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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她語氣實在可憐,四周丫鬟們皆是神色凄凄。 練容華一晚沒休息好,面色也不好。這會兒勉強打起了精神,只坐到婉晴身邊,道:“meimei,你還年輕,日后會再有的,身子重要。” 婉晴一下捏緊了被子,面色慘白。 “不,不,我需得保住他,他是我的孩兒啊。夫人,婉晴曉得錯了,自以后我再不出這門一步,也再不見夫君,只求您讓我生下他?!闭f罷,婉晴竟是要起來磕頭。 見她這狀若封魔的模樣,四周丫鬟們自然急了,立時上來按住了她。 婉晴從昨日起,精神頭便差,也未吃了甚么東西。丫鬟們一動手,她只覺得腦袋昏沉,四周的聲音嘈雜又模糊。而后便覺得眼前一黑,便無力的倒在了塌子上。 這邊練容華這兒忙碌,只說李婉歌處。 她自也是一夜未好好休息,昨日同豐光濟商議了半宿,心中也是想著今早能聽到好消息的。誰曉得,早飯未吃,倚翠便將綠宜領(lǐng)了上來。 綠宜見過了李婉歌同豐光濟,立時就將婉晴那兒的事說了。 現(xiàn)如今是節(jié)日里頭,若孩子不保,這是晦氣事。若是告訴了老太太,惹了老太太出事便不好了。一時之間,李婉歌也為難了。 見此,豐光濟思索了會兒,慢悠悠道:“還是需同母親說一聲,她如今身子骨還硬朗,應(yīng)不會太受不住。若不同她說,回頭她曉得了,反不好說。至于父親那兒,他病著,到不必去說?!?/br> 如此,李婉歌就應(yīng)下了。她讓著綠宜去回稟練容華,自個兒讓丫鬟扶著就去了老太太處。 老太太原就醒的早,這會子早醒了。 豐瀾棋、豐瀾琴二人也早早來老太太處請安,二人出嫁之后,甚少回家。如今好容易聚一聚,自然是要時常在老太太這兒的。 這功夫,李婉歌便到了。 見了,來鶯兒還打趣,“三太太來的早,老太太還念叨?!?/br> 只李婉歌實在無甚心思,只略微朝來鶯兒點頭。見此,來鶯兒也瞧出不對勁來,立時便不再說鬧。 進了屋子,李婉歌行禮之后,到了老太太處,將昨夜婉晴處的事細細都說全了。 老太太到底是經(jīng)過風(fēng)雨的,熬的住。 見她面色肅穆,只讓來鶯兒叫了朱平奉來,之后又是一番詢問。 朱平奉又將婉晴之前個身子虧損,后頭又吃那醬皮梅子的事說了,隨后又道:“老太太,早上污血未止,孩子是保不住了。如今需另開藥方,如此才能調(diào)理了姨太太身子。否則日后,怕是會折損了壽命。” “朱大夫,當(dāng)真如此?” 朱平奉低著頭,行了禮,“豐家予了我一年一百五十兩的封銀,我也為豐家瞧了四五年的病了,絕不會誆騙了老太太。我學(xué)醫(yī)不精,實在救不了。老太太若是想再試一試,不若外頭再尋摸個大夫來也可?!?/br> 婉晴原就是尋了由頭弄進豐府的,朱平奉為豐家瞧病好些歲月了,老太太信他的為人。外頭再尋大夫,若是認出了婉晴。那大夫嘴不嚴,只一說豐府這偷梁換柱的事兒,豐府全家的面皮都算是丟盡了。 再來,老太太也是信的過朱平奉的醫(yī)術(shù)的。 半晌,老太太長嘆一口氣,“罷了,只怪她自個兒命不好,也不爭氣,怨不了旁人。朱大夫,開藥罷。” 朱平奉聽著了,便退下去開藥了。 人走后,老太太再是熬著,也是紅了眼睛,心中很是不痛快。如此,李婉歌同著豐瀾棋幾人少不得需安慰。 隔了半日,豐瀾琴勉強勸著老太太用些飯菜,誰曉得周婆子又來了,進了門便道:“三夫人,婉晴姨太太那兒鬧開了。 朱大夫那兒熬了藥,她不肯吃,糊涂了腦子,只說夫人要害她,將著藥碗砸在了夫人手上,湯了好大一片紅。” “胡鬧!”老太太猛的一拍桌子,大怒。 婉晴那兒有子嗣,她可是放了十萬分的心。哪里曉得,婉晴自個兒這么不爭氣。豐府滿府的好物件兒不要,要吃些勞什子的胡亂物件。 現(xiàn)下,吃出事來了,孩子留不住了,不好好歇息著,竟還鬧! 原老太太見她一身皮rou還好,性子柔弱,不爭不搶,有些小門戶出來的脾性。如此性情,依著老太太的意思,就是做個尋常人家的正妻她也瞧不上。不過只做個收房的人,倒也勉強認了。 這般性子,還省的鬧出幺蛾子來。 哪里曉得,她自個兒貪嘴,如今那不爭不鬧的脾性都變了,竟然做如此混事。練容華那兒讓著她喝藥,又不是害了她,不過為她調(diào)理身子罷了。 一旁眾人見老太太如此,哪里敢說話。 “婉歌,你且去一趟,讓著她喝藥。若是不喝,只灌了就去。到底那等地方出來的人,人笨心也笨些,遇著事兒只管胡鬧。你們說說,到底是不爭氣的。若是正妻如此,這滿府后院還能落的了好?” 眾人自無不敢應(yīng)的。 李婉歌聽了,便同老太太說了一聲,自己往婉晴那處去了。 只說練容華處,待李婉歌來了,先是瞧見練容華這會兒伸了白皙的手,叫著丫鬟們用冷毛巾敷著,也便嘆了口氣。 “好些了嗎?” “無礙,只……”練容華神色疲憊的瞧了瞧婉晴處。 她只聽吃了這藥,只把這孩子流干凈,如何肯吃,竟是哀嚎不止,無人敢近身。 李婉歌聽著心煩,也同老太太一般,覺著她不爭氣也怨不了旁人,如今還不識好歹。想罷,只叫了兩三個身強力壯的粗使婆子來,卻是活生生按住了她,將湯藥給灌下了。 喝了藥,婉晴難得安靜下來,卻是混混沌沌看著帷帳,眼中不時流出淚來。 幾個丫鬟看的心酸,暗自垂淚。 “華兒,你累了一宿,老太太也說了,早些去休息罷?!?/br> 練容華也實在熬不住了,應(yīng)了聲,便走了。 路上,她碰著了也是急匆匆趕去的豐贏。練容華稍微同他說了些話,只讓他好好陪陪婉晴,也就走了。 豐贏心中自是焦急的,孩子留不住了,他亦有幾分痛苦。 想起昨日婉晴面色蒼白的模樣,豐贏心中也有幾分難過,便想著見見她,好互相安慰一番,到底他也沒了頭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