林的鬢角上媒婆戴花的那位置,還濺得他一頭一臉都是涼水。胡不歸這背后靈果然是二十四小時無休,雖然大部分時間蘇輕一個人在房間里和他廢話的時候,對方都不大接話,可該言聲的時候也絕對不沉默。蘇輕聽見他說:“啟動電戒,開到最大功率,別管打著哪,都可以讓他在三十秒內失去意識,然后我告訴你怎么做!”這是……潛伏才潛了三天就穿幫,蘇輕忍不住一愣,胡不歸的聲音卻忽然提高了:“動手!你發(fā)什么呆?”可是就在蘇輕的拇指才碰到電戒開關的時候,被潑了一頭涼水的陳林停下了動作,神色復雜地看了他一會,然后慢慢的……松開了手。蘇輕坐在桌子上,覺著屋里冷颼颼的,就把抹布似的衣服攏了攏,看著陳林雙手捂住臉,后退了兩步,靠著墻角,滑了下去。模樣痛心疾首,蘇輕把身上掉的花瓶碎片往下?lián)芰藫埽笱蛔雷咏强那嗔?,挺疼,就呲了下牙,心說靠了,一臉嚎喪樣哭哪個爹呢,跟誰把他怎么樣了似的。陳林渾身發(fā)抖,滿頭滿臉的都是蘇輕給他澆的甘霖,落湯雞似的,喉嚨里發(fā)出模糊不清的嘶吼,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蘇輕往后挪了挪,看見身后的墻上掛了一根不知道是笛子還是簫的木管,順手摘下來,當打狗棒似的拿在手里,橫在胸前。陳林卻看也沒看他一眼,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拉開門,頹然走出去了。蘇輕長棍當胸橫了一會,胡不歸忽然嘆了口氣,低聲說:“對不起,我不應該同意讓你……”蘇輕心想都到這步田地了,對不起頂個鳥用啊。他幾次三番驚嚇過度,這會雖然手腳還軟著,卻被嚇出了免疫力似的,打心里升起一種豁出去了的豪氣來,想著,兩半就他媽兩半,老子怕你干什么,大不了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條好漢,敢把我也扔那大槐樹底下,老子閉了眼也化成厲鬼,天天晚上上你們家撓門,從天黑撓到天亮!于是他深吸一口氣,從桌子上跳下來,傻大膽病又犯了,推開半掩著的屋門,走到樓梯上,往下望去。陳林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個注射器,聽見動靜,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是眼睛還是眼圈那么紅,紅得讓蘇輕錯以為,他就要哭出來了。陳林低下頭,默默地把注射器扎進自己的肌rou里,蘇輕看見他整個人痙攣了一下,急促地喘息了幾下,注射器就從手中滑下來,隨后他的頭越埋越低,最后幾乎扎到了沙發(fā)上。蘇輕幾不可聞地、自言自語似的問:“雷帝嘎嘎的,他居然嗑藥……”假耳釘里換了另一個人的聲音,蘇輕聽出這是那天那個蒙古大夫陸青柏,陸青柏不知怎么的取代了胡不歸的位置,在那邊說:“這不是嗑藥,是‘清理’?!?/br>蘇輕一愣,聽見陸青柏“咕嘟”一聲喝了口水,慢吞吞地說:“胡隊剛才急了,出去跟現(xiàn)場了,我替他看你一會?!?/br>這時,陳林慢慢安靜下來,展開身體,仰面躺在沙發(fā)上,面朝天花板,眼睛里的血絲和紅光退下去,看上去平靜了不少。盡管陸青柏說他不是嗑藥,蘇輕還是覺著他那面有菜色、目光呆滯的尊容,像個十足的大煙鬼。陸青柏說:“清理的原理其實很簡單。你不用覺著藍印有多牛掰,其實他們跟你們一樣,也會受多余的情緒影響,時間長了也內分泌失調產(chǎn)生更年期癥狀,‘清理’就是用一種特殊的藥物,抑制他身體里的各種情緒的相關激素,用外力讓他平靜下來。”蘇輕心想,那不就跟鎮(zhèn)定劑一樣么,也太不高科技了。陸青柏補充說:“它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精神創(chuàng)傷,清理能量晶內壁殘留的不可轉換情緒——不過治標不治本,他們會越來越容易失控,需要使用藥物的間隔時間越來越短。”倒在沙發(fā)上的陳林銹住了似的眼珠忽然轉了轉,慢慢地移動到了蘇輕身上,正好和他居高臨下地目光對上。陳林聲音有氣無力地笑了笑,聲音沙啞地說:“看我可憐?”蘇輕冷笑一聲。陳林坐了起來,低低地咳嗽兩聲,對他招招手說:“你下來?!?/br>蘇輕猶豫了一下,陳林瞥見,輕輕笑笑:“怎么,怕我?”蘇輕還真吃了他的激將法,二話不說就下樓了。陳林面對著窗外,臉上落下深深淺淺的陰影,看上去老了幾歲似的,指著窗外這片稱得上豪宅的別墅小區(qū)對蘇輕說:“你看,我們和小灰們也沒什么區(qū)別,都生活在籠子里?!?/br>蘇輕知道自己不應該說話,可就是一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