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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都互相喊名字,或者喊門主,向來沒有什么師父師兄之類的稱呼的。“難道你不是我?guī)煾竼幔俊卑㈠\理所當然的反問。她以前沒出過山,不知道外頭的世界什么樣。這次出來了,和一些游俠同路,漸漸的也就了解了外頭的規(guī)則。覺得這些稱呼很合意。允皺眉,溫言道“影門向來不管這些的?!?/br>可惜阿錦也是向來管不住的:“師父師父師父!”允無話可說。兩個人還站在廊下,弘瀚抄著兩只手道:“趕緊進去,外頭不冷么?不要仗著你們武功好不怕冷?!?/br>允跟著弘瀚進屋,阿錦一路扯著他的袖子撒嬌。“師父,我想死你了!”她穿的單薄,靴子上都是雪泥,小臉凍得紅撲撲的,顯然一路過來吃了不少苦。允想到如今大雪封山的時節(jié),阿錦一個小姑娘穿過紫函關(guān),走過昆嶺的漫漫山路前來尋找自己,心下也就軟了?!澳阍趺床辉谏缴稀!?/br>阿錦跟著他在火盆邊尋了個暖和地,撒嬌道:“因為我想你了嘛!”弘瀚看她那樣,哈哈大笑,殿內(nèi)的幾個值崗侍衛(wèi)也都笑了。他們是認識阿錦的,不少侍衛(wèi)還因為烤rou的事跟她打過架,吵過架,這一見面,不由分外親切。同眾熟人見過一番,允生怕她嘰嘰喳喳的打擾到弘瀚辦公,便帶著阿錦自去吃東西。廚房的管事一見是祝卿大人,十分殷勤的準備了一大桌各種面食,什么蓋澆面、擔擔面,莜麥面,寬面窄面貓耳朵……阿錦就像個八百年沒吃過飯的窮孩子,腦袋都要扎到大碗里了。吃完了,忽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抹抹嘴巴,看著她師父樂。允便道:“好了,飯也吃了,人也見了,你可以回去了?!?/br>阿錦先是瞪大眼睛,隨后不可置信,進而現(xiàn)出十分委屈的樣子?!皫煾福覄倎砟憔鸵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阿錦撅嘴道:“我之所以跑出來,是因為白回來過一趟圻山嘛?!?/br>秋狩之后,白離開西炎回天都去,途徑圻山回去看看,這并不奇怪。阿錦又道:“說是太子要讓我去天都呢。白看了看,結(jié)果說我練功太慢,必須抓緊,到了第九層,就立刻去?!?/br>允點點頭,這是他意料之內(nèi)的事。阿錦嘴巴撅得可以掛油瓶了?!拔也挪幌肴グ?,所以……我就收拾包袱來投奔師父了!”允張了張口,想要責備阿錦,卻突然不知道從何說起。從小到大,他都沒辦法嚴厲的責備任何人。練功快慢尚且不論,以阿錦的性子,按部就班的聽從召喚去天都做影衛(wèi),似乎確實難以想象。而且,自己開了一個很壞的頭,跟著弘瀚走了,把規(guī)矩給壞了。最后只好說:“離開了寒泉,你練功怎么辦?”熾焰到了高層,必須依賴寒泉才能練功,因是十分炙熱霸道的武功,必須有至寒之物才能壓制。而功力越高,發(fā)作起來越離不開寒泉,除非通過火契到達第十層,否則很難離開圻山。阿錦早都料到會被這么問,立刻笑嘻嘻的拎起自己的小包袱拍了拍:“放心吧師父,我把山上的冰息丸都帶來了,好大一包呢!”允想起離山前自己叮囑的那一堆事,留下的那一堆冰息丸,再看看小姑娘又興奮又充滿希翼的眼神,無奈的扶額。自己的教導果然很失敗。