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艷倚天(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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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離婚協(xié)議書 洪天宇見武當諸人如此記仇,心里多有不滿,但細細想來,親人被害,他們 懷恨在心卻也情有可原,至于俞岱巖就更說得過去了,一向受人敬仰的武當七俠 之一,竟癱瘓十年有余,連個正常的平凡人都不如,怎能接受。洪天宇邁前兩步, 說道:「張五俠,俞三俠,莫非你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殷素素?!?/br> 俞岱巖嘆了口氣,低頭不語,顯是無法原來她,而張翠山則猛抬頭,道: 「是!」簡簡單單一個字,卻表露出他心中是何等堅定。 殷素素眼眶微紅,卻忍著不讓自己掉下眼淚。 「那么,要是俞三俠哪天突然行動自如,難道你也不愿原諒她嗎?」洪天宇 看著張翠山道,后者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說:「自從得知殷素素害我三師哥之 日起,我曾發(fā)過誓,此生此世絕不原諒她。」張翠山連稱呼都變了,顯然早把殷 素素當成外人看待。嘆了口氣,又道:「洪少俠,你對翠山有恩,翠山感激不盡, 若有用得著翠山的地方,翠山即便萬死也不皺一下眉頭,唯獨此事,翠山心意已 抉,希望洪少俠不要插手。」張翠山還以為洪天宇想當合事佬,故而說出此話。 張無忌眨了眨眼,不明白爹爹在跟洪大哥說什么,覺得甚是無趣,和小道童 清風一起跑出觀外玩去了。 張翠山還真是「重友輕色」,似他這般的男人在二十一世紀倒是少有,洪天 宇自認做不到,他為人宗旨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為愛人剁朋友兩斧」,要他為 朋友拋棄愛人,簡直癡心妄想,也不知張翠山是怎么做到的。洪天宇沉吟半晌, 侃侃而道:「既如此,張五俠何不快刀斬亂麻,解除夫妻關(guān)系呢?一來,既可全 了武當七俠之義,雙方分開又可免去見面的尷尬,二來嘛,殷素素尚且年輕,還 可改嫁他人,省的浪費大好光陰,這樣對誰都好,當然,張五俠也可另行再娶, 雙方受益,不知道張五俠以為如何?!顾@番話看似好意,實則懷有私心。他初 見殷素素之時,只覺心頭顫抖,被迷得神魂顛倒,而今又見殷素素美艷動人,楚 楚可憐,不由萌生憐愛,心想他們感情既已崩潰,挽回無門,與其讓她跟張翠山 掛著空頭夫妻頭銜,何不就此分手,免得彼此間見了尷尬,而自己又可趁機而入, 真可謂一舉兩得。 張翠山嘴角囁嚅兩下,撇了殷素素一眼,見她低垂螓首,面色難看,他心底 頓升不忍,但又想到三師哥是受她所害,累的在病榻上整整煎熬了十年,當下說 道:「好,好,我張翠山今日就在恩師面前寫一份休書?!?/br> 張三豐待勸,但找不到好的理由,無奈地嘆了口氣,唯獨俞岱巖緊抓著張翠 山的手,道:「五弟,你這么做,讓三哥于心何安啊,三哥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 己的?!?/br> 「三哥,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是翠山自己的決定?!箯埓渖降?,心里卻也極不 好受,畢竟跟殷素素在冰火島相處十年,感情卻是甚深,眼下便要徹底決裂了, 如何會好受。 俞岱巖知五弟休妻皆應(yīng)自己之故,他沉重地嘆了口氣,心里既懊悔道出真相, 又隱隱有一絲解氣,百味交集,難以言表。 張翠山取來紙筆,緊咬牙關(guān),正待下筆,洪天宇卻說道:「張五俠,殷素素 自跟你以來,三從四德,相夫教子,并沒做甚出格之事,寫休書恐怕不妥,有失 公正,且有損殷素素聲譽,不知情之人必定以為她品性有問題,使她心里蒙上一 層陰影,相信張五俠不會如此狠心。」洪天宇知道,休書是古代封建社會岐視女 性、婦女的極不合理男尊女卑的封建制度離婚手段,但亦是當時的法律。雖說他 本人也喜歡男尊女卑,但休書實在太損女性尊嚴了,不可接受。 殷素素并非尋常女子,論來頭,她是天鷹教主之女,論武功,排除那些絕頂 高手以外,罕有敵手,堪稱高強,論手段,狠辣與機智兼?zhèn)洌撊菝?,回眸一?