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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收女學(xué)生,卻在官學(xué)開辦之前就給各家士族乃至平民百姓透露風(fēng)聲,吳郡家家戶戶因為郡守語焉不詳,急急忙忙嫁女,使得怨婚遍地,四五十歲娶不上妻子的老光棍都能趕上娶個妙齡少女,但這對盧成卻只有好處,因為在任期間人口增長是地方官員的一項政績。 吳郡少有女學(xué)生也是因為這個,因為嫁了人,就牽扯到另外的方面,按照江南的風(fēng)氣,出嫁了就是男方的人,父母尚可以據(jù)理力爭,丈夫一言不合卻會打罵加身,報官也無人搭理,斷絕了很多人的念想。 只這一項,在姬越眼里,就夠把盧成五馬分尸了。 事實上姬越最近越來越覺得,晉國的大辟之刑實在有些不夠用,絞刑固然殘忍,但勒死至多不過半盞茶的時間,五馬分尸看著血腥,實際上大多數(shù)人撐不到真正的五肢分離,基本上馬一跑,頭一扯,人就被勒死了。 但法家重刑,大多是為后來者鑒,將剝皮凌虐這類用來審訊的酷刑列入常刑之中就過分了,且不說圍觀的百姓能不能接受,就是能,往后再有冤假錯案,把人炮制死了,連朝廷威信都要受到影響。 姬越只得遺憾放棄,她其實對古時商紂的一些手段很感興趣,最感興趣的就是炮烙之刑,可惜條件不允許。 秦杉在江南沒折騰多長時間,把盧成和張?zhí)N以及幾個牽連其中的大小官員抓了之后,把牢里的阿燕放出來帶上,這件案子他不能自己審了殺了,是要回到曲沃由廷尉府審理的。 阿燕很久沒有見過光了,吳郡的監(jiān)牢又臟又潮濕,遍地都是稻草稀泥,秦杉是捂著鼻子進去的,兩個鳳翎衛(wèi)把阿燕架出來的時候,他離了得有七八步遠,出了監(jiān)牢再瞅幾眼,頓時樂了,“呦,就這個小身板還能殺人呢?” 阿燕昏昏沉沉抬起頭,只見到一個逆著光的高大身影,和一雙灼灼發(fā)亮的眼睛。 秦杉找了一個獄卒的妻子給阿燕洗涮干凈,上過藥,又換了一身衣裳,案犯是不用講究的,找個大囚車擠擠,一車拉走,這么個遍體鱗傷細胳膊細腿的小丫頭卻不好辦,秦杉找了一群鳳翎衛(wèi)一人湊了點錢,弄了個馬車鋪了些厚實被褥把人放進去,就這么晃晃蕩蕩地把人帶著走了。 阿燕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了,馬車停在直道邊,不遠處有個驛站,一群鳳翎衛(wèi)都在驛站里吃喝,有個眼尖的發(fā)覺馬車里露出個腦袋來,連忙拉了拉秦杉的胳膊,秦杉也瞅了一眼,讓驛站的人盛了一碗白粥捎兩個咸鴨蛋給阿燕送過去。 倒也不是舍不得這點吃喝,秦杉有經(jīng)驗,知道久餓和身上帶傷的人不能大魚大rou,白粥最好。 阿燕端著粥碗,她沒有秦杉的經(jīng)驗,學(xué)里也不教這個,以為自己只能吃這個,也沒挑剔,三下五除二把粥喝完,目光落在馬車后面囚車里的幾個官員身上,又看了看馬車,她什么話也沒說,把碗交給驛站的人,就坐在直道邊等著秦杉一行人吃完。 也是路程快過半的時候,阿燕才從鳳翎衛(wèi)零零散散的對話里推測出了個大概,實在是一群鳳翎衛(wèi)都沒什么照顧姑娘家的意識,秦杉以為駕車的鳳翎衛(wèi)會解釋,駕車的鳳翎衛(wèi)以為秦杉解釋過了,阿燕又不吭聲,所以誰也沒以為證人跟著他們走了十幾天,還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兒去的。 