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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小池渾身開始哆嗦,本能地后退數(shù)步。似是意識到自己的懦弱,她強制鎮(zhèn)定下來,告訴自己“怕什么?不過是一死。” 無疑,這樣的自我暗示很成功。 周銘強制克制住內(nèi)心懼意,上前,將喬小池擋在身后。 他慢慢將右手放在背后,緊握手槍,一臉防備地看向灰塵仆仆的男人,內(nèi)心開始飛快計算殺了對方的成功率。 “說!爾等究竟是何人?”深坑男人好似沒什么耐心。 喬小池…… 深坑男人這說話的語氣和給人的感覺為何和電視里,那些古裝劇中人如此相似? 這深坑男人是來搞笑的? 三人分站對立兩面,各有所思,久久無言。 白駒過隙,金色溫暖陽光透過層層交疊的樹葉縫隙,照射在三人身上。 晨風清晰,夾雜著淡淡青草芳香味,撲鼻而來,讓人不覺心生舒適。 樹枝擺動,發(fā)出“嘩嘩“聲響,三人相對而立,中間彌漫著掩飾不住的壓迫緊張窒息感。 三人皆是風塵仆仆,疲憊不堪,卻掩飾不了三人的高貴氣質(zhì),絕代芳華。 “我……我必須殺了你。否則……空……她……”熟悉到讓人厭煩的粗啞干裂聲猛地打斷三人間的暗潮洶涌。 血煞跌跌撞撞走出,左搖右擺,卻是準確無誤地鎖定喬小池那大紅似盛開的紅玫瑰一般的臉。 “我……一定要……”還未說完,壯碩的漢子,就這么直直倒地。 周銘被吸引了視線,轉(zhuǎn)眸看去。 只見曾威風凌凌,風頭正盛的男人一身血漬,本就雜亂的頭發(fā)被汗水和血水黏在寬厚額頭之上,更顯狼狽和丑陋。 血煞這是被誰傷的? 小池?不是! 這突然冒出來的冷漠詭秘男人?應該是! 視線回收,他再度仔細打量起新出現(xiàn)的“對手”,滿腦疑問,左思右想,卻沒有得出任何結(jié)果。 全程中,唯喬小池和深坑男人,對視不動。二者神色皆深沉,好似只要一眼,便是萬年。 深坑男人詭異,冷漠,讓人忌憚。 絕美女人深沉,熱情,讓人心喜。 陽光周銘,成為這兩人中唯一最中庸的存在。 “你……” 地上,被三人無視的血煞甚覺頹敗,掙扎著,雙手撐地,無數(shù)次地感受到劇烈疼痛,戰(zhàn)栗,顫抖,最終失了力氣,垂搭在身體兩側(cè)。 他雖痛恨這般無能的自己,卻不得不痛苦放棄。 他站不起來了——無往不勝的他怕是要死了。 可是…… 少女那單純明媚的笑容自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狠狠咬牙,雙目堅定,匍匐著,龜速前進。 他有一個希望那是一個少女。 他有一份美好依舊是那個少女。 他有一份堅持保護好少女。 他只能選擇一個:殺了喬小池或者陪著少女一起死。 ------題外話------ 端午節(jié)快樂哦—— 011空來了 厚實血rou粘著布料撕磨在凹凸不平且粗糙的地面,尖銳的碎石露出猙獰的“爪牙”,狠狠扎進血煞那粗糙,傷痕累累的肌膚,。 太陽氣紅了臉,躲進厚實烏云之中,不忍再看。 血煞動靜過大,終究引起喬小池的注意。她挑了挑眉,看向深坑男人。 不錯,你倒是挺厲害的,竟然將血煞傷成這樣。 深坑男人一臉冷漠,不動聲色,挪動那筆直雙腿,不是上前,而是靠邊。 他不喜歡成為任何人的棋子,更不會做出手救人的善舉。 曾經(jīng),所有人都說他是邪物,是從十八層地獄逃出來的惡魔,必誅! 人們對他惡語相向,刀劍相對,刮rou銼骨,表現(xiàn)出最深最濃的惡意。 命懸一線,差點失明的他扔掉心底最后一絲善念。 黑夜,紅日,面對無數(shù)猙獰面孔,小小的他仰天長笑,發(fā)誓此生,絕不以德報怨,更不管任何人的閑事。 小小的他有一顆比任何冷漠成年人都決絕的勇氣。 與此深坑男人相比,周銘無疑是幸運的。他的幸運在悲傷絕望中開始厭惡這個世界的他,遇到了她。 一個同樣被世界惡待,卻永遠抱著一顆感恩心,堅定向上,永不放棄的她。 “小池,看血煞的樣子,應該沒有多余力氣。你退到一邊,好好休息,我來解決?!?/br> 喬小池微頓,心生憐憫,繼而點頭。 誰能想到,不過一晚之別,囂張狂妄的壯漢血煞會變成地上的螻蟻?而她——從來都不是大度的。 身負重傷,踽踽獨爬的男人本就力竭,精神些微渙散,防御本事未釋放出來,至于刀槍不入的體制…… 也沒能展現(xiàn)出來。 周銘步步逼近,雙眼微微閃爍。 血煞這副樣子倒是讓他動容,可想而知他的執(zhí)念有多深。 后者意識到危險,雙手撐地,用力大叫,以最慢的速度,最歪扭的姿勢,奇異地——站起來。 然,這掙扎不過片刻,不等周銘出手,再度倒下。 一場算不得打斗的打斗迅速開始,轉(zhuǎn)眼便是結(jié)束。 風兒溫柔吹拂,卷起片片落葉,掉落在眾人肩上。 喬小池并沒有拂去,而是閉上眼,撇過頭,不愿看。 “砰”一聲,重物重重落地。大地隨之震動,轉(zhuǎn)眼歸于平靜。周銘拍拍手,神情凝重,轉(zhuǎn)身,離開。 他終究沒有趁人之危,留了血煞的性命。 他猜小池會明白他,支持他的選擇。 “小池,我們……” 話聲未落,忽地—— “大哥哥?”疑惑,不解。 “大哥哥!”肯定,興奮,夾雜著nongnong痛苦,以及微不可察的自責。 輕軟嬌柔的女聲響徹一方天地,恍若黃鸝鳥最清脆悅耳的歌喉。 聽聞這聲,本應一動不能動的男人微微動了動手指,努力睜開紅腫滲血的眼皮,卻只得露出一條縫。 模糊視線之中,一道亮黃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