/br> 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而且能琴能書,還精于女紅,普天之下有多少英雄 為她傾倒,而她僅傾心于張翠山一人,為了他,十年來「改惡從善」,為了他, 甘愿來到中土,受盡那些自命正義之士的冷眼,她一心一意待他,不想他竟為俞 岱巖之事狠心拋棄結(jié)發(fā)妻子,殷素素此時的心徹底寒了,對張翠山再不抱任何寄 望,包括十年來在冰火島的生活,也一概被她拋諸腦后。 此時聞聽洪少俠一番言語,竟處心積慮為自己著想,心里頗為感激,向他投 入感激的目光,后者則點頭笑笑。 「那洪少俠的意思是?」張翠山不解,洪天宇道:「以公正形式解除夫妻關(guān) 系,可寫幾份離婚協(xié)議書,雙方簽名,再找個中間人公正,一人一份,這樣就再 好不過了?!?/br> 「離婚協(xié)議書?」張翠山茫然,他聽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洪天宇點了點頭,道:「對!」 「如何寫?」張翠山問。 「照我說的寫就可以了?!购樘煊畹?。 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很快就在「鐵劃銀鉤」手中擬出來了。 標題:離婚協(xié)議書協(xié)議人:張翠山,男,武當派張真人座下第五弟子,江湖 人稱「鐵劃銀鉤張五俠」。 協(xié)議人:殷素素,女,天鷹教教主殷天正之女,殷野王之妹,鷹教教紫微堂 堂主,正義之士皆稱「小妖女」。 協(xié)議人雙方于年月日在武當山立此協(xié)議,因協(xié)議人雙方性 格嚴重不合,且彼此頗有成見,無法繼續(xù)共同生活,夫妻感情已完全破裂,現(xiàn)雙 方就自愿離婚一事達成如下協(xié)議:一、張翠山與殷素素自愿解除夫妻關(guān)系。 二、兒子張無忌歲成年以前由男女雙方共同撫養(yǎng),具體細節(jié)由公證人協(xié) 商處理。 三、雙方有夫妻共同財產(chǎn)包裹一袋,銀兩數(shù)百,因女方家資頗豐,故自愿退 出,包裹銀錢由男方所有。 四、夫妻無共同債權(quán)及債務(wù)。若有債務(wù),在誰的名下則由誰來承擔,武林中 的血案也由肇事方承擔。 五、男女雙方解除夫妻關(guān)系之后,可自由婚配,另一方無權(quán)干涉。 六、協(xié)議生效起,男方不得再度追求女方,不得道女方不是,女方也不得暗 送秋波,詆毀男方聲譽。 七、男女授受不親,解除夫妻關(guān)系后,男女雙方形同陌人,應(yīng)避免一切肌膚 接觸。 八,男女雙方不得私下交談,談話時須有第三者在場。 九、俞岱巖一事,武當不得找殷素素尋仇滋事,武當天鷹兩派可在和平公正 的情況下商妥解決之法。 十、張無忌治病期間,女方可滯留武當山,武當門人需以禮相待,不得冷臉 相視,一日三餐不可缺少。若武當有要求,女方應(yīng)適當支付住宿及伙食費。 十一、男女雙方昵稱作廢,男方不得稱女方為「素素」,應(yīng)稱全名,或「殷 姑娘」、「殷小姐」等等,女方也不得稱男方為「五哥」,應(yīng)稱其為「張翠山」、 「張五俠」等等。 十二、自協(xié)議生效后,男女雙方不得藕斷絲連,否則就是有辱門派聲譽,公 證人可將協(xié)議公告天下,以示懲戒。 補充:若俞岱巖好轉(zhuǎn),并可行動自如,恢復(fù)功力,武當應(yīng)忘卻以往,拋開對 殷素素的成見,并承諾不得以舊賬挑起武當天鷹兩派恩怨。 本協(xié)議一式十份,雙方各執(zhí)一份,公證人每人保存一份,在雙方簽字,并經(jīng) 公證人確認后生效。 協(xié)議人:張翠山協(xié)議人:殷素素 年月日 公證人:洪天宇、張三豐、宋遠橋、俞蓮舟、俞岱巖、張松溪、殷梨亭、莫 聲谷。 洪天宇私心較重,協(xié)議內(nèi)容完全是按著他的意思走,特別是第六條,第八條 和第十一條,這三條已讓張翠山和殷素素毫無挽回的余地,畢竟他二人十年夫妻 感情,若一方死纏硬磨,極有可能重修于好,但加上這三條便不同了,單單是第 十一條,關(guān)于門派聲譽一事,武當七俠對門派聲譽可是極為看重的,哪怕張翠山 事后后悔也敢再去追求殷素素,嘿嘿,洪天宇露出jian計得逞的笑容,把自己那份 公正協(xié)議收入懷中,妥善保存。 第2章、下山 處理完婚姻之事,洪天宇一陣自得,殷素素算是得手了,未免武當還記恨舊 賬,洪天宇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走到俞岱巖身前蹲下,說道:「俞三 俠,你想不想變回十幾年前叱咤風云的俞三俠。」洪天宇這是明知故問,俞岱巖 聽了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激動得滿臉通紅,嘴唇顫抖,顫聲道:「莫非,莫非洪 少俠有辦法讓我起身走路?!顾挷艅傉f完,其余武當諸俠連忙懇求,連張三豐 也激動地雙手哆嗦。 