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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那把破椅子實在太破了,還是對方手勁太大,“啪嚓”一聲,木頭的椅子就被打裂了。蘇輕胳膊肘一軟,一條椅子腿就在他額頭上重重的磕了一下,磕得他有些懵。蘇輕心里就又冒火了,心想媽的,老子的老子都沒打過我,你們算什么東西?這一冒火,他的恐懼就淡下去好多,蘇輕甩手就把木頭椅子給扔出去了,伸手拎起一個鍋里的大鐵勺,拿在手里看起來十分威武地揮舞著。他的本意是用幾個假動作,把瘋子騙過去,像武俠里那樣,尋找空門一擊必殺,可惜他對于“空門”這個概念理解得還不到位,勺子晃了半天,除了晃得四處都是飯粒,沒啥成果。三個瘋子站成一排,有組織有紀律地撲向他,就在危急時刻,兩個一直背景一樣的白大褂鐵樹開花一樣,忽然站了出來,伸出戴著手套的手一攔,說了一句話:“他是新人?!?/br>蘇輕沒想到自己會被這群人拔刀相助,舉著飯勺愣了一下,心想這里怎么跟網(wǎng)游似的,還有新人優(yōu)待?就聽見白大褂的下一句話說:“他的使用期限比你長,比你有價值?!?/br>蘇輕:“……”幾只四型憤怒小鳥根本不管他說什么,黑臉叫喳喳地就要以下犯上地連白大褂一起就地正法,拿著鐵管的那位沖動地用鐵管橫了白大褂一下,沒好氣地說:“滾……”蘇輕猜他想說“滾開”,可一個字剛出口,那位兄弟就面色鐵青地彎下了腰,整個人痙攣起來,蘇輕小心地往旁邊退了一步,只見白大褂手里拿著一個很小的儀器,貼在鐵管上,蘇輕根據(jù)自己的理解,認為那是個小電棒。那位被電就不受控制地攥著導(dǎo)電的鐵管,滿口白沫地跳起了另類版的鋼管舞。白大褂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覺得差不多了,才在“電棒”上按了一下,看著對方萎頓倒地,一只手插在外衣口袋里,頗有鬼畜氣質(zhì)地問:“還有別人想試試么?”憤怒退卻,剩下的兩只還能直立行走的四型小鳥對視了一眼,乖乖地“俊杰”了,架起地上癱著的兩個同伴,退開。兩個白大褂回頭看了看蘇輕,一句話也沒說,轉(zhuǎn)身走了。大廳里響起一陣電鈴聲,蘇輕一愣,發(fā)現(xiàn)大廳的門打開,進來一隊穿制服的人,有條不紊地收拾起大廳。蘇輕站在這隊穿制服的人中間,有人把他手里的鐵勺抽走,可他們誰也沒有理會他,甚至沒有給他一個眼神,好像他只是個石像,他們彼此間也沒有任何交談,高速而有效率地做著手頭的事情,像是一群機器人。蘇輕注意到他們制服的領(lǐng)子上,在一個不明顯的地方,繡著“烏托邦”三個字。這時,旁邊有一個人低聲對他說:“這個是代表用餐的時間結(jié)束了。”蘇輕一回頭,就看見剛剛被按到墻角打的那位老人,不知什么時候到了他身邊,這么仔細一看,他才發(fā)現(xiàn)這位老人其實個子很高,肩膀?qū)掗?,只是有些瘦,老人臉上還有傷,對他笑了笑,伸出一只手:“程未止,剛才多謝你?!?/br>還從來沒有人這樣正經(jīng)八百地找蘇輕握過手,蘇輕一愣,一邊琢磨著該用多大的力度才不算失禮,一邊局促不安地和他握了一下手:“那個是應(yīng)該的……我叫蘇輕。”他話音才落,尖銳的哨聲又響起,原來那群穿著“烏托邦”制服的人已經(jīng)作業(yè)完畢撤出去了,端著槍的守衛(wèi)聽見哨聲,立刻從“稍息”狀態(tài)切換成“立正”,變了個隊形,站在兩側(cè)。程未止輕輕地推了他一下,小聲說:“這是要我們離開大廳回自己的房間,你如果不嫌棄我是個老頭子,可以和我住在一起?!?/br>蘇輕正一頭霧水,什么都不明白,剛才給他解說的那位兄弟凈顧著暈了,話也沒給他說清楚,于是樂得跟著程未止走。他心里有很多的疑問,比如什么叫做“吸收情緒”?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真的能當成能源用?所謂藍印或者灰印的型號到底是怎么分出來的?灰印也能吸收人的情緒?那為什么灰印不像藍印那樣可以飛檐走壁上躥下跳?還有……什么是烏托邦?這些事都是什么人搞出來的?程未止走在前邊,他的背有些駝,可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帶著一股子不徐不疾的書卷氣,驚恐退下去,竟顯出幾分風度翩翩起來,從頭到腳都像個文化人了。蘇輕忍不住問:“程……大叔,這到底是什么地方?”程未止帶著蘇輕到了一間屋子前,手搭在門把手上,頓了頓,才說:“我在這里已經(jīng)有兩個多月了,據(jù)我觀察,除了‘藍印’‘灰印’之外的工作人員,身上或明顯或隱蔽,都有一個‘烏托邦’的標志,我沒辦法推斷這是個組織,還是個研究計劃的名稱?!?/br>蘇輕跟著程未止進了門,屋子里陳設(shè)簡單,不過不算簡陋,該有的東西也都不少,一間屋子里有三張單人床,程未止打開一個壁櫥,費力地從里面拖出一床被褥:“這里晚上有點冷,我給你多拿一條被子?!?/br>蘇輕就好像忽然看到了他上大學(xué)的時候,一年冬天,蘇承德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叫司機開車到了他學(xué)校,特意來送一床被子,親自給他放到床上,嘴里還嘀咕“我感覺這幾天有點冷,你們學(xué)校供暖也不怎么樣,給你多拿一條被子,別老用什么電褥子,不安全,也不舒服……”的模樣,心里一酸,趕緊過去把被子接過來,笨手笨腳地自己整理出一個床鋪。程未止上了年紀,又經(jīng)過剛才那點破事,有些氣喘地坐在自己的床上,苦笑了一下:“我知道的事情,都是從科研人員的嘴里聽出來的,他們有時候交談不大避諱我們……”蘇輕一愣,聽出了他這句話的言外之意。程未止接著說:“灰印,更像是一種損耗品,我統(tǒng)計了一下,到現(xiàn)在為止,沒有被‘使用’超過三回的灰印,沒有轉(zhuǎn)化系統(tǒng),三次所吸收的能量對于‘能量晶’是致命的。”蘇輕趕緊不懂就問:“什么晶?”程未止慢吞吞地站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又從一邊的小柜子里掏出一盒餅干,溫和地對蘇輕招招手:“來,小伙子,這是我以前從大廳偷著拿出來的,看你剛才也沒吃東西,該餓了吧。”蘇輕抓了抓頭發(fā),坐過去,程未止喝了口水,開始細細地給他講這恐怖的灰房子里的前因后果。第七章能量晶“我從頭跟你說——其實我也不明白世界上為什么會有‘藍印’的存在。他們是自生的?還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