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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沒有時間去打理,回到了房間他把蓋在宮桑頭上的濕布拿開。原本冰涼的濕布guntang一片,道易拿著在涼水里洗了一下,又折起來蓋在宮桑的頭上。就這樣持續(xù)到半夜,道易有些支撐不住了靠在床柱邊,宮桑忽然啞聲喃喃道:“水,我渴了?!?/br>道易忙驚醒,因為眼前是黑的差點再次跌倒,把腳下的椅子和水盆都踢倒了,道易顧不上這么多,忙摸索著水壺和水杯,倒得一桌子都是水漬才回到床邊扶起宮桑慢慢喂他喝。喝完之后,道易問道:“還需要嗎?”宮桑搖了搖頭,可惜道易并沒有看見,感覺宮桑沒動靜了道易差點驚得心跳聲都停止了,顫抖著手指試探地摸了摸宮桑鼻息之處,發(fā)現(xiàn)只是熟睡過去了才松了一口氣。因為被驚了一下,這一夜道易都不敢眠,一直守著宮桑。直到第二天的時候道易身上裂開的傷口就結疤了,但顯然并不是什么好事,流出來的血已經(jīng)和皮膚還有衣服凝固在一起,稍微扯動一下就會驚起傷疤,很快傷疤又會裂開。如此導致,北雀才離開三天,原本就重創(chuàng)的道易已經(jīng)快支撐不下去了,他很懷疑只要他一閉上眼睛就再也看不見宮桑了,多么不甘心啊。這幾日來,宮桑的也是迷迷糊糊的,時好時壞,道易也常常被驚得息息片刻都會被驚醒。直到門外響起北雀的聲音。“公子,道易和尚,我?guī)е蠓蚧貋砹恕!?/br>道易站了起來,正準備打開門的時候忽然頓住,問道:“那大夫是何人?”北雀知道道易擔心這人的身份,便解釋道:“曾經(jīng)是皇城的人,與主子有些淵源,我才敢?guī)н^來,公子如何了?”道易忙打開門道:“那你們快進來看看吧?!?/br>那大夫?qū)Φ酪仔α诵s忽然聞到一股血腥味,正是從道易身上傳來的,看見道易眼上的傷愣住。大夫遲疑了一會兒,見兩人都只關心屋中的人,便還是止住疑惑向屋中探去:“帶我去看看吧?!?/br>大夫才剛走了半步,便感覺頭上一輕,不省人事。北雀驚叫一聲,道易臉色一變,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進他的鼻尖,厲聲道:“北雀!周圍還有何人!”“一群黑衣人!忽然出現(xiàn)的!”北雀擋住門,臉色驚恐,她的腳邊正是那大夫血淋淋的頭顱,盡管不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可是北雀還是禁不住顫抖。屋子里的人是她要守護的人,可是因為她出門一趟帶來了一群想要公子性命的人。道易氣急之下嘔出一灘血,撒在地上,屋子里血氣漫天。北雀顫聲道:“和尚,你帶公子離開,我守著?!?/br>“有多少人?”道易扶著門,問北雀道。北雀眼眶淚珠閃爍:“十幾個,不,二十幾個?!蹦切┤嗽诼咏瑓s沒有動手,好像在等人。道易搖頭道:“你守不住,我?guī)е鴮m桑也逃不了多遠。”道易絕望極了,沒有像此刻一樣他會覺得自己如此無用。北雀聲音仿佛要叫破似的:“我守得?。∧銕е与x開!”道易點頭:“好,麻煩你了?!彼蛭葑永镒呷?,他也知道這可能是他對北雀說的最后一句話。當?shù)酪讕е鴮m桑走到后門的時候,黑衣人的首領才出現(xiàn)了,奇怪的是他拄著拐杖,看見北雀忽然桀桀笑道:“北雀?!?/br>北雀睜大雙瞳:“你是誰?”拄著拐杖的黑衣男人笑了,聲音就像鴨子般沙啞難聽:“我是誰?我是沈乙啊,不過才這么久,你就不認識我了嗎?”北雀不可置信:“你不是被主子廢了經(jīng)脈嗎?為何還活著?”黑衣男人低聲數(shù)笑幾聲:“我也以為我會死,結果我活了,我被一個我原本的仇人救活了。”“誰?”北雀好奇問道。黑衣男人面色恢復下來,冰冷的聲音浸骨:“桌沺?!?/br>北雀驚訝道:“怎么會是他?。磕惚撑蚜酥髯泳尤灰驗樗?!”黑衣男人面色扭曲:“可是他救了我!若不是他我早就是一具爛rou了!”北雀比他更氣憤:“所以你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反來咬你的前主子一口?沈乙你可真讓我覺得惡心!”35.2-9沈乙嗤笑一聲:“再惡心也惡心不過你,我聽說你爬沈慕霜的床未遂,被趕了出來?!?/br>“住口!”北雀臉色憋得通紅,雙眼緊盯著沈乙,仿佛想千刀萬剮他似的。沈乙恢復面色,嘲諷道:“我可沒空再和你啰唆了,我知道你在想做什么,但一個瞎子和一個要死的人,爬不了多遠的,所以我才和你說了這么多廢話,畢竟我很會體諒將死之人?!?/br>說罷,沈乙仰天大笑。北雀臉色露出恐懼之色,心中卻沒有半分動搖的想法。尖銳的聲音像是從北雀牙縫里滲出:“我不會讓你傷害到他的!絕對不會!”地上還在熱乎的鮮血流動,浸濕了北雀的裙腳,可見她下半身微微顫抖。沈乙抬起下巴示意跟隨他的人:“殺!殺了她之后再殺了那個瞎了眼睛的和尚,至于那個瘦弱的男子?別讓他死了就成,現(xiàn)在沈慕霜還不知道躲在哪里,用他的男妻威脅他出來再好不過!”隨著刀劍的聲音,血光飛揚。道易帶著宮桑向后門跑去,明知危險在一步一步地靠近,為了懷里的人他卻絲毫不敢停下腳步,這個時候?qū)m桑醒來了。他面色潮紅,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被道易抱在懷里,掙扎了一下,可惜他身體虛弱根本沒掙扎動。“道易?”道易聽見聲音忙低下頭,聲音微微喘息:“你醒了?”宮桑努力睜開想要闔上的眼睛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北雀呢?”道易緊緊摟住宮桑腰肢,輕聲細語道:“沒事,北雀,北雀她在前面等我們,我們一會兒就過去找她。”宮桑半睜著眼睛,有氣無力道:“你騙我,我已經(jīng)聽見了?!?/br>道易沉默不語,盡管他明明知道北雀接下來的下場,可是為了宮桑他卻不得不選擇讓北雀一人面對眾敵。宮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