「不錯!」洪天宇點點頭,看著激動不已的俞岱巖,道:「俞三俠乃是大力 金剛指這垃圾武功所傷,莫說行動自如,即便恢復(fù)昔日功力亦是輕而易舉之事?!?/br> 「真……真的!」俞岱巖難以置信,他幾次見識過洪少俠出手,每每都是手 到擒來,從不虛言。俞岱巖癱瘓十年,本以為行動已是幸事,不想他竟有痊愈之 法,心里高興得險些要昏眩過去,此刻也沒注意他居然把大力金剛指說成垃圾武 功。 洪天宇嗯了一聲,道:「只是……」俞岱巖插過話茬,焦急地問道:「只是 什么,洪少俠但講無妨。」 「只是你的舊傷都已經(jīng)愈合,此刻醫(yī)治,必須將手腳骨骼重行折斷,再將我 體內(nèi)真氣渡到斷骨之處,方可痊愈?!购樘煊罱忉尩?。 俞岱巖道:「洪少俠不必擔憂,只要我想起可以痊愈,可以跟師兄弟一起練 劍,莫說是區(qū)區(qū)小痛,就算讓我少活二十年我也愿意?!?/br> 洪天宇笑笑說:「俞三俠想遠了,只要由我醫(yī)治,怎會讓你受到痛苦,方才 所言之意,指的是骨骼重新折斷,短時間內(nèi)恐怕無法恢復(fù)全部功力,畢竟傷筋動 骨一百天嘛!」心里卻想:「我可不像張無忌那死腦筋,幫人接個骨頭,折骨之 時,不但讓人痛個半死,還身重七蟲七花膏之毒!」 洪天宇從未幫他人醫(yī)治過骨傷,只知道弒神訣煉骨篇可瞬間治療斷骨,卻不 知已殘廢十年的俞岱巖要多久治愈,未免失了臉面,只得先把丑話說在前頭。 聞言,俞岱巖眼里閃過一絲落寂,轉(zhuǎn)眼即逝,笑道:「我俞岱巖殘疾了十年 有余,早已習慣這生活了,難道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嗎?」 「既然如此,在下即刻便幫你醫(yī)治,好讓俞三俠早日達成心愿?!购樘煊钏?/br> 朗一笑,俞岱巖連連稱謝,他又道:「希望俞三俠答應(yīng)在下一事?!?/br> 「洪少俠請講?!褂後穾r道,洪天宇轉(zhuǎn)頭看了眼殷素素,道:「在下希望俞 三俠康健之后,摒棄前嫌,別再責怪殷姑娘,她也是無心之失。」殷素素緊咬下 唇,美目連連,充滿感激,洪天宇朝她眨眨眼,一臉曖昧之色,不想后者竟毫無 羞怯之態(tài),想是把自己當成小孩,不會聯(lián)想到男女之事,洪天宇失落不已。 只要身體痊愈,俞岱巖什么事都肯答應(yīng),此刻連想都沒想,便痛快地應(yīng)承下 來。 洪天宇微微一笑,出掌成刀,在他頸部輕輕一揮,俞岱巖已昏倒過去。 將愈合的骨骼重新折斷是痛苦的事,非人所能承受,洪天宇設(shè)想周全,若只 點俞岱巖的昏睡xue,他必定痛醒過來,但用獨特的手法打暈過去便不同了。見俞 岱巖已然昏睡,洪天宇隔著衣物將他斷骨處盡數(shù)摸得清楚,十指運勁,喀喀喀聲 響不絕,將他斷骨已合之處重新一一折斷,洪天宇初次治骨,但身為高手,對骨 骼xue位多有研究,手法快如閃電,大骨小骨一加折斷,立即拼到準確部位,真氣 也隨之渡入,修復(fù)斷骨裂縫。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洪天宇再沒摸到斷骨,知大功告成,捏了把汗。張三豐 趕忙上前,道:「洪少俠,岱巖他……」 「無恙,比預(yù)料中要好,已可行動自如了?!挂笏厮剡f過一條手絹,洪天宇 接過,將額前汗珠擦干,擦汗的當口,悄悄聞了一下,手絹還帶著點幽香。順勢 放進懷里,殷素素只道他忘了還自己手絹,倒也沒說二話。 張三豐大喜,運功將俞岱巖弄醒,道:「岱巖,你起身走走?!?/br> 俞岱巖瞪瞪眼,一臉茫然,道:「師父,莫非洪少俠已幫我治愈,為何我感 覺不到絲毫痛楚。」張三豐笑了笑,也猜不出這是何故,輕輕地將俞岱巖扶起, 俞岱巖雙腳哆嗦,但臉上激動不已,道:「師父,你……你先把手放放,我試著 自己走走?!?/br> 張三豐照做,站立于一旁,俞岱巖輕移腳步,慢慢移到門外,又小步快進廂 房,高興地叫道:「我能走路了,我能走路了,師父,大師哥,我又能走路了?!?/br> 俞岱巖激動地忘記一切,良久才向洪天宇道謝。 洪天宇笑道:「舉手之勞,俞三俠不必言謝。其實,虧了張真人這些年傳授 內(nèi)功給你,使你肌rou不至于萎縮,否則治療起來就困難許多了?!?/br> 俞岱巖言謝兩句,又跪在張三豐面前,綴泣道:「師父,多謝師父!」張三 豐哽咽著叫了句「俞岱」,將其扶起,一臉欣慰。 如今七俠再次成型,宋遠橋、張翠山等人無不眼眶通紅,內(nèi)心激動如翻騰的 江水,為俞岱巖高興。 ……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又過了一月有余,武當山一直都很平靜,張無忌也健健 康康地成長,張三豐傳授他的「九陽神功」也略有小成;而俞岱巖初時如小孩學 走路般,每日勤加練習,練得三日已可慢跑,十日之后,竟健步如飛,恢復(fù)速度 驚人的快,如今漸漸恢復(fù)了功力,每日苦練武當絕學,彌補這十年的空缺,武當 七俠齊聚一起,再放光彩。 