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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才輕輕點了點頭:“走吧,去看看再說?!?/br>——抱著扇子一路跑回了屋子,又仔細地把門關(guān)好,歡喜得有些昏頭轉(zhuǎn)向的小花妖總算稍稍冷靜了下來。摸了摸腦袋上沒什么異樣,才輕輕松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了一條翠色的絲絳,把原先的扇墜換了下來,認認真真地打了個同心結(jié)。既然已經(jīng)和小哥哥交換了定情信物,下面要做的自然就該是努力幫小哥哥打開心結(jié)了。墨止把扇子小心地揣進了袖子里,熟練地翻出了窗子,一路偷偷摸到了馬廄。望了望左右無人,才從馬鞍下面翻出小半塊茶餅來,拆開仔細翻了半晌,果然從里面找出了一顆完整的種子。一襲白衣的少年靜靜立在月光下,周身仿佛都被月色鍍上了一層瑩潤柔和的白芒。有青翠鮮亮的氣息在他的掌心緩緩凝聚,帶著充沛的如水生機,源源不斷地灌注進那一顆早已被炒制過的種子里。仿佛有某些早已沉睡的生命也隨之被悄然喚醒,柔弱的嫩芽緩緩生發(fā),怯生生地在夜風(fēng)中打了個顫,溫順地用葉片輕輕蹭了蹭他的指間。“我想要知道,到底是誰把你放在茶餅里面的,那之后又有誰拿到過這個茶餅——你還能想得起來嗎?”回憶著小哥哥的語氣,頭一回給自己收跟班的小花妖努力保持著自己的威嚴(yán),耐心地輕聲問了一句。那夾竹桃幼苗輕輕晃了晃葉片,先是在他掌心跳躍著朝向南面,又忽然半轉(zhuǎn)了身,朝著宮城中指了指,最后卻又轉(zhuǎn)回了最初的方向,沖著穆羨魚下榻的屋子彎下了腰。“我知道小哥哥碰過……”墨止托著下巴認真思索著,又照著那一棵小苗輕輕一點,便將它化作了一顆翠綠色的珠子,綴在了扇尾的絡(luò)子上。下意識往小哥哥的屋子里走了幾步,那扇門卻忽然被人推開,從里頭走出來的竟是個與穆羨魚面容有六七分相似的青年。險些被當(dāng)場抓包的小花妖當(dāng)機立斷地化回了原形,悄悄躲在了樹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一片葉子偷偷瞄著,就聽見了兩人略略壓低了的交談聲。作者有話要說: 獨當(dāng)一面的大花得到了定情信物?。?≧▽≦)O第9章交心了.“三弟,此事背后只怕復(fù)雜重重,我想他們準(zhǔn)定還有后手——宮中的事交給我來查,你此去江南也務(wù)必要多加小心,免得為人所暗算。”那青年的聲音要比穆羨魚稍沉些,語氣卻是一脈相承的柔和溫然。躲在樹后的小花妖輕輕晃了晃葉子,也已猜到了這人大概就是小哥哥這幾日常念叨的那位“二哥”。雖然不知兩人在屋中究竟談了什么,但小哥哥眼中的陰霾卻顯然已散去了不少,連步子邁得都仿佛比前些日子輕快了些,實在是件叫人高興的事。能感覺到小哥哥的哥哥身上并不引人反感的氣息,愛屋及烏的小花妖放心地解除了警報,抖了抖葉子正打算偷偷潛回屋里去,背后就忽然傳來了一陣叫他毛骨悚然的寒意。植物的本能讓墨止狠狠打了個哆嗦,壯著膽子轉(zhuǎn)頭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只雪白的大鵝正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儼然是打算直接照著他來上一口。被嚇壞了的小花妖就地打了個滾,儼然早已徹底忘了武功的事,拔出埋在土里的根抬腿就跑。那鵝還沒見過居然會跑的野菜,一時竟也茫然了片刻,歪了頭研究一陣,終于還是禁不住香氣的誘惑,撲閃著翅膀搖搖晃晃地追了上去。馬廄里的踏雪也聽見了動靜,興奮地在原地踏著步子,大包大攬地咴了一聲。早已被嚇得方寸大亂的墨止又哪里敢再跑到一匹馬邊上去,走投無路地來回轉(zhuǎn)了轉(zhuǎn)葉子,聽著身后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忽然急中生智化作了一道白光,咻地鉆進了穆羨魚的袍袖里。“什么東西?”太子本能地覺出仿佛有什么東西一劃而過,細看之下卻又不曾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警惕地低聲問了一句。穆羨魚卻也只是茫然搖頭,向四下里一望,面色便不由微變,扯了自家二哥就往屋里跑:“我不知道剛才是什么東西——但是現(xiàn)在如果不趕緊跑,我們兩個怕是要被一只鵝給收拾了……”眼睜睜看著幾乎到了嘴邊的食物就這么飛到了那個兩腳獸的身上,那白鵝簡直氣得不成,撲閃著翅膀就朝著兩人沖了過去。太子眼疾手快地把自家三弟先塞進了屋里,又趕在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一個箭步跨了進來,反手將門一把合上,就聽見外面?zhèn)鱽砹肆Φ朗愕淖拈T聲。一個當(dāng)朝太子,一個堂堂穆王,居然莫名其妙地被一只鵝追得連跑帶跌形象全無,要不是天黑沒人看得清楚,只怕第二天小道消息就能飄滿整個京城。只不過兩個當(dāng)事人倒是誰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氣喘吁吁地對視了半晌,就忍不住一同失笑出聲。“還記得——咱們小時候,我偷偷跑去商王府上找你,也是被不知哪家的獵犬追出去了三條街。還是你扯著我爬到了樹上,才總算躲過了一劫……”太子好容易喘勻了氣,淺笑著回憶了一句,眼中便帶了些懷念的柔光。穆羨魚的目光也跟著溫存了下來,怔忡半晌才笑著搖了搖頭,極輕地嘆了一聲:“誰能想到,我在宮里宮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這幾圈,到最后居然又回到了這座王府——如果早知道后來的事,我還不如不回宮里去……”太子無奈苦笑,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沉默片刻才又道:“三弟,如今既已有人借我的手來害你,只怕宮中現(xiàn)在也已不干凈了。大哥整日里死盯著這個位子不放,六弟面上一團和氣,卻誰都不清楚他內(nèi)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這樣紛亂的局面,你人在宮外,我倒多少還能放心些……”“那茶餅既然出在下面人給你的東西里頭,就說明你被盯上的可能要比我大——我這里自會小心,你自己也多留神,別光顧著我這頭。”穆羨魚溫聲應(yīng)了一句,聽著外頭的聲音已停了一陣,就將門開了條縫,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朝外望了望:“還好,那鵝大概已經(jīng)走了……二哥,你也快回去吧,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了你這大半夜跑出來,回頭朝上又得是一通彈劾?!?/br>“彈劾就彈劾,隨他們?nèi)ァ!?/br>太子不以為意地應(yīng)了一句,卻還是隨著他一道出了屋子,又不放心地回身叮囑道:“三弟,如今形勢撲朔迷離——往后無論是有誰和你說什么,哪怕說是我叫傳的話,你都要先思量三分。該聽則聽,不該聽的不聽也罷,最要緊的還是護好你自己,切不可以身涉險……”“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br>穆羨魚笑著點了點頭,不由分說地打斷了他的話,連推帶搡地把人推出了后門。自己也回了屋子里,對著那一盞油燈怔怔坐了半晌,才忽然搖了搖頭,垂了目光輕笑出聲。他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