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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和她有齟齬,而那位蘇姑娘呢,和她相伴八年,她怕蘇姑娘受了什么委屈就多想,覺得她這個當(dāng)娘的偏心親生女兒,不疼養(yǎng)女。 這種分不清親疏遠(yuǎn)近、胳膊肘往外拐的人,芳則無法對她有好臉色。 一時之間,云蘇氏刻意不和蘇崇遠(yuǎn)、芳則打招呼,蘇崇遠(yuǎn)和芳則也真無視了她,沒有人理會云蘇氏。 云蘇氏這下反而有些羞惱,她不敢和蘇崇遠(yuǎn)、芳則生氣,心里憋悶,一下便注意到房間里還有個云棠坐在那兒,手邊還有盤點心。 云蘇氏大聲道:“云棠,還有沒有禮貌,見到爹娘來了,也不知道打聲招呼,就知道吃吃吃!” 云棠差點沒拿穩(wěn)手里的糕點,不是吧,她娘指桑罵槐也不是這樣的吧? 不就是因為舅舅舅母沒和她打招呼,她不敢找舅舅舅母的麻煩,就刻意罵自己來博得關(guān)注嗎? 云棠捏著糕點心想,工具人也不是這么用的。 云蘇氏那雙美目充滿著怒氣,表面罵云棠,實際朝芳則和蘇崇遠(yuǎn)的方向看。云棠道:“娘,你自己一進(jìn)屋不和舅舅打招呼、也不和舅母打招呼,我還以為你今天身體不適,不敢和你打招呼?!?/br> 她一句話便把云蘇氏的錯處給找了出來。 云棠其實不擅長處理這些迂回的繞來繞去的事情,但她也很敏銳,一眼就能看出令自己不舒服的點究竟在哪兒。 云蘇氏沒想到云棠居然會愣梆梆開口,她之前也愛頂嘴,但是也不是一句話都不能被說。 怎么忽然這樣野了性子? 其實云棠只是自從那次山門口的事情過后,她知道她爹和娘現(xiàn)在完全偏心蘇非煙。她自己缺席了八年,她爹娘移情正常。只是,云棠在魔域多年,在長久的廝殺和爭奪資源之中,她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自己的習(xí)慣:不是自己的東西別多想,當(dāng)然,也不要付出比對方付出的更多,因為最后一算下來,她會處于虧損狀態(tài)。 當(dāng)然,她也可以搶過來。但是云棠不想,她在魔域搶寶物還沒有搶夠嗎?缺了別人的愛她又不會死,有那點時間她做點什么不好? 云蘇氏頗覺尊嚴(yán)受到冒犯,嘴唇哆嗦著,指著云棠想再開口,蘇崇遠(yuǎn)呵道:“好了!你以為我們都聽不懂你的指桑罵槐,蘇莞晨,你什么時候能改改你這些指東打西、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云蘇氏被這樣一呵斥,雙頰發(fā)燙,頗為下不來臺。 蘇崇遠(yuǎn)道:“我和芳則要走,你一進(jìn)來就擺臉色給誰看?我們沒有搭理你,想讓這事兒過去,你反而生氣,你要生氣對著我和芳則來,對著別人算什么本事?這么些年,你的性子還是沒變過!” 云蘇氏想為自己辯解:“我……” 她說不出什么話來,難堪和傷心夾雜在一起,讓她泫然欲泣。云蘇氏也生得美,這么些年和云河感情也不錯,云河見她又哭泣,到底不忍,攬在自己懷中。 他對蘇崇遠(yuǎn)道:“崇遠(yuǎn)兄,莞晨她性子嬌柔,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唉,她對你們多有冒犯,我在此替她賠罪。” 蘇崇遠(yuǎn)臉色并未改善,但也并未再追究,他只轉(zhuǎn)頭看向云棠:“她該道歉的不是我,是棠……” “棠棠,你金丹期了?”蘇崇遠(yuǎn)修為高深,一眼看出云棠氣息綿長,靈光內(nèi)蘊,與天地之間的溝通緊密不少。 她成金丹初期了! 蘇崇遠(yuǎn)這話把芳則的注意力也吸引過去,芳則又驚又喜地打量云棠:“棠棠,你當(dāng)真金丹期了!” 之前他們聽說云棠的修為怎么都不漲時還有些擔(dān)心,不知道云棠碰到了什么難處。 芳則道:“你那日便是因為沖擊金丹期昏倒的?” 云棠點頭,她不好說出燕霽的事來,便道:“我一直是筑基巔峰,那日忽有所感,便頓悟了?!?/br> 芳則歡天喜地執(zhí)了她的手,蘇崇遠(yuǎn)也罕見地露出欣慰的笑意。 “筑基到金丹是一道大坎,之后你要再邁入金丹中期都不會那么難?!狈紕t道,“一入金丹期,棠棠,你就多了五百年壽命。” 云河也聽到蘇崇遠(yuǎn)的話,他和懷中的云蘇氏一起看向云棠,果然,云棠的修為已到了金丹初期。 云河微露喜色,云棠再怎么說也是他們的女兒,如今修為一漲,他到底也面上有光。 云蘇氏本來也該開心,但是今日她又被云棠頂了一句嘴,害得她被蘇崇遠(yuǎn)罵,她心里便帶上三分氣性,道:“難怪今日脾氣那么大,原來是進(jìn)階了。是,我們沒養(yǎng)你多久,你出息了,哪兒記得我們?” 云棠修為上漲是件開心的事,蘇崇遠(yuǎn)和芳則懶得再和小肚雞腸的云蘇氏說話,蘇崇遠(yuǎn)道:“之前你給棠棠留的法寶都是筑基期能用的,我記得我那兒和你那兒都有金丹期能用的法寶,把它找出來,一并留給棠棠?!?/br> 芳則道:“好!” 他們不在意云蘇氏的話,卻不代表云河也不介意。 云河聽妻子這么說,又見現(xiàn)在云棠和蘇崇遠(yuǎn)他們忙來忙去,竟然正眼都沒瞧他們,心里便泛起嘀咕。 難道真是云棠離開他們身邊太久,和爹娘不親?翅膀管兒硬了就不管他們了? 云河驚疑不定,之前的喜意rou眼可見地消弭下去。 “爹、娘、師姐……”云河正驚詫之際,蘇非煙溫聲細(xì)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邁入房內(nèi),見到云棠舅舅舅母,眼神微閃:“舅舅……不,真君和真人安好?!?/br> 蘇非煙想起那日芳則說的,讓她別再叫他們舅舅舅母的事情。 蘇崇遠(yuǎn)他們雖不喜歡這個女孩兒,但現(xiàn)在也不至于給她臉色看,點點頭,云河和云蘇氏朝蘇非煙打招呼,云蘇氏從云河懷里出來,擦干淚迎上去:“非煙,你怎么來了?” “一會兒師尊要過來?!碧K非煙道,她別過頭看著云棠,“云師姐,你身子可好些了?” 她關(guān)切道:“師姐這幾日昏迷,我每日都有去探望師姐,不知可否吵到了師姐?” 云棠搖頭:“沒有,你要是吵到我,早把我給吵醒了。” 蘇非煙展顏一笑:“沒有便好,那以后我要是有空了,可否常去師姐那坐坐?師姐若是有空,也可來我那坐坐?!?/br> 云棠總算是知道為什么全宗門都知道了她和蘇非煙交好,就蘇非煙這個熱絡(luò)的勁兒,要是她不認(rèn)識自己,也許她都要想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