而殷素素和張翠山已徹底決裂,張翠山雖有后悔,但協(xié)議在此,且一貫說一 不二的性格驅(qū)使著他忘卻,久而久之,也不再回味昔日在冰火島的生活了。 每隔幾天,洪天宇便會抽點時間跟武當七俠切磋武藝,順便指點他們一二, 令武當七俠受益菲淺。七人聯(lián)手的「真武七截陣」果真不凡,深陷此陣,猶如被 六十四位當世一流高手圍攻,相信除他本人以外,當世再找不出第二人可破此陣。 以他目前的功力,破此陣自是易如反掌,但不好下了武當七俠面子,每次總會跟 他們周旋一陣時間才裝出僥幸勝出的樣子。 其間,洪天宇常去殷素素房中陪她解悶,不時用幾個現(xiàn)代笑話來逗逗她,惹 得她一陣嬌笑,看得他一陣心癢;倆人關(guān)系一飛沖天,只可惜是單純的姐弟關(guān)系, 殷素素一直將他當小孩看待,這令他很失望,直恨自己身體為何莫名變小,連最 重要的家伙也隨著年齡縮小不能直起,使自己完美的魅力無法展現(xiàn),否則殷素素 豈會不被自己完美外表吸引,如今若要等身體「成熟」,恐怕還得幾年時間,他 有種度日如年之感。 武當山上的道士他幾乎都見過,每個人都對他謙遜有禮,唯一令他討厭的是 不可一世的宋青書,宋青書小小年紀便爭強好勝,因每日聽聞師長贊賞洪天宇, 故而心里不服。自恃學了點皮毛,前段時間竟想來教訓自己,被反打一頓之后跑 去找宋遠橋哭訴,誣陷自己無辜欺負他。若非宋遠橋知道自己為人,恐怕會被誤 解。 洪天宇作為年輕的一代宗師,自然不會跟小屁孩一般見識,可是心里的厭惡 卻免不了,同是小孩,張無忌就這么懂事可愛,而宋青書竟這么陰險,小小年紀 不學好,可以看到他長大以后是何等光景,張三豐晚年出這么個徒孫,真是不幸。 自打洪天宇上武當以來,屢次相助武當,武當諸俠銘感大恩,對洪天宇格外 客氣,一直都把他當成上賓看待,他在此住得倒也踏實舒服。 不過,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人不能總是寄人籬下,洪天宇不喜歡借幫過武當 幾次便留在此處騙吃騙喝,是時候下山闖蕩闖蕩了。 這一日,他來到殷素素房間中向她辭行,殷素素借無忌身重寒毒,可能隨時 復(fù)發(fā)為由,讓他隨時回武當山瞧瞧,洪天宇鑒貌辨色,從殷素素眼中看出不舍, 想是月余相處生了感情,且不論是姐弟之情還是男女之情,總之只要她思念自己 便好,是以,心下大喜,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答應(yīng)時?;乜纯矗?/br> 出了殷素素暫居的廂房,洪天宇即刻走到真武大殿,向張真人及武當七俠辭 行,眾人無人挽留,但他去意已抉,于是好言謝絕。 宋遠橋等一路送到武當山腳下方肯作罷,洪天宇騎上快馬,揚起馬鞭,在馬 臀上鞭打一下,施然遠去。 第3章、初見青翼蝠王 從武當騎快馬啟程,路徑谷城,到襄陽不消半天時間。襄陽、樊城隔漢水相 對,順流可直入長江,自古乃兵家、商家必爭之地,經(jīng)濟繁榮,文化發(fā)達,當年 蒙古入侵中原之時,襄陽乃南宋軍事重鎮(zhèn),城高池深,糧草充足,駐有重兵防守, 可以這么說,襄陽、樊城一旦陷落,就宣告了南宋的覆滅,元兵就看重這一點, 故而對著襄陽窮追猛打,最終皆因南宋朝廷腐敗無能,且救援不利,致使?jié)h人江 山落入殘暴的元人之手。 走到繁華的街上,兩旁一排排古式瓦頂木屋延綿,街上行人甚多,穿著古怪, 小販叫賣之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洪天宇閑步走在街道上,很快便來到一處叫松鶴樓的客棧里,松鶴樓分上下 兩層,里面食客甚多,喧嘩聲不絕于耳。 邁進客棧,找了角落空位坐下,洪天宇見無人打理,心下極為不滿,如此態(tài) 度,開什么店,他冷眉一挑,「碰」地拍了下桌子,高聲喊道:「小二,好酒好 菜端上來?!?/br> 「嘿,聽見沒有,小道童也喝酒?!埂妇褪?,就是,不知道是哪個道觀的?!?/br> 隔壁桌幾個大漢邊喝酒邊議論,將洪天宇當成樂子。 「來了來了,叫這么大聲做什么!」小二不耐煩地走來,隨便擦了下桌子, 奇怪地問道:「小道長,你也喝酒?」 「你耳聾了,要小爺說幾遍??!」洪天宇不耐煩地哼道。他至今還穿著武當 道袍,一時半會還沒換掉,是以被人誤解為道士。 「喲呵,脾氣還不小嘛,喝酒可以,不過嘛……嘿嘿……你有嗎……」小二 一臉不屑的笑,雙掌相互搓了搓,那動作,瞎子也看得出想干什么! 洪天宇冷冷一笑,左手探入懷中,待抽出之時,一錠銀子啪地拋在桌上。