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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墨玉難道不是無辜?可是他們……”想到墨玉經(jīng)歷的酷刑,他咬緊牙,說不出話來,嘴唇咬破了,一線血跡染紅輪廓舒朗的下巴,他舔舔那血跡,昂起頭,望著這陰沉的天幕,吼道:“蒼天,你不憐惜墨玉,我便再也不憐惜世人,我今天,就是要濫殺無辜,我要,血洗山海閣!”說完,他再不看秦疏一眼,丟下那小跟班,抱著墨玉,再次施展輕功,猶如掠過水面的飛鳥一般,疾馳而去。“宮主!”秦疏想要發(fā)足去追,卻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雙腿,早已綿軟無力。心中焦急,體力卻早已耗盡,汗水遮住視線,連路都看不太清了,秦疏卻依然跌跌撞撞爬起來,想要追趕楚清寒。他知道他是怒極失去了理智,但若任由他這樣鬧下去,江湖上,將是怎樣一場大風(fēng)大浪!恐怕楚清寒將要從此背負千古罵名,自毀清譽,更不說,多少無辜之人,將死在他手上。秦疏腳步踉蹌,心中雖是焦急,卻根本追不上楚清寒,其實以他的武功,即使追上了,也是無計可施,但他沒有時間想那么多,只能拼盡全力,攔他一時是一時。只見前方,那一襲白色的身影漸行漸遠,秦疏心中逐漸絕望,卻忽然發(fā)現(xiàn),那身影驟然停住,他努力站直身體,抹一把汗水,才看清,一個人擋在了楚清寒面前。楚清寒一手抱著墨玉,一手握緊寶劍,望著那人,銀牙緊咬,雙目血紅,似要噴出火焰。“赫永夜!”他一字一頓,字字擲地有聲,字字浸透了仇恨。赫永夜的玄夜功,距大圓滿僅一步之遙,他此時并不知道楚清寒已達大圓滿,猶自冷笑著,說:“楚宮主,這賤奴,還沒死???”楚清寒望著他,卻沒有跟他說話,而是稍微轉(zhuǎn)頭,對身后的秦疏說:“秦疏,幫我照顧墨玉,若是他有事,你便提頭來見我!”秦疏怔怔的上前,楚清寒小心翼翼的,把墨玉交到他手上,雙手離開墨玉身體的一刻,那眼中的嗜血蕩然無存,滿眼盡是痛苦的溫柔,而當他轉(zhuǎn)身面對赫永夜時,卻立刻如同厲鬼一般。白衣飄飄,黑色發(fā)絲在風(fēng)中狂亂飛舞,讓他血紅的雙目若隱若現(xiàn),手中血色的長劍顫抖著,那是殺戮的快意,和快意背后的,無盡的痛。“楚宮主,這賤奴有什么好,讓你為他如此?”赫永夜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話音未落,身體便已騰空而起,雙掌如風(fēng),直取楚清寒。楚清寒不說話,語言已經(jīng)無法表達他心中怒濤,只見血紅的長劍凌空一舞,仿佛要劈開這天地,將山河全部染成血色。他動作比平日更快,秦疏根本沒看清他如何出手,只見兩個身影都靜止時,楚清寒的劍,已經(jīng)穿透了赫永夜的身體。楚清寒目光冷酷,反手拔出長劍,血立刻泉涌一般,從赫永夜傷口中噴涌而出,帶走他生命的氣息。口中涌出鮮血,赫永夜一臉難以置信,用嘶啞的聲音,吃力的吐出這幾個字:“玄照……大圓滿!”一線大圓滿,和大圓滿,便是天地的差別!玄門三絕就是如此,大圓滿,便天下無敵!楚清寒根本不看他,而是回頭,想要從秦疏手中接過墨玉,卻看到秦疏雙手顫抖,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宮主,墨玉,他快要不行了!