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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件容易的事。 阮胭戳了戳它的綠腦袋:“你怎么這么綠呀?” 張德全用頭輕輕蹭了蹭她的手背:“胭胭?!?/br> “陸柏良怎么教你說話的呀?” 張德全不理她,撲騰著翅膀,飛到床頭那盞小小的鈴蘭燈座上去,燈泡有觸控的開關(guān)。它的重量讓燈泡瞬間變亮,素日里在夜里奶油似的溫柔,在白日里化為烏有。只有點(diǎn)點(diǎn)微光。 原來是他修的啊。 阮胭把張德全揪下來,她問它: “張德全,你們鸚鵡界,會有朋友嗎?如果你們失去朋友了,怎么辦?” 張德全歪了歪腦袋,“傻子。” 阮胭:“……” 笨鳥! 阮胭沒來得及戳它腦袋罰它,就接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阮小姐,我能見見你嗎?我想和你談?wù)勎腋绲氖虑??!?/br> * 阮胭到醫(yī)院的時候,周思柔正坐在一棵桂花樹下。 她在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那個小姑娘說話有些結(jié)巴:“阿,阿姨,你真的,好老土啊,嗶哩嗶哩不是咒語,也不是罵人的話,是,是個站子??!” “阿什么姨,都說了叫jiejie,如果不是陸柏良讓我開導(dǎo)你,你以為我愿意和你這個死小孩玩。把那玩意兒再那我看看……嘖嘖,果然,十五年了,吳彥祖還是這么帥……我靠我靠古天樂怎么這么黑了……” 阮胭站在她后面,聽到周思柔的聲音,甚至是她情不自禁說出的粗話,她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喂,丟,丟人,人,人家都在笑你了?!毙镣亮舜林芩既?,朝后面的阮胭努努嘴。 周思柔抬起頭,看到帶著口罩,卻眉眼帶笑的阮胭,連忙放下平板,她朝阮胭禮貌地笑了下,稍微有點(diǎn)拘謹(jǐn)。 她又偷偷扯扯辛童的衣袖 ,“你先回去玩,晚上我再來找你?!?/br> 辛童聽話地抱著平板往回走了。 周思柔和阮胭說:“你好啊,阮小姐?!?/br> “你好。”阮胭也對她笑。 “你,你坐?!敝芩既嶂噶酥搁L椅旁邊的空位,替她把剛剛辛童搖下來的桂花粒拂開。 阮胭坐下去,椅子上還帶了香。她說了聲謝謝后,問周思柔:“你好像已經(jīng)好了很多了?!?/br> “嗯,現(xiàn)在語言能力基本恢復(fù)了,就是走路還不是很利索。” “那挺好的,恭喜你啊?!比铍賹λπ?。 周思柔也笑,她的左右手交疊在一起,很明顯,她在想說什么好,“一直想替我哥哥對你說聲對不起,他太糊涂了,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br> 阮胭搖頭,“你哥哥做的事,已經(jīng)有法律來判決了,你不用再幫他道歉?!?/br> 周子絕因?yàn)樯嫦庸室鈧?,但由于阮胭沒有實(shí)質(zhì)性地受傷,他被判了一年,宋筠也一樣,被判了半年。 “嗯,其實(shí)對他來說,判多久不是最緊要的,是他八年都拍不電影,這個才是對他最重的懲罰?!敝芩既嵴f,“小時候,他就很偏執(zhí)……他是個很孤僻的人,你知道的,因?yàn)槲覀冃r候家境很困難,他的生活里就只有三件重要的事,一個是我,還有一個是陸柏良,還有一個是電影?!?/br> 周思柔頓了頓,她忽然站了起來,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著阮胭,認(rèn)認(rèn)真真地對她鞠了一躬,“真的很抱歉,即使法律已經(jīng)懲罰了我哥,但我仍然要和你說聲對不起。