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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有花,你有盆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1

分卷閱讀51

    ——父皇是有他的苦衷的,三弟,你別急著恨他……”

“二哥,你錯了——我根本就不恨父皇。說實話,我對父皇幾乎都沒什么印象?!?/br>
穆羨魚搖了搖頭無奈一笑,將身子向后靠了靠,微仰了頭望向他:“我七歲入宮,除了年節(jié)大禮遠(yuǎn)遠(yuǎn)地能見上一面,十五年來我見過父皇的次數(shù)兩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換個尋常的大臣,怕都比我同父皇更熟悉些。父皇不曾考教過我哪怕一次功課,唯一的一次主動同我開口,是那一日我獨自在御花園時被父皇撞見,父皇問我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我同他說我想出宮,想請他將商王府賜給我……”

太子沉默了半晌,終歸還是不知究竟該如何開口,只是輕輕按了按他的肩,百感交集地輕嘆了一聲。墨止望著兩個哥哥眼中的壓抑嘆息,抿了抿唇猶豫了半晌,終于下定了決心跑向小青,卻才要伸出胳膊叫他咬上一口,就被既明眼疾手快地一把給拉了回來:“小墨止,你有什么想不開的——快回去快回去,小心一會兒殿下打你的屁股。”

“我不會有事的——我自己就是解毒的藥草,不會中毒的?!?/br>
墨止用力搖了搖頭,抿緊了唇回頭望向穆羨魚,清亮的眸子里是一片堅定:“小哥哥,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解毒——但我得先知道它是什么,才能接著想辦法……”

“先不急——墨止,聽話,先不著急。”

穆羨魚搖了搖頭,手上略略使力攬著小家伙坐在身旁,放緩了聲音道:“現(xiàn)在離春獵還有一段日子,我們最應(yīng)當(dāng)弄清楚的不是如何解毒,而是一旦解不了毒,又會發(fā)生什么——現(xiàn)在商王府的故事已經(jīng)完整了,可這個故事里面卻根本找不到任何章家的影子,這本身就是一件太不合常理的事情。眼下的情形已經(jīng)夠亂的了,我們不能再自亂陣腳。有什么知道就都先說出來,說得越多越好,現(xiàn)在不是打機鋒的時候,我們得想出個妥善的應(yīng)對之策來才行?!?/br>
他平素向來溫和,就算嚴(yán)肅下來,眉眼間也總是仿佛帶著天生的淡淡笑意的??纱藭r的語氣雖仍平靜依舊,卻仿佛又隱隱透出了幾分那日在住持面前顯出過的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來,叫人不由便生出了幾分莫名的敬畏。

眾人本就是聽?wèi)T了他的話的,自然也不會有什么異議,剩下一個孤立無援的太子左右望了望,終于也不得不妥協(xié)苦笑,無奈地點了點頭:“好,你想知道什么,我說就是了——還別說,你這樣忽然擺起架子來的樣子,還真是跟父皇一模一樣……”

已經(jīng)從舅舅那里聽過了一次同樣的話,穆羨魚卻也已不再像第一次反應(yīng)得那么激烈,只是無奈地抿了抿嘴,便不著痕跡地將話題轉(zhuǎn)開:“我現(xiàn)在還有幾件事想不清楚——第一件,就是章家的金風(fēng)玉露究竟是從哪里來的。二哥方才也說過,連宮中的金風(fēng)玉露存量都已不多,可見這種毒極不易得,可為何章家竟還會有?同那位據(jù)說醫(yī)術(shù)精湛可起死回生的老太醫(yī)又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對了,我怎么沒想起那個太醫(yī)來!”

