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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頂著臟亂不堪的頭發(fā),垂著漆黑一片,臟兮兮,看不清五官的小臉。 面前,地上,一根燒焦枝頭的長樹枝,筆直地平躺著,旁邊赫然寫著“尋親”二字。 然而,卻少有人正視她,她被認為是騙子。 一群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們正巧經(jīng)過,覺的有趣,便開始嘲諷她。 唯一人,不上前,停留在原地。 對于這樣的遭遇,她早已見怪不怪,從頭到尾,不吭一聲。 “走了!”那少爺神色僵硬,嘴唇下彎,似是很不滿,出口,“明天還有事要干。”聲音清潤,微微低沉清透,一聽,便生好感。 她喜歡這聲音。 抬頭,正好對上白衣襯衫少年俊朗的臉,正好看! 少年不滿,皺了皺眉,并沒有說話,繼續(xù)催促其他人快點離開。 她慌張低下頭,再不抬起。沒有自信,卑微到塵埃。 這白襯衫少年赫然是年少時的白子賢。 少年的他,單純,善良,雖高高在上,唯吾獨尊的姿態(tài),卻是第一個給了她一百塊錢的人。 鮮少體會人間溫暖且年少的她,第一次心動。 少年離開的背影,成為她心中永遠抹滅不了的白月光。 天冷了,夜寒了,心累了,而她卻不得不繼續(xù)行走在孤獨道路上。 千難萬險之后,她終于找到了曾經(jīng)的家。 喬家坐落在宣陵市偏角一點的別墅區(qū)之內(nèi),嚴密的安保系統(tǒng),隔絕所有可疑的人和事,包括臟亂不堪,可憐的她。 眼看花團錦簇的別墅區(qū)入口,高大的亭臺樓閣,清新雋雅的環(huán)境,鼻吻那飄散在空氣中的nongnong梅花香味,耳聽白雪紛飛的曼妙聲音。 少女抱著自己,蹲在路邊,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已經(jīng)快過年了。 寒風之中,她單薄的身子,佝僂著,瑟瑟發(fā)抖,卻沒有勾起安保人員的一絲憐憫之心。后者借口影響市容,將她驅(qū)趕開來。 “小乞丐,你說你是住在這高檔別墅區(qū)里的人?”安保人員面露譏諷,“你怎么不說你是總統(tǒng)的女兒呢?” “我是!”女孩雙唇顫抖,語氣哆哆嗦嗦,態(tài)度卻是堅定不移。 安保冷笑,面色兇狠。 “去,一邊兒去,小小年紀,不學好,竟學會騙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覺得這些有錢人都是善良的?不會在乎幾個錢,所以你進來就是為乞討的?” “我沒有?!迸⑿纳?,聲音中帶著哭腔。 安保再次冷笑一聲,心中更是鄙夷。伸出粗黑強壯,滿是肌rou的右胳膊,指著東邊,“那里有兒童福利院,你可以去那里。” 安保的冷淡態(tài)度和不耐寒了少女的心。 她哭著跑開了,卻并沒有徹底離開,而是躲到不遠處的大樹之后。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是繼續(xù)如來時一般,歷經(jīng)千辛萬苦,重回到那鄉(xiāng)村,接受被遺忘的命運,還是等在這里,直到見到爸爸mama。 她選擇了后者。 冬天的雪很白,很軟,很輕柔,落在她那破了的衣裳和暴露在寒氣中,起了無數(shù)層雞皮疙瘩的肌膚上,很快變化為一小滴液體,劃過,留下紅色的印記。 她渾身發(fā)抖,無數(shù)次地,雙手緊緊抱住雙肩,上下來回不停揉搓著發(fā)紅發(fā)紫的雙肩。 繼而雙掌攤開,靠近嘴巴,狠狠哈一口氣,再繼續(xù)揉搓,好似只要這般,便會取得溫暖一般。 冬天的陽光很脆弱,她不覺任何溫暖??粗湎碌陌籽碾p眼微熱。 想來可笑,在這對寒冷孤寂的冬天,她渾身上下最暖和的地方,竟然是哭泣的眼睛。 雪花兒飄啊飄,一粒兩粒三四粒,落在枝椏上,垂在她的身上。 不知不覺中,她昏睡過去。 太累,太餓,太冷。 “滴滴”聲響,轎車鳴笛聲將她從渾渾噩噩的昏睡中喚醒。她猛然一驚,迷蒙睜眼。 不遠處,一輛看似精致無比的鮮紅色轎車停在別墅區(qū)入口。 車窗戶被搖下,露出開車人的側(cè)臉。那是父親。 她終于等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家人。 “爸爸!”她欣喜若狂,使盡所有力氣,聲音依舊很小。 雙腿邁開,上前。她要告訴他們“爸爸mama,我想你們。” “爸爸mama,我想回到你們的身邊,我在外面過的很不好?!?/br> 她想依偎在母親溫暖的懷抱中,傾訴自己的喜怒哀樂,生活不易。然而…… 一陣嬰兒的尖銳啼哭聲阻止住她的腳步,她的世界瞬間布滿雷鳴電閃,坍塌不再。 爸爸mama有另一個孩子了…… 喬父開心地送給安保人員一盒高檔香煙,后者說著道喜的話。車內(nèi)傳來mama輕快溫柔的笑聲,那是她不曾聽過的溫柔和幸福。 爸爸mama忘記她了,不要她了…… 她的心冷了! 安保將她出現(xiàn)的事情告訴了喬父,誰知后者的回答卻是“不可能,我那大女兒現(xiàn)在在鄉(xiāng)下呢,怎么可能會跑這么遠,來到這里?一定是騙子!” “是啊,喬先生,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所以我將她趕走了?!?/br> “好,干的不錯。下次那小騙子再來冒充我那已被送走的女兒的話,你直接報警,將她送局里去。” …… 跑到一半的喬小池“簌”地停住腳,心好似被冰凍成冰塊,碎裂。 她再沒有追上去問個明白,只因她害怕自己最擔憂的想法成為現(xiàn)實爸爸mama根本不想見到她。 因為她是不吉利的存在啊…… 她終是退縮了! 一堵高墻,隔絕了一家人。墻內(nèi),有她在乎記掛的人,墻外,有被遺忘的落魄少女。 雪越下越大,她的腳越來越軟,最后“撲騰”一聲,倒地,再也站不起來。 她真的累了,倦了。如果可以,她想消失在這個既熟悉卻陌生的冰冷世界…… 鳥鳴聲響,那是覓食的宣告。漆黑的世界接近尾聲。 “你在這里!”男人干裂粗啞且喘息的聲音將女人從過去的記憶中喚醒。 漆黑還未消退,恐懼還未散盡,喬小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