我是他的meimei,至少,歉意我是可以代為傳達(dá)的?!?/br> 阮胭看著她,面前這個女人,剛剛她還和辛童笑著說“別叫阿姨”……其實(shí),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心智只有十五歲的小姑娘。 阮胭拉住周思柔的手,把她拉著坐回長椅上。 “我接受你的歉意?!比铍倥呐乃募绨?,她因?yàn)閯偛耪镜锰?,頭碰上樹上的桂花枝,很多桂花粒落在她的衣襟,阮胭替她把花粒一一撣開,“但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從來沒有,你和你哥哥不一樣。你很好很善良,小meimei?!?/br> 小meimei。 她叫她小meimei。 周思柔定定地看著阮胭。 她離自己很近,他們周圍都是香甜的桂花氣息。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潤。已經(jīng)很久很久都沒有人叫過她小meimei了。周子絕不在了,陸柏良淡泊,護(hù)工們例行公事,所有那些本該和她一起快樂討論明星八卦的“同齡人”,都叫開始叫她“阿姨”…… 周思柔注視著眼前這位陸柏良口中“我很在乎的人”,再難移開目光。 半晌,她對阮胭說,“我可以抱抱你嗎?” 阮胭先是一怔,怎么會有這個想法。而后,她坦然一笑,“可以。” 周思柔伸出手,抱住阮胭,她把頭擱在阮胭肩上,小聲地說:“我好像知道陸柏良為什么會喜歡你了?!?/br> “他,跟你提過我???” “嗯,他說,他喜歡你,但是他拒絕了你……他這個人啊,其實(shí)特別傻。我跟你講哦,把他養(yǎng)大的陸爺爺是個很有文化的人,陸爺爺?shù)臓敔斒沁M(jìn)士,就,整個家風(fēng)都很那種嚴(yán)謹(jǐn),陸爺爺還是他們那個年代的首大高材生,但是他在最動蕩的那十年里,眼睛瞎了,身體也壞了,出來的時候,家都沒了,他就到處流浪,流浪到了我們大院。然后他撿到了陸柏良?!?/br> “你可以想象,這樣一個嚴(yán)謹(jǐn)有風(fēng)骨的遺老,教出來的陸柏良,性格該是什么樣子?!?/br> 周思柔松開阮胭,從她的懷里離開。 “所以,他太愚了,我要來幫他助攻一下啊?!?/br> 阮胭逗她:“助攻太可愛,已經(jīng)搶走了陸柏良全部的風(fēng)頭,現(xiàn)在只想喜歡助攻小meimei了,怎么辦?” 周思柔下巴揚(yáng)起:“那可不就便宜我了,我正好過去把陸柏良搶過來,然后享受著你的喜歡,美滋滋~~” 阮胭笑開來:“這個想法還不錯?!?/br> 周思柔忽然把笑意斂起,看著遠(yuǎn)處走過來的一個人。 他穿著白大褂,里面是一件淺藍(lán)色的襯衣,他的腿很長,整個人筆直如柏,手里還拿著病歷本,有小朋友撞到他了,他溫和地?fù)u搖頭,轉(zhuǎn)身繼續(xù)朝她們走過來。 最后他站定在阮胭面前。 “回來了?”他問。 “嗯?!比铍僬f。 周思柔非常知趣地說:“欸,我去看看辛童那丫頭把古天樂抱哪兒去了……” 陸柏良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笑笑。 下一刻,他轉(zhuǎn)過來,看了眼她頭頂?shù)墓鸹?,他說:“阮女士,今天可否邀請你共進(jìn)晚餐?” 阮胭想答應(yīng),轉(zhuǎn)而問他:“理由呢?!?/br> 陸柏良用病歷本塑封的背面,替她拂開她頭頂快要垂下來遮住她額頭的桂花枝,溫聲道:“秋天來了,想和重要的人吃一頓飯。可以嗎?” 第62章 雙火葬場 桂花粒被碰得落下。 阮胭笑了下,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