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8
驚訝于女權主義者們的戰(zhàn)斗力,她對阮胭說:“你這漏洞利用得挺好。” 阮胭說:“不是利用。我是真想為鄧飛虹說句話,我也早就看不慣圈內的這種風氣了。憑什么同樣是演尸體,男群演就要比女群演貴五十塊,怎么,難道那多的五十塊是付給他們多出來的一根生.殖器的嗎?” 邢清沒見過阮胭說這么粗暴直接的話,她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胭……你說啥?” 實際上,阮胭在說完后,自己也怔了下,在面對工作的事上,她很少會有這樣情緒宣泄得如此直接的時候。她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沒什么,就是覺得鄧飛虹片子哪怕拍得不好,也不應該因為性別受到這些影評人的偏見。” “胭,我覺得你最近有些不一樣了?!毙锨逭f。 “哪里不一樣了?” “就,”邢清想了下,說,“像個人了?” “……”這不是她說沈勁的話嗎!果然報應回來了嗎! 邢清連忙呸一聲:“你別誤會啊,我的意思是你以前都清清冷冷的,很多時候,除了你入戲的時候,生活里我在你身上都看不到什么特別大的情緒起伏,我甚至都懷疑你是不是喝露水長大的仙女?!?/br> “但是現(xiàn)在,我就覺得你多了很多人情味。就,還,還挺好的?!?/br> 阮胭說:“嗯,知道了”,她把電話掛掉。視線落在桌上那束火紅的玫瑰上。 這個房間是她搬進來后自己布置的,燈光是溫柔的黃,墻壁是沉靜的白,床單窗簾都是平和的灰藍色。 除了那捧玫瑰,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簡直紅得亮眼又突兀。 跟它的主人一樣。 她這段時間果然是被沈勁給傳染了。 阮胭不再去想,正準備按滅手機,“新朋友”那一欄,卻突然多了一個紅色的“1”。 阮胭點開,是一個熟悉的頭像。 是一只白色水鳥。 昵稱是:“陸”。 后來在阮胭和他告白后,他又換成了一片簡潔的白。兩個人的關系變成了普通的學長學妹,再沒多久,他就出事了,他去美國治療,阮胭那段時間生活在愧疚與痛苦中,終于在退學的當天,刪掉了陸柏良。 他回到臨江后,阮胭也沒有再把他加回來。 但他現(xiàn)在,怎么來……加她了? 阮胭點了同意。 陸柏良:“你今天來醫(yī)院找我了?” “想跟你當面道個別,我過幾天就要去其他地方參加培訓了。” “嗯,明天來首醫(yī)大吧。我有禮物送給你?!?/br> “真的嗎?謝謝你!” “真的,早些休息?!?/br> 阮胭捧著手機,沒忍住,在床上點開了陸柏良的朋友圈,果然,和他的人一樣簡潔,除了轉發(fā)一些醫(yī)學雜志的論文,還有以前走過大西北時號召的一些捐款信息,再無其他。 最遠的一條是半年前,他發(fā)了句“到了”,定位是平水鎮(zhèn)。 她輕輕地把腦袋埋進被子里,把手機捂在胸口??赡苁峭娴锰昧?,手機殼有些發(fā)燙,溫度傳到她胸口,一種別樣的情緒上涌。 手機又震起來,她打開。 沈勁:“俗話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阮胭,我覺得我們經歷了今天,應該可以從‘朋友’層次上升到‘好朋友’層次了吧?” 并附贈一個表情包,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女人端著紅酒杯,露出端莊的微笑,幾個金色大字在閃爍:“為我們的友誼干杯”。 阮胭:…… 她想到了邢清對她的評價,整個人都不好了。 去你的好朋友! 我都被你傳染傻了! 熄屏,關燈,睡覺。 而另一頭,沈勁握著手機,一邊敲著鍵盤加班處理公司的事情,時不時看兩眼手機。 她怎么還沒回復? 是他哪里措辭不太妥帖嗎? 表情包也是他選了很久選的,他的下屬和合作對象就時常給他發(fā)這類表情包來活躍氣氛,雖然他覺得并不起作用,該罵的他還是會罵他們。 沈勁摁了摁眉心,繼續(xù)劃著手機屏幕。 * 阮胭第二天起得早,一打開手機就是邢清的一連串感嘆號:“我靠,胭胭牛逼!?。 ?/br> 鄧飛虹也給她發(fā)消息說:“謝謝小阮,幫我節(jié)省了一大筆宣傳費。” 阮胭有些疑惑,打開微博,熱搜上果然掛著一個響亮的爆。 ? 她點進去,最熱門的微博就是發(fā)布最新爆料,主持人何北其實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因為出軌和他的妻子離婚。 他的妻子張卿是名隱退的老演員,年輕時演過很多風靡一時的劇,因為結婚才漸漸退居幕后,因此,在大眾心中,她依然承載了許多人童年的回憶。 對何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娶了女神就算了,還踏馬不好好珍惜! 出軌就罷了,居然還一直拿這段婚姻炒好男人人設! 阮胭點開那條微博,她萬萬沒想到,點贊最高的一條是: “萬萬想不到,何北居然用切身實踐來回懟阮胭,告訴她:沒有經驗是真的拍不出好電影哈哈哈哈哈哈哈!” 阮胭:“……” 她把手機關掉,算了,這也是個好事,的熱度也有了,何北和她的爭論也被他自己的離婚事件轉移了。 她收拾收拾,開車去首醫(yī)大。 考慮到怕阮胭被偷拍,他們約在程千山實驗室后面的一個小花壇旁邊,那里人少,以前念書的時候,陸柏良就常帶她來這里監(jiān)督她背那些晦澀的醫(yī)書。 她到的時候,他正坐在長椅邊,懸鈴木的小果子結在他的頭頂,有的也墜落到了地上,很安靜。 他今天穿著寬松的白棉襯衫,外面是米色的針織開衫,整個人坐在那里,就有種天光雨潤的感覺。 他的長椅旁邊放著一個不知名的東西,被藍色的布蓋得嚴實,她看不出下面是什么。 他聽到了她的腳步聲,抬頭看她,“阮胭,過來坐。” 阮胭坐到他旁邊,“你要送我什么?” “一只鳥?!彼f。 “養(yǎng)了三年,終于可以把它送給你了?!?/br> 陸柏良低頭,眼瞼下拓出扇形陰影,他伸出修長的手,掀開那曾罩在鳥籠上的黑布。 布下一只綠色的小鸚鵡,虎頭虎腦地看著她們,撲騰了一下翅膀。 “他叫‘張德全’?!?/br> 他說。 阮胭怔住,原來他還都記得啊。 以前她背系統(tǒng)解剖學背得死去活來,她一氣之下就指著教材的張姓主編說:“姓張的和我過不去!嗚嗚以后我養(yǎng)魚,我就要給它取名叫張曉蘭,養(yǎng)鳥,我就取名叫張德全!就不給他們喂食吃,讓這些張老師也被我反向折磨一次!” …… 阮胭小心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