他 本身無分毫,離開武當之時,宋遠橋為他準備了點碎銀子,但并沒收下,他不喜 歡欠人人情,所以謝絕,待方才到襄陽城外,洪天宇將馬匹放生,進城打聽到當 地惡霸豪權(quán)所在,遂潛入十幾家,未免被查出,每家只盜數(shù)十兩,共計盜得銀兩 五百,放入弒神訣修練出來的「虛彌空間」里,揚長而去。 店小二見小道童出手闊綽,丟出五兩錠銀連眉頭也不皺一下,當即不敢怠慢, 連忙取酒菜去了。 只片刻間,小二將酒菜端上桌,道了聲「慢用」,退將下去。 松鶴樓規(guī)模不大,菜色不豐,簡簡單單幾道小菜,有燒雞一只、牛rou一盤、 花生米一疊,外加一壺酒。洪天宇在現(xiàn)代之時,本是好酒之人,如今長時間滴酒 未沾,自是難忍,連忙倒出一杯子酒,端起就喝,脖子一揚,已整杯下肚,舒暢 無比。 隔壁桌的食客見小道童真會飲酒,又議論開了,洪天宇充耳不聞,自個喝酒 吃rou,他沒半點文學修養(yǎng),卻自認文雅之士,不與那些粗人一般見識。 長時間沒飲過酒,此時與開葷無二,洪天宇雖是自斟自飲,但卻喝得非常暢 快,轉(zhuǎn)眼兩壺下肚,已隱隱有些醉意。 正在這時,客棧外走進一個身披青條子白色長袍的男子,雙目凜然,步伐似 流水一般,似慢實快,顯是輕功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洪天宇心下了然,從其衣 著和不經(jīng)意流出那輕盈步伐不難看出,此人必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青翼蝠王韋 一笑。 明教自從第三十三代教主陽頂天被成昆殺害后,明教群龍無首,光明左右使, 四大護教法王,五散人,以及金、木、水、火、土五旗掌旗使,誰都覬覦這教主 之位,鬧得自相爭奪殘殺,四分五裂,明教便此日漸衰弱。終于有的洗手歸隱, 先是光明右使范遙離教,投入汝陽王帳下臥底;四大法王的紫衫龍王也改頭換面, 更名換性久居靈蛇島;四大法王的白眉鷹王殷天正則自創(chuàng)天鷹教,自任教主;金 毛獅王流落冰火島,至今未歸;而韋一笑則飄零江湖,行蹤不定,不想今日來此 小酌幾杯竟碰上了,洪天宇心里自是高興,韋一笑雖然跟傳說中恐怖的吸血鬼差 不多,但也是事出無奈,他知道韋一笑在修煉至陰至寒的寒冰綿掌時走火入魔, 經(jīng)脈中郁積了至寒陰毒,所以他只要一用內(nèi)力,寒毒就會發(fā)作,倘若不吸人血解 毒,便會渾身發(fā)冷凍死,為求保命,唯獨出此下策,故被江湖人稱吸血蝙蝠。 其實,韋一笑常年受此寒毒折磨也是蠻可憐的,而且也蠻可愛,畢竟他是一 個重情義的豪杰,從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之時,他寧死也不吸殷離血那段就清晰 表明,是以,洪天宇很敬重韋一笑,也許這是對邪魔外道特殊的敬重,也許是 「魔」與「魔」之間惺惺相惜之感,因為他也可稱之為「邪魔」。何以知之,在 現(xiàn)代,大興幫挑起無數(shù)大型黑幫火拼事件,洪天宇可謂血債累累,他曾一度被各 地市民冠以「絕情惡魔」的頭銜,與明教組織相比,是絲毫不遜色。 店小二見來人「器宇軒昂」,傲氣無比,眉宇間明顯有絲邪異,雙目凌厲有 神,似武林中人,小二豈敢怠慢,連忙迎了上去,但眼下人潮滿煥,客棧已無位 置,一時露出苦臉,向客人連連道歉。韋一笑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撇見角落處 只坐著一個道童,于是徑直走過,問道:「小道長,搭個桌不介意吧!」道士對 半是武林正義之士,韋一笑沒半分好感,話才剛說完,人已坐下了。 「請便!」洪天宇大方地道,可是突然注意到,這只蝙蝠未經(jīng)過自己答應(yīng)已 先坐下了,心里頓時不滿,想道:「你這死蝙蝠,既然沒準備聽我的意見,還問 我做甚。」倒了滿滿一杯酒,一滴不剩地飲下肚中。 「小道長,你是哪個道觀的?」酒菜還沒上桌,韋一笑獨自坐著發(fā)悶,見眼 前屁大的小鬼居然喝起了酒,而且還很海量的樣子,不禁開口發(fā)問。 第4章、激怒 「武當!」洪天宇隨意回答,他現(xiàn)在這身道袍卻是出自武當。韋一笑一驚, 旋即拍掌一笑,道:「我還一直以為武當皆是些迂腐之輩,不想遇上小兄弟這般 豪爽之人。生在所謂的名門正派,不被環(huán)境說感染,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豪氣,將 來必成大器?!顾粫r高興,連稱呼也改為「小兄弟」了。 莫非能吃能喝便成大器了,洪天宇翻了個白眼,不明白韋一笑怎會有如此毫 無邏輯的想法,嘴上淡笑道:「兄臺過獎了,倘若不介意,一起喝兩杯如何?!?