比起阿燕還能坐個馬車,后面的囚車就比較難過了,包括盧成張?zhí)N在內(nèi)的八個官員擠在一輛囚車里,吃喝拉撒都在囚車上,臭氣連天,誰都不想說話,就連寒門出身的盧成都心如死灰,他的所謂寒門是對比大士族而言的,就張?zhí)N這么個推崇尊卑論的大儒,想也知道不會收那種束脩都交不起的寒生,盧成這輩子也沒吃過這樣的苦。 他都如此,其他官員就更不用說了。 到了曲沃,被廷尉府的人拉走的時候,幾個官員竟然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士可殺不可辱,他們現(xiàn)在是寧愿蹲牢獄也不想再坐囚車了。 也不怪眾人都沒想到上刑場的可能性,實在是他們犯的案子,至少在他們自己看來都不算大事,就連盧成都覺得他這回最多丟官,畢竟他也沒真殺人犯法,到了公堂上,最多不認師生之情,把張?zhí)N供出來,罪都推到他身上去。 張?zhí)N對于盧成的打算門清,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八議的時候了,他的名聲早在這一路上丟得差不多了,他甚至都不想去想江南那邊會怎么傳,對于一個養(yǎng)望了大半輩子的人來說,名望沒了,也就哀莫大于心死,他早就不想活了。 到了廷尉府,干凈整潔的牢獄環(huán)境讓身上臭烘烘的官員們都很滿意,連張?zhí)N都露出了一點安心的神色,隨后眾人洗了澡,換了囚衣,冬日的囚衣并不單薄,里面還夾絨,穿得很暖和,就在眾人紛紛覺得自己受到了尊重的時候,幾個膀大腰圓的獄卒大聲呼喝著把他們攆進了廷尉獄最里面的一排單間牢房。 也就是和國子監(jiān)一墻之隔的那一排牢房。 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酷刑的牢房看上去整潔干凈,連地面都是新?lián)Q的青磚,四面墻上規(guī)規(guī)整整地掛著一些刑具,角落里還有堆積的枷鎖,在外面看還好,一踏進來,就是最遲鈍的人背后都是一寒,一股淡淡的無處不在的血腥氣迎面而來,在鼻端彌漫。 為首的牢頭分配了牢房,又說了點不許喧嘩,放飯時辰之類的規(guī)矩,就鎖了牢門出去了。 幾個官員坐在陰森森的牢房里,回想著獄卒的態(tài)度,這一路上鳳翎衛(wèi)的話語,慢慢地都有些懷疑,這次的案子好像真的是鬧大了?。?/br> 阿燕不是第一次來到曲沃,她年紀小,長得好,原本是江南士族錢家的家生子,進入女閭是因為一個曲沃來的貴人看中了她,錢家就毫不猶豫找了個由頭把她送進女閭,讓那個貴人占了她,后來她又被送到了曲沃,在曲沃待了兩年。 再次來到曲沃,阿燕發(fā)覺自己一點都不恨這個地方,她親眼看見那個輕描淡寫決定她一生去向的貴人在鬧市被腰斬,死時叫得比她被拉去女閭要凄慘十倍,那時候她就覺得,曲沃的天是雪亮雪亮的。 秦杉進城時先找了個客棧把阿燕安置了下來,他對這個客棧還是很放心的,因為客棧是他老叔開的,平時也賣點酒水,他和城衛(wèi)司打過招呼,巡邏的時候都會多看顧一下這里。 然后秦杉就回宮復(fù)命了。 姬越對于秦杉的速度是很滿意的,但凡秦杉在路上耽擱了些時間,就趕不上過年了,她倒不是為了秦杉能不能回家過年而著急,主要是因為連審帶殺也需要些時間,萬一弄不好開了春,人就得到明年秋后再殺了。 秦杉也是個聰明人,他自己揣摩圣意,覺得以自家陛下的脾氣,把人留到明年再殺估計要氣瘋,所以一路上緊趕慢趕,一天都不敢耽誤,總算是趕在年前回來了。 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