若不趕快醫(yī)治,恐怕……”一聽這話,楚清寒眼中的血紅立刻褪盡,扔掉長劍,雙手抱起墨玉的身體,把他緊緊貼在自己胸口,轉(zhuǎn)瞬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墨玉,你不能死,我不讓你死……”第22章不如忘卻當剛剛清醒的許瑤瑤被秦疏攙扶著,來查看墨玉遍身的傷痕時,她只看了一眼,便轉(zhuǎn)過頭,不忍再看下去,而當她咬牙止住淚水,再次抬起頭時,卻是徑直來到楚清寒面前,抬手給了他一耳光。“楚清寒,你知道嗎?是墨玉救了你!他拼死擋住赫永夜,讓我?guī)е闾幼?,可是你,居然不信任他!墨玉不善言辭,不會表達,可是那時,我卻感覺到,他對你,有多么深刻的感情!可是,你都做了什么!”許瑤瑤聲嘶力竭的怒罵,楚清寒卻只是一言不發(fā),也不還手,只是望著床上不肯醒來的墨玉,怔怔發(fā)呆。墨玉的傷勢,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重。除去慘不忍睹的外傷,內(nèi)傷也是重到隨時可能要命,幾個醫(yī)者望著他,竟不知從何下手。楚清寒想要以內(nèi)力為他療傷,卻發(fā)現(xiàn)那身體,根本無法接受別人的內(nèi)力,仿佛他關(guān)閉了自己的世界,再也不愿和外界有任何聯(lián)系。許瑤瑤說,先給他灌一些護住心脈的藥物,但當藥熬好時,他們撬開墨玉死死咬住的牙關(guān),將藥汁灌進他口中時,卻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不會吞咽,任憑藥汁流淌,順著慘白的下頜流下來。這時,楚清寒才發(fā)現(xiàn),那柔嫩的舌頭上,布滿了道道血痕,他是多次想咬舌自盡,卻沒有力氣咬斷……十指的指節(jié)全部被夾斷,沒有一片指甲,只露出血rou模糊的□□甲床,手心還有焦黑的燙傷,墨玉所經(jīng)歷的,到底是怎樣的痛?楚清寒坐在他床邊,一言不發(fā),雙拳緊握,將手心刺得流血。后來還是許瑤瑤想到了辦法,她用下端尖細的漏斗,直接插入墨玉的食道,強行把藥灌進去。這樣灌藥,會讓他很難受,卻是唯一的辦法。有了這個辦法,墨玉的脈搏終于有了一絲穩(wěn)定的跡象,但那雙眼睛,卻依然固執(zhí)的不肯睜開。“墨玉,求求你,醒過來,楚大哥對不起你,你再給大哥一個機會,好不好?”楚清寒不吃不喝,只是坐在墨玉床邊,用手揉搓著墨玉柔軟漆黑的發(fā)絲,喃喃道。他奔波了一天一夜,縱使輕功再高,也已是精疲力盡,但他不愿睡,沒看到墨玉睜開眼睛,他如何睡得著?他一直守著墨玉,一步也不離開,開始坐在床邊,后來是躺在墨玉身邊,想要抱他,又怕碰觸他滿身的傷痕,便只好伸出手臂,虛抱著他,假裝自己還停留在過去和墨玉相守的時光,身邊的人兒只是熟睡而已。這段時間,他全然不理宮中事務(wù),秦疏便幫著他跑前跑后,忙得不可開交,而日漸好轉(zhuǎn)的許瑤瑤除了領(lǐng)著一群醫(yī)者照顧墨玉,便是逼著楚清寒吃東西喝水。墨玉的傷終于緩慢的好了起來,從前他修習(xí)玄玉功,傷勢好得很快,但這次似乎是傷了根本,比正常人愈合得還要慢,但終究,是在逐漸好轉(zhuǎn)的。許瑤瑤說,依照墨玉的身體情況,是應(yīng)該可以醒過來的,但是他不愿醒,不愿再看這個世界。楚清寒輕輕抱著他,指尖劃過那瘦的不成樣子,肋骨都根根可見的身體,默默低下頭,讓自己凌亂得黑發(fā),遮住淚水。我是誰?我在哪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