/br> 話才剛說完,韋一笑已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連句謝謝也沒說,完全不懂 得什么叫客氣,不愧是「豪爽」之人,又問道:「不知兄臺怎么稱呼。」 「韋一笑!」韋一笑毫不避嫌地回答。明教這么大的一個教,教眾之中也不 免偶有不自檢點、為非作歹之徒,仗著武功了得,濫殺無辜者有之,jianyin擄掠者 有之,明教自是臭名遠揚,成為正派人士痛恨的對象,按理不該在公眾場合如此 直接地道出名諱,以免隔墻有耳,招來不必要的是非,但他少到中原,素來聲名 不響,自然不必擔心,而且他一向自視甚高,武林中罕有敵手,再者,若果真遇 上大敵,憑他絕頂?shù)妮p功,自然可保周全,故而直言不諱。 洪天宇裝出震驚的樣子,道:「莫非兄臺是青翼蝠王韋一笑?!?/br> 韋一笑吃驚之余,心下大喜,心想:「看來自己在中原武林中也頗有聲名, 連一個小小道童都聽過自己的大名。」當下說道:「你這小童倒也有些見識,居 然僅憑名字就猜出我是青翼蝠王,不錯,不錯,后生可畏?!鬼f一笑一臉得意, 卻毫不虛偽地表露清楚。 洪天宇汗顏,心想:「似你這般古怪的名字,世間又能找到幾個?!棺焐蠀s 道:「青翼蝠王,輕功絕頂,天下無敵,在下神交已久,今日得以相見,三生有 幸?!?/br> 「哦!」韋一笑疑惑地望了他一眼,自顧倒了杯酒,說道:「既然你聽過我 的大名,總該知道我的來歷吧,難道就不怕我吸干你的血?!?/br> 「明教四大護教法王之一?!购樘煊畹卣f,至于韋一笑說的吸血,他壓 根沒放在心上,別說他碰不到自己,就算站著給他咬,也別想破自己金剛不壞之 身。 韋一笑暗道奇怪,問:「你們名門正派中人不是最恨我們明教的么?為何還 想結(jié)識我,莫非不怕張三豐怪責于你?!鬼f一笑只覺他很有趣,說著竟沒把他當 小孩了。 「我不過是云游散人一個,又沒投身武當,張三豐就算是武林前輩,也無權(quán) 干涉我跟誰交往吧!」洪天宇笑笑說。 「你這道童說話怎么顛三倒四,與那周瘋子有得一拼,方才不是說自己是武 當門人嗎?」韋一笑奇怪地說。 洪天宇道:「我方才說的是,這身道袍是武當借來的,并沒說自己是武當門 人?!?/br> 「哦,那你跟張三豐是什么關(guān)系,連武當?shù)琅鄱冀栌枘悖遣慌履愦蛑?/br> 當?shù)幕献?,到處招搖撞騙,干一些有辱武當聲譽的事?!鬼f一笑問道。 洪天宇皺了下眉頭,心想:「他媽的,這死蝙蝠說的話可真夠難聽,若非念 在你是重情重義之人,非得狠扁你一頓不可?!惯@話他沒有接,而是問道:「不 知青兄來襄陽何事。」 韋一笑楞了一下,顯然沒料想「小道童」會如此稱呼自己,半晌才說道: 「這是我明教之事,不便相告,除非小兄弟是本教中人,否則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不過,以你的資質(zhì)來看,想加入明教恐怕很難!」韋一笑在報出名諱之后,見對 方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是以細細觀察,見其完全「不懂武藝」,才說出這番話 來,畢竟明教是一個嚴格的組織,毫無過人之處的人豈能輕易加入。 洪天宇氣得咬牙切齒,心想:「敢如此瞧不起我,好,過幾年讓你看看,小 爺不光要加入明教,還要當你明教教主,看你服是不服?!顾鹘讨倚闹硕?/br> 聽不得明教壞話,于是嘴上激將道:「我看你這只毒蝙蝠是不敢說吧,怕小爺破 壞你的大事,嘿嘿,想不到堂堂一個護教法王竟怕我這么個小孩,說出去豈非受 江湖同道恥笑,明教已無大將可用,我看你不如改名,別叫青翼蝠王,干脆就叫 青翼死蝙蝠算了。另外,照我說,明教還是早早解散為妙,免得丟人現(xiàn)眼。」 洪天宇這話為免激將過頭,韋一笑剛聽完,眼里寒芒一閃,氣勢陡然大漲, 直逼過去。 他雖與光明左使楊逍意見不合離開明教,但畢竟還是明教中人,倘若明教有 難,或有人企圖詆毀明教聲譽,韋一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眼下見一小道童藐視 明教威嚴,一股怒火直沖上頭,「怦」一聲撞擊,一掌擊在桌子上,木桌頓時結(jié) 成冰塊,連木桌地上也隱隱結(jié)起一層冰霜。 緊接著,咔咔咔幾聲脆響,木桌出現(xiàn)幾條裂縫,由桌身直抵桌腳,一張原本 安好的木桌在頃刻間瓦解,轟然倒塌,碎裂為上百塊冰屑,酒菜、碗筷灑落一地, 這一招寒冰綿掌委實厲害,若打在人的身上,非死即殘。 店內(nèi)食客無不大驚失色,離得較近者不及反應(yīng),嚇倒在地。未免殃及池魚, 無辜受牽,食客們丟下銀錢,匆匆往店外奔去,連正要送酒菜上桌的店小二也嚇 得渾身發(fā)抖,似他們這般經(jīng)營小店者,幾時見過如此了得的武林高手,不由呆若 木雞。 