太子不由坐直了身子,不無訝異地應(yīng)了一聲,眼中也閃過些難以置信的思索,蹙緊了眉回憶道:“我對那位太醫(yī)的印象其實不深,但按照他的醫(yī)術(shù)來論,定然也曾在當(dāng)時出手醫(yī)治過我們兩個,甚至也曾替父皇診治過——倘若是那時候拿的金風(fēng)玉露,也未必就不可能……”

“這也就牽出了另一樁叫我百思不解的事——他如果是趁著當(dāng)時在宮中替皇家醫(yī)治的時候偷了些金風(fēng)玉露,帶出來的量顯然不可能有多大。就這幾頓飯分量的金風(fēng)玉露,真的就能叫一個人上癮么?”

穆羨魚微微點了點頭,卻又忽然將話鋒一轉(zhuǎn),問出了另外的一個眾人都不曾想過的問題。

幾人聞言不由面面相覷,卻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穆羨魚從一開始就堅持這件事里面蹊蹺太過,小青若有所思地左右望了望,見無人開口,便從榻沿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不緊不慢道:“所謂金風(fēng)玉露,嚴(yán)格來說其實應(yīng)該是兩種毒,一為金風(fēng),一為玉露,只不過你們的那些文人好像是覺著一起說要好聽些,所以后來也就慢慢都合起來說了。你們?nèi)俗逵盟?,通常都是為了致人成癮,從而叫一個人任其擺布,不過要想叫一個人徹徹底底對它上癮,少說也要吃上幾千頓這樣的飯,才能稍微有些可見的效果?!?/br>
“可我們都不會在這里停留太久,他們將這毒下在飯食里面,又能有什么用呢?”

既明忍不住低聲開口,只覺這其中的事情越發(fā)叫人費解。穆羨魚的神色卻依然未變,只是靜靜望著小青,沉吟片刻才緩聲道:“金風(fēng)玉露其實是一種蠱毒——對嗎?它究竟對哪些人是致命的,為什么只要是有高家血脈的人,吃了它就會有性命之憂?”

他這幾句話里透露出來的內(nèi)容實在太多,墨止下意識握緊了袖子里的那一只木匣,既明愕然地起了身來回望了兩望,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從哪里問起。太子的神色也不由微變,一把攥住了這個弟弟的手臂,聲音竟帶了些近乎緊張的喑?。骸叭埽惴讲耪f什么——你是怎么會知道這些的?”

“二哥……”

穆羨魚抬了頭望著面前面色蒼白的兄長,極輕地喚了一聲,搖了搖頭無奈笑道:“事情只要發(fā)生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不是靠著遮掩和隱瞞就能徹底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的……父皇的那一把大火里究竟燒毀了什么,我自然未必清楚,可沒有燒毀什么,我卻還比你知道的要多些。”

說罷,穆羨魚便望向了身旁的小家伙,輕輕按了按他的肩。小花妖仿佛也被這其中的真相震得心緒難平,抿緊了唇將木匣放在桌上,略一猶豫才緩緩打開,便露出了里面那一只早已放棄掙扎了的蠱蟲。

那蠱蟲原本還懨懨地伏在匣底不動彈,卻仿佛忽然感應(yīng)到了什么,猛地?fù)纹鹆松碜铀奶帍埻艘蝗?,緊接著便不顧一切地朝小青的方向連滾帶爬地掙扎著靠近。只是它畢竟已在這不過方寸的小木匣里自暴自棄了太久,無論如何掙扎,也只是爬到邊沿就又滾落了回去,拼命想要翻身,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翻得過來。

“這就是金風(fēng)——我都快兩百年沒見過這蟲子了,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小青快步上前,朝匣中一望便認(rèn)出了那只蠱蟲,卻也不覺畏懼,反倒將那蠱蟲直接放在了掌心:“金風(fēng)玉露是雌雄一對的蟲子,雄蟲叫金風(fēng),它的毒性就是可令人成癮的那一種——但唯獨對上有玄武血脈的人,它的毒會就變成足以致命的毒藥,中毒之人會日漸衰弱,不出三月而亡。我不知道你們口中的高家同玄武神君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那個老和尚聞起來,倒確實是有幾分熟悉……”

太子的面色愈發(fā)蒼白了幾分,目光怔忡地凝在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