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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他的腦袋淺笑道:“照這個說法……你已經(jīng)住了我的盆,是不是也就算是我的花了?”雖然這一句話的沖擊也不算小,可畢竟有了前面的打底,小家伙竟只是臉色又紅了幾分,總算堅持住了沒有再繼續(xù)開花。甚至還勇敢地迎上了小哥哥的目光,用力地點了點頭:“對——我就是小哥哥的花了。這個家也是由我來罩著的,別的小妖怪都不敢惹,過年都不用拜灶王爺?shù)模 ?/br>望著懷里的小家伙信心十足的晶亮目光,穆羨魚的眼中便也不由帶了些溫然笑意,將他又往懷里攬了些,闔了雙目淺笑著輕聲道:“墨止,謝謝你……”“我也要謝謝小哥哥才行——如果不是小哥哥的話,我到現(xiàn)在都還只是一個沒有盆的小野花呢。先生說當野花不好,會被人隨便亂采走的……”小花妖呢喃著輕聲應了一句,便也放松地伏在了熟悉的懷抱里面,輕輕蹭了蹭,舒舒服服地閉上了雙眼。穆羨魚淺笑著輕嘆了口氣,耐心地一下下拍撫著懷里的小家伙,溫熱的觸感仿佛也不知不覺地浸潤過胸口,將那些曾經(jīng)黯淡的記憶也度上了一層溫柔的暖色。他早已習慣了身邊的一切都會離開——在他被送到商王府的時候,舅舅曾說過會一直替他的母親來守護他,可只是過了幾年,他就再也不曾見到過舅舅的身影。在被接回皇宮之后,父皇曾經(jīng)來看過他一次,本以為可以修復的親情卻在商王府的那一場詭異的大火之后,再一次莫名其妙的淡化疏離。至于二哥,就算再關照著他,也是早已有了太子妃的人,時不時還要喪盡天良地刺激他這個孤家寡人一回,不刺激回去幾次都叫人覺得不夠解氣。他早已對這一切都太過習慣,習慣得幾乎不敢再相信——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存在,會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永遠都不會離開。清寒的月光透過窗子投進來,懷里的小家伙早已睡熟,卻仍摟著他的手臂不肯放手。不知夢見了什么,清秀的眉眼便彎成了個柔和的弧度。穆羨魚靜靜地望了他片刻,眼中卻也緩緩浸潤過一片暖意,在小家伙的額頂輕輕落了個吻,安心地闔上了雙眼。月行中天,京城的第一場雪,終于無聲無息地落了下來。——一宿的大雪幾乎已將整個京城都給變了個模樣,次日一早,穆羨魚便被窗外刺眼的亮芒給晃得睜開了眼,起了身推開窗子一望,便被外頭銀裝素裹的景象給嚇了一跳。想起還放在后園的花盆,連忙輕輕拍了拍小家伙的背:“墨止,墨止——下雪了,盆放在外面沒關系的嗎?”小花妖還賴在被子里面不愿起身,聞聲也只是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穆羨魚不由失笑,耐心地又喚了幾聲,才終于把小家伙從被子里面挖了出來:“墨止,外頭下雪了,我們用不用把盆挪到屋里面來?”“沒關系的,盆里面就埋了塊根,土上面沒有東西,不會有事的……”墨止揉著眼睛坐起身,呢喃著輕聲應了一句,才忽然反應了過來。一下子撐直了身,撲到了窗邊興奮地往外看著:“下雪了——先生先生,我可以到外面玩嗎?”沒想到小家伙這時候倒是記得了要叫先生,穆羨魚無奈地搖了搖頭,望著小家伙瞬間失望不已的神色,眼中便多了幾分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輕笑著朝后墻指了指:“換了衣服,跟先生翻墻去。等咱們出了王府,就可以隨便玩了,好不好?”“好——我可以不用換衣服的!”小花妖瞬間便興奮了起來,也顧不上再像模像樣地學著人類多此一舉的換衣服,隨手一揮便將衣服盡數(shù)化回了身上。穆羨魚還在往身上套著冰涼的衣服,見狀便不由輕嘆了口氣,煞有介事地搖了搖頭道:“不行,我還是得快點學會怎么用妖力才行——這樣實在太方便了……”在小家伙的不住催促下,兩人利落地換好了衣服梳洗停當,便偷偷出了屋子,一路朝著王府的后墻潛伏了過去。墨止原本就是一身白衣,在雪地里面也絲毫不顯眼,還思慮周全地將兩人的腳印給盡數(shù)抹去了,輕巧一躍便蹲在了墻上,朝著下面的小哥哥伸出了手。穆羨魚的輕功雖然還不夠爬房頂,翻個墻卻還沒什么問題,拉住他的手略一借力便也穩(wěn)穩(wěn)地翻了過去,淺笑著拍了拍手點點頭道:“好了,現(xiàn)在可以隨便玩了。”大雪已積了數(shù)寸厚,墨止歡呼了一聲,撲到雪地里面打了兩個滾,又興致勃勃地滾著雪球堆起了雪人。穆羨魚在旁面望著活力十足的小家伙,卻也不由微訝,好奇地蹲在正認真堆著雪人的小家伙身旁:“墨止,你們藥谷里面不會下雪嗎?”“會,但是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化成人形,不能像這樣滾雪球,還要被大雪給壓在下面——現(xiàn)在我變成人了,就可以把它們都壓在下面了!”終于翻身的小花妖揚眉吐氣地應了一句,又解氣地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穆羨魚不由輕笑出聲,卻也將從不離手的扇子收進了袖中,饒有興致地幫著小家伙堆起了雪人:“我小時候還真的沒有玩過幾次雪——那時候我的身子不好,冬日里多半都是被關在屋子里面養(yǎng)病。有一次二哥受不住我的央求,偷偷帶我出去玩兒了一次,結果回去我就發(fā)起了高燒。把二哥嚇得不成,連著守了我好幾天,連太傅的課都沒有去上,還被父皇給訓斥了一頓……”“其實二哥一直都很關心小哥哥,遇到畢方的那一次,我還看到二哥偷偷抹眼淚來著?!?/br>墨止原本只堆了兩個雪人,聽了小哥哥的話,歪著頭想了一陣,便又在旁邊滾了個更大的雪球:“雖然二哥好像一般都幫不上什么忙,還總是欺負小哥哥,但是我們還是應當愛護二哥一些才行……”“如果二哥聽到了你的話,大概不會感到有多高興的。”穆羨魚不由失笑,卻也幫著小家伙把雪人給認認真真地堆了起來。王府后墻本就偏僻,這時的天色也尚早,兩人在一塊兒盡興地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才總算把三個雪人的雛形都給堆了起來。穆羨魚將最后兩塊石子當作眼睛給最小的雪人仔仔細細地鑲了上去,滿意地點了點頭,才忽然發(fā)覺了身上的異樣:“怪了——過了這么久,我身上好像都一點兒也沒覺得冷。是像先祖說的,我已經(jīng)掌握了白虎星君留下的力量了嗎?”墨止聞言目光便不由一亮,握住了他的手腕閉上雙眼,便仿佛有一股奇妙的力量沿著兩人相觸的地方緩緩流入了穆羨魚的體內(nèi)。那股力量仿佛帶著極充沛的生機,叫人只覺得身上一片舒適,卻又仿佛顯得極為謹慎,緩慢地向前挪動著,時不時地探一探頭,碰到了他體內(nèi)原本的力量,就立刻飛快地縮了回來:“好涼——這不是金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