「小兄弟,我韋一笑閱人無數(shù),普天之下,見我使出全力一擊寒冰綿掌,而 不動容者少之又少,你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居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麋鹿 興于左而目不瞬,著實不簡單,你究竟是什么來頭?!鬼f一笑冷冷一瞥,他本想 先嚇嚇這小孩,讓他知道侮辱明教的下場,然后再吸干他的血,可是眼前這小孩 竟在他出掌之時,迅速將酒壺抓在手里,此時正悠哉優(yōu)哉地喝著,根本沒將這一 驚變放在眼里,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般,他忽然發(fā)覺,這小孩高深莫測, 不然豈會有如此從容不迫的本領(lǐng)。 第5章、收買人心 洪天宇哈哈一笑,道:「青先生,我方才已經(jīng)說過,在下不過是一個云游散 人,怎會有什么來頭!」 「哼!」韋一笑冷冷一笑,道:「我韋一笑雖談不上智慧超群,但也不至于 愚昧,云游散人豈會有如此高深莫測的武藝?!?/br> 「哦~~」洪天宇驚疑地望著他,道:「莫非你看得出我身懷絕技?!?/br> 「正是因為看不出,所以才懷疑。倘若你不懂武藝,方才那一掌就足以將你 嚇死,就算你膽如斗大,木桌崩潰的余力也足以將你震傷,你小子想隱藏實力, 玩扮豬吃老虎,最終還是暴露了吧!快說,你究竟是何人,受誰指使,是否對我 明教存有陰謀。」韋一笑雙目如利劍出鞘,緊盯著小孩說道。 「蝙蝠兄,我根本無意隱藏實力,全因你修為太低,無法查明而已。再說了, 我并非名門正派中人,跟貴派亦無仇怨,為何要加害你們。」酒壺已空,洪天宇 順手丟于地上,將雙手一攤,表示清白。 「等等,你可否別說一句換一個稱呼,我轉(zhuǎn)不過彎來?!鬼f一笑極度不爽, 這小子擺明在捉弄自己。 「那我稱你韋蝠王好了?!购樘煊畲蛄藗€哈欠,笑嘻嘻地說道。 「嗯,還是韋蝠王好聽點,教中的兄弟都是如此稱呼我?!鬼f一笑點頭,朝 對方微微一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審問」對方,對方此刻的敵我關(guān)系并不明, 笑臉相迎不妥,于是忙收斂笑容,嚴肅道:「小兄弟,方才你說我學藝不精,故 而無法看透你的實力,照你這話的意思,莫非你自認比我強?!?/br> 「可以這么說!」洪天宇得意洋洋。 「我韋一笑雖是以輕功聞名,但論起武功,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你 小小年紀便大言不慚,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吃我一掌再說。」韋一笑大喝 一聲,呼的一掌,便往洪天宇身上拍去,掌力凌厲,冰寒刺骨,竟是直接使出看 家本領(lǐng)寒冰綿掌。 洪天宇亦不多說,單掌迎上,雙掌相交,掌勢凌厲,一以至陽,一以至陰, 發(fā)出一聲轟然巨響,松鶴樓震得幾欲傾倒,店內(nèi)桌椅更是盡皆被毀,或結(jié)冰成塊, 或焦黑焚毀,一片狼藉,未及離去的店小二當場氣絕身亡,尸體左右兩邊色澤不 一,顯然是被冰火一齊致死,慘不可言。 韋一笑掌力至陰至寒,而洪天宇弒神訣功力則陰陽皆有,但他此刻只施展至 陽至剛的內(nèi)力,以霸道無比的內(nèi)功頃刻瓦解韋一笑拍出的掌力,自己的內(nèi)力卻并 未收回一分,順勢灌入韋一笑體內(nèi),源源不絕,渾厚精純無比。在他驚駭?shù)谋砬?/br> 中,內(nèi)功一路直抵他的至寒之氣,沿著四肢百骸游走,片刻間已走幾個周天。 猛然間,洪天宇呼地加大力道,韋一笑面色頓時轉(zhuǎn)青,逐漸有轉(zhuǎn)黑跡象,額 頭上早已冷汗淋漓,「噗!」地一下,韋一笑一口黑血吐出,面色當即好轉(zhuǎn),竟 恢復(fù)正常人的色澤,而落于地上的黑血,則立時結(jié)冰。 洪天宇功力回運,作收功丹田之勢,待功力全部回運至丹田,才不急不緩道: 「韋蝠王,如今你寒毒盡除,從今以后就不必吸人血抗寒毒了?!?/br> 韋一笑呆呆地看著,神情變了幾變,突然單膝下拜,道:「我方才全力出掌, 已動了殺心,不想少俠以德報怨,用純陽之氣為我解除數(shù)十年的痼疾,韋一笑必 當永志不忘,他日任憑少俠差遣?!?/br> 洪天宇笑著將其扶起,說道:「韋蝠王嚴重了,快快請起?!剐睦飬s是在想: 「今天幫了韋一笑,想他日必定力推我為教主,韋一笑身為四大護教法王之一, 說的話份量極重,這票不得不拉?!购樘煊畈⒎窃械膹垷o忌,他與殷天正毫 無親戚干系,旦恐他日殷天正不愿率領(lǐng)天鷹教回歸明教,故而要盡量拉攏人心, 韋一笑與殷天正同是護教法王,雖已分裂,但依舊兄弟情深,倘若到時出現(xiàn)變故, 也好叫這些受自己大恩的人去勸服,兄弟間相勸應(yīng)該好說話吧。