這時候弘瀚處理完事情,也來到了膳堂,十分好爽的插口道:“怕什么,既來之則安之,我這里多養(yǎng)一個人還是可以的!還少你一口飯嗎!”阿錦立刻喜上眉梢,站起身對弘瀚躬身喊:“師公好!”這是什么鬼稱呼,弘瀚一臉愕然:“什么?”阿錦皺眉:“難道要喊師娘?”允一頭黑線,覺得自己的教育失敗徹底了,小姑娘才出山?jīng)]幾天,就跟人學歪了。只能趕緊給她碗里添rou。就這樣,阿錦被安排住在了祝卿所在的祈臺,被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師父不住在這里,而是和西炎伯一起住在候伯府。阿錦覺得理當如此。師父不能夠陪她出門游玩,而是弘瀚派侍衛(wèi)帶她四處游玩,阿錦也覺得理當如此。這丫頭天生心大,一副樂天不知愁的樣子,整日嘻嘻哈哈,過的很是痛快。侍衛(wèi)之中,被派來帶她游玩的是籍坎。眾人都對這個任務表示了眼紅,他們私下進行了一番征選。籍坎因為年齡合適、家中無妻、沒有訂娃娃親、中原話說的標準、為人幽默、知道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等諸多優(yōu)勢脫穎而出,被分到了這個光榮的任務。幾天之內(nèi),籍坎帶她去吃了廟會小吃看了古戰(zhàn)場遺址去了西山看某貴妃曾經(jīng)泡過的溫泉。任務很輕松,籍坎卻覺得自己悲催的要死。他堂堂一個侍衛(wèi),被安排來干這種陪小姑娘逛街的活兒,算怎么回事?他這個對西炎一點都不了熟悉的北方人來當向?qū)?,隊長十三叔是想讓他也趁機游玩呢?還是趁機游玩呢?總之,帶著老人家一廂情愿的好意,籍坎不得不每天帶著阿錦出去逛,還要帶回來吃晚飯。天可憐見的,隊里的兄弟們還會圍著他問東問西,時不時給點小玩意讓他送給阿錦姑娘!老實說,小姑娘雖然算是個高手,卻沒有一點架子,誰見了都喜歡??伤麄円怯行?,可以自己去送東西啊,老是讓自己轉(zhuǎn)送算什么事!他們是不是男人?。?/br>阿錦卻過的很開心!她這輩子沒有過的這么輕松過開心過,下山投奔師父真是太對了!每天晚飯的時候,她都能看到師父,總是和西炎伯在一起。允會過來問問她今天去了什么地方,有沒有闖禍。西炎伯就有趣的多了,會告訴她更多好玩的地方,更有趣的玩法,更好吃的東西,總之一定不能錯過。看到一旁籍坎無奈的表情,弘瀚哈哈大笑?!安皇翘柗Q從來不會迷路嗎?你現(xiàn)在應該把炎城附近都搞清楚了吧!”籍坎只好長長的嘆氣。離開圻山的第十五天,阿錦在睡覺之前感覺到了內(nèi)息的躁動——無論怎樣運功她都無法平復下那些造反的火焰了。于是她拉出包袱,取出一顆冰息丸。在圻山古墓中,她曾經(jīng)找到過記錄,說是以寒泉水輔以藥物制成的冰息丸,可以替代寒泉的功效。無論是練功還是火契,都可以用它替代。這是天都東遷之后,為了解決圻山遙遠的問題而發(fā)明的替代之物。她剛要吃下那顆冰息丸,就聽到允的聲音:“不可以?!?/br>這時候夜已經(jīng)很深,允是獨自來的。“師父!”就像以前她練功的時候一樣,無論什么時候,師父總是在她恰好需要幫助的時刻出現(xiàn),握住她的手腕替她平復躁動的內(nèi)息,或是驅(qū)趕寒泉的冷意。允說道:“不是這樣用的?!彼搅艘幌掳㈠\的腕脈,便確知了她內(nèi)息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