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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好,睡醒之后也覺得腦袋有點兒昏昏沉沉的,顧恩重卻變得很精神,和他一起穿好衣服來到樓下。越陽出差提前回來,給時南帶來他的的畫布和畫具,還有簡明澄穿的那套衣服,于是他又開始一動不動地給時南當模特。但這一次不是在室內(nèi),而是在室外的一塊草地上。一旁的人工湖倒映著夕陽的霞光,簡明澄先是躺在長椅上,看顧恩重和越陽這對老朋友在不遠處說話,后來顧恩重也過來在長椅上坐下,而他就順勢把頭枕在顧恩重腿上。說實話,他其實不愿意這樣一動不動的,連胡亂想點兒什么來打發(fā)時間都做不到。他想跟顧恩重說說話,但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最后竟是顧恩重先開口,問他:“這幾天過得怎么樣?”簡明澄沒有辦法毫無保留地說出實話,于是只挑了可以說的,道:“不算好,跟小澈吵了一架?!?/br>“哦?為什么?”“因為她的感情問題,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焙喢鞒蜗胂?,說,“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對她管得太多了,她不喜歡?!?/br>“沒關(guān)系,會好的。”顧恩重說。他語氣如此輕描淡寫,自然有身為局外人的因素,但即便如此,簡明澄也好像能夠從中得到些許安慰?;蛟S就像顧恩重說的,沒什么大不了,會好的。湖風軟綿綿地吹著,陽光也很暖和,枕在愛人的腿上,簡明澄的心情也頓時舒暢起來,覺得現(xiàn)在說不定是個很好的時機,顧恩重應該也想跟他好好說說話,于是開口問他:“你在哈爾濱……是在做什么?”其實兩人一向?qū)τ诒舜斯ぷ魃系氖虑榻涣鞑欢啵皇怯袝r為滿足簡明澄的好奇心,顧恩重也不介意多談。很多時候簡明澄想知道顧恩重最近都在做些什么,還不得不借助于娛樂新聞。“我看中一部長篇,想把它拍出來。”簡明澄突然想起了什么,問:“是嗎,吳梅森先生的書?”顧恩重挑了挑眉,但并不顯得意外,問:“小晨跟你說的?”簡明澄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他先前推薦我看這本書來著,我還挺納悶兒。不過買來還沒來得及看,不知道講的是什么。”微風輕輕撩起簡明澄柔軟的、在夕陽下反射出金黃色光芒的頭發(fā),人工湖的水面也泛起細細密密的漣漪。時南現(xiàn)在倒是全神貫注地在畫他的畫,時不時還端起下巴來皺皺眉,像是在思考接下來該如何下筆,而越陽就拿著釣竿坐在一旁的石頭上釣魚。這里人工湖的魚自然也是人工養(yǎng)殖的,但好像主人家并沒有怎么傾注心力,而只是任由他們在湖中繁殖、生長。“講一個人的一生,有點兒像是我們父輩的故事。”簡明澄抬眼看他,問:“你來演嗎?”這個時候顧恩重卻沉默下來,片刻后才開口,道:“吳先生的家人認為,一個成名的演員會固化觀眾對于電影角色的印象,我們一直在談,最后還是決定……用新人?!?/br>他說得倒好像輕描淡寫似的,簡明澄卻能從中聽出他的無可奈何,“艱難”——說的就是這個吧。顧恩重應該很想親自出演這個角色,不然也不會這樣竭力爭取把進行影視化,但最后還是不得不遵從原作者家屬的意見嗎……“有合適的人選了嗎?什么時候開拍?”顧恩重搖頭說:“沒有。這還只是剛開始,后面還要做很多工作。挑演員很難,導演我想請羅灜來做,你看過他執(zhí)導的電影嗎?”“羅灜導演……”簡明澄在腦海里搜索著,對于演藝圈他一向不怎么關(guān)心,對于導演就更是知之甚少,要是說出電影名字,他說不定還能想起來一點兒。“,看過嗎?”簡明澄就著這個姿勢稍微點點頭,道:“聽說過?!币簿褪菦]有看過。“嗯……”顧恩重沒有再多說什么,只輕輕地這樣應一聲。簡明澄以為他不會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下去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之后他突然開口道:“現(xiàn)在像這樣的片子不多了,我跟羅導沒有合作過,但很希望能夠借他之手來詮釋這個故事。”他這一句看似“多此一舉”的話讓簡明澄覺得自己可以“得寸進尺”一點,于是他稍稍仰起頭來,問他:“為什么是?這個故事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哎——別動!”這個時候那邊的時南突然輕喝一聲,于是簡明澄重新低下頭去,等著顧恩重的回答。“吸引我的不是故事,是人物。我想從里面的人身上明白一些東西?!?/br>寫的是名叫“寇仲”的男主人公的一生,從在一個平民家庭里出生,到最后站在一個商業(yè)帝國的頂峰,最后卻在勾心斗角的家族糾紛里孤獨地死去。顧恩重說這像是他們父輩那一代人的故事,簡明澄卻覺得還要更久遠一些。所刻畫的主人公寇仲,堅定、強大、專橫,他果決的行事作風和毒辣的商業(yè)眼光讓即使身為對手的人也欽佩不已,也因此得到身邊不少女性的青睞,但“感情”這兩個字在他眼里跟“利益”比起來是無足輕重的。也許是因為時代背景的緣故,女性角色在這本書中僅僅只是作為有裝飾作用的點綴物而存在,她們所有的一言一行都只是服務于男性角色、特別是主人公的形象刻畫,這一點簡明澄很不喜歡。這是一部絕對的男人戲,更確切地來說,是一個強大的男人一生孤獨的戰(zhàn)斗史。在看完這本書之后,簡明澄還特地找來吳梅森先生生前的其他劇作來看,但并沒有從中發(fā)現(xiàn)明顯的大男子主義傾向,他這才提醒自己,不要把作品和寫作的人生硬地劃上等號,作家可以是多變的,特別是劇作家。但顧恩重為什么會對這個人物感興趣卻依然讓他不解。顧恩重說他想要“明白一些東西”,說明顧恩重自己也還有疑惑的地方,簡明澄想,直接去問他或許也不一定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在這本書快要看完的時候,他很意外地收到一封來自一個出版社的邀請,請他翻譯一部日本的妖怪題材。原作不久前已經(jīng)有英文版面世,但中文版本的引進工作國內(nèi)還沒有哪一個出版社開始做,這一次翻譯屬于出版社策劃已久的一個日本妖怪文化系列,發(fā)郵件的人表示曾經(jīng)在一份周刊上看到過簡明澄翻譯的風格類似的日文短篇,于是就輾轉(zhuǎn)向那邊的負責人要到他的聯(lián)系方式,冒昧前來打擾。簡明澄花了很長時間去回憶自己是什么時候翻譯過這樣的,最后終于想起來大概是在研究生讀翻譯碩士的那段時間。他專攻的是英文,當時翻譯那篇短篇也是從英文版入手,而他本身有一點兒日文的基礎(chǔ),所以可以對照日文原版進行適當修正。當時投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