洪天宇考慮得甚 是久遠,此刻都還沒當上明教教主,已打起天鷹教的主意了。 「慚愧,慚愧!」想起方才言語上幾次相沖,又出掌威脅,韋一笑尷尬不已, 扭扭捏捏的一個樣,竟跟個娘們似的。 韋一笑從對掌之后看出,洪天宇的功力遠高于自己,是自己遙不可及的,他 心里驚訝無比,但臉上卻沒表現(xiàn)出來,不過他對洪天宇的戒心已完全消失,早把 他當做兄弟看待,雖然倆人的年齡相差太大,但武林中人不拘小節(jié),且洪天宇武 功高他甚多,在他面前自不能以前輩自居。 至于韋一笑來中原的緣由,他也一一道出,乃是無意間聽到風聲,有人欲謀 劃對明教不利的事,故而一路追蹤至此,怎耐對方狡猾,在襄陽走丟,正要飽餐 一頓再行探查時,遇上了洪天宇。洪天宇眼珠都差點沒瞪出來,六大派圍攻光明 頂是成昆一手安排,也就是說從陽頂天死后便一直籌謀,先拜在少林四大神僧空 見門下,法號圓真,后又混入汝陽王府,假意幫助剿滅明教,實則為一己之私。 以時間推算,成昆此時早已潛入汝陽王府,韋一笑所探得消息必出于成昆之手, 不想韋一笑竟在圍攻光明頂前十年就已找到了蛛絲馬跡,洪天宇心底發(fā)涼,會不 會因為自己出現(xiàn)的關(guān)系,產(chǎn)生蝴蝶效應(yīng),讓劇情發(fā)生變化,導(dǎo)致韋一笑破壞成昆 計劃,要是果真那般,豈不是說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之事不會發(fā)生,那自己趁機當 教主的夢豈非成為一場空! 這僅僅是他的推測而已,心里還是希望成昆做事謹慎些,別動不動就走漏風 聲,媽的,成大事者,做事應(yīng)干凈利落,不留痕跡,這成昆擺明高傲了點,要是 害小爺當不成教主,非剁了他喂魚不可,洪天宇心想:「韋一笑偵查手段一流, 但凡被他盯上之人決計跑不了,為保險起見,須將他拖住一段時間,以便成昆有 足夠的時間脫離他的眼線,嗯,就這么辦!」 雖然客棧已毀,還鬧出人命,江湖中人殺人乃家常便飯,洪天宇和韋一笑自 是不會內(nèi)疚,不過卻不敢久呆于此,畢竟此地是公眾場合,容易引人矚目,招來 不必要的是非,二人遂施展輕功從后門遁去,當真神不知鬼不覺。 第6章、打劫山賊 換了家較遠的客棧,洪天宇買了幾身服飾,將道袍包好,準備下次上武當之 時交還予張真人。 倆人在客棧住下,每日把酒言歡,好不痛快,起初韋一笑執(zhí)意要去追查企圖 危害明教之人,但洪天宇擔心他會把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之事給攪和了,遂以寒毒 剛剛治愈,還需幾日觀察為由將其留下,韋一笑信以為真,旦恐好難治愈的痼疾 舊傷復(fù)發(fā),只得留下,直到第五日得到洪天宇確認無恙之后,才千恩萬謝地離去, 臨行前還將明教鐵焰令贈予洪天宇。 韋一笑走后已過月余,輾轉(zhuǎn)已將襄陽城逛了個遍,倒也沒遇上什么趣事,洪 天宇本是好動之人,不想久留于此,打點行李,出了襄陽城,一路打聽,往大都 行去,為的便是看看未來老婆趙敏的模樣。 洪天宇如今功力遠不比從前,瞬間移動從原來的百公里縮短到一公里,實在 有著天淵之別,故而一路行來都使用輕功。 輕功消耗內(nèi)功極少,且比奔騰的快馬還迅速,而他體內(nèi)真氣又是源源不斷, 滔滔不絕,恢復(fù)速度遠比消耗的快,所以奔跑起來非常輕松,日行走千里亦不為 過,只是他為人散漫,每走一段便要找客棧落腳,大吃大喝不必細表,即便找不 到客棧,也可在野外暫歇,山雞、野兔、野豬rou吃了不少,感受現(xiàn)代無法體會的 生活。 雖然是走走玩玩,但以洪天宇的腳程,很快就進入中書省。 這日到了堅州一帶,走在鄉(xiāng)鄰小道上,突然面前樹林里蹦出三個手持大刀的 人,一個倆個兇神惡煞,衣裳不整,似山賊又似乞丐,中間那個肥碩結(jié)識,敞開 衣襟露出的前胸長滿黑毛,明顯是大哥級人物,左面一個高瘦黝黑,雙目yin邪jian 詐,似個精明人物,右面一個健壯魁梧,身長足有九尺。 洪天宇頓時來了精神,娛樂節(jié)目終于來了。 他只身一人跋山涉水,專挑山間小路而走,為的就是遇上山賊大盜,不為別 的,僅僅是為了好玩,不過后來讓他失望了,走了整整幾百里路程,什么江洋大 盜,什么山賊小偷都沒瞧見,倒是野味層出不窮,吃得他都膩味了,此時見眼前 出現(xiàn)似山賊的人物,心下大喜,還未待來人說話,當先跳起,喊道:「呔,此山 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活著走,留下買命財,膽敢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