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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但是并沒能給他帶來正面情緒,自己無法覺得自豪的特質不能算是自己的東西。”志愿自殺的女孩對護林員說:“他不是還有滿肚子的大道理嗎?用一張好孩子的臉說著正確的話?!?/br>陳保鏢插嘴道:“那是他對別人才能說得理直氣壯吧,你看他,放到自己身上,屁都放不出一個?!?/br>女孩咯咯地笑了:“這倒是呢,道理啊,永遠都是說給別人聽的?!?/br>Ada也笑了:“他還覺得我是糟蹋家族生意呢,嗬,笑死我了,他自己連要不要糟蹋都沒想好呢?!?/br>陳保鏢說:“一邊說著討厭這樣的家庭,一邊又涎著臉刷卡,看見就惡心?!?/br>母親用教鞭敲擊黑板:“同學們,大家不要離題了,現(xiàn)在是在討論王澤到底有沒有理想?!?/br>Ada說:“沒有!”父親說:“也沒有正常的家庭關系?!?/br>陳保鏢說:“朋友也背叛他?!?/br>舅舅說:“簡單來說是沒有人愛他吧,唯一信賴的人其實也沒把他當一回事。”自殺志愿的女孩說:“也沒有能說服自己的信念。”王澤迷惘了:“那我有什么?”課室里的所有人面面相覷。還是母親點醒了眾人:“他至少內心里有個無法填補的空洞,做再多正確的事情都無法帶來滿足感?!?/br>舅舅應和道:“對,他沒目標,心里一瘆得慌就去找作家。作家死了就嚷嚷著要去抓真兇,發(fā)現(xiàn)沒真兇就找到我頭上來。那些一早就知道的東西有什么好問的,還指望著我能給他帶來點什么改變,好笑。”陳保鏢純真地說:“他至少給我?guī)砹隋X啊?!?/br>父親說:“都說了不算數(shù)了。”母親說:“好了,也就是說,有結論了吧。王澤他有的是——”“和作家一樣的空虛。”130掌聲雷動。護林員起身:“經我審核,你有資格自殺?!?/br>“別人覺得你什么都有,但是你自己認為一無所有,你無法改變別人的想法,只能痛苦地接受他人對你的不理解和妒忌。”陳保鏢補充道:“和綁架。”護林員說:“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令你無法忍受的是,你找不到忍受這些而活下去的必要性。你和作家一樣,對未來沒有期待?!?/br>自殺志愿的女孩說:“別人的命是命,自己的命一文不值,這其實是很常見的觀點哦。你掙扎了好久了吧,一直努力維持正常的假象。你是不是得了抑郁了?你是不是不敢去看醫(yī)生?”護林員做了一個總結的手勢:“沒關系,在這方面我很有經驗,相信我的判斷吧。”“你可以跟隨作家一起走了?!?/br>王澤掙扎道:“不,我還有你,你答應你會陪我走完這趟的?!?/br>護林員溫和地說:“走完了,已經走完了,你沒有下一個目的地要去了。再說——”“你來見我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跟隨他而去嗎?”下課鈴響起。第26章貳拾陸131王澤嗚咽的聲響戛然而止。陳保鏢大步走過去,謹慎地掃了一眼躺在角落里同樣陷入幻覺中的兩個男人,隨后挖出了塞在王澤口中的布條。但王澤對這一切置若罔聞,他張開嘴大力呼吸著,像是在陸地溺水一般。陳保鏢捏住王澤的下巴,直接用手指探入王澤口中。護林員看到他皺著眉頭用手指夾出了兩片濕漉漉的“郵票”,看似與那些癮君子不同,對毒品無甚好感。陳保鏢又快速地看了一眼倉庫門口,隨后將“郵票”放入口袋中。然后,他沒有理會不斷顫抖的王澤,重新坐回護林員身側。護林員控制自己將目光從王澤身上收回。護林員說:“你看起來跟他們不像朋友?!?/br>陳保鏢笑了笑:“你和王澤少爺也不像朋友?!?/br>對方將話題不斷往自己身上引,護林員只得順著他的話說下去:“為什么這么說?”陳保鏢現(xiàn)在與那三個男人一般穿上了灰色的連體工作服,手上還戴著那種常見的粗布手套。他從褲兜里掏出兩顆糖果一樣的東西,仔細地剝開糖紙,露出內里色彩鮮嫩的糖果。他以類似的動作,伸手抬起護林員的下巴,護林員只得張開嘴唇,仍由陳保鏢將糖果放入他嘴中。然后,他沒有放下捏著護林員下巴的手。口腔里的糖分讓護林員恢復了一些注意力,他謹慎地注視著陳保鏢的表情。陳保鏢臉上淡淡的,只是像研究一件新奇的擺件般,迫使護林員順著他的動作露出側臉和下顎。護林員微蹙眉頭:“干什么?”陳保鏢說:“我在看,你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才能被作家選上。”護林員心中一突。陳保鏢終于放下手:“看不出來?!?/br>132雷光一閃,雨水驟然降下,像無數(shù)石子砸在屋頂上一般,破舊的倉庫發(fā)出啪啪的響聲,但剛舔舐完毒品的三人仍然置若罔聞。陳保鏢的話在噪音中顯得模糊不清:“因為老板的要求,我看過所有王澤和作家的信,也把你的資料翻來覆去地整理過幾次?!?/br>護林員對話題的走向毫無把握,第一次懊惱于自己的社交能力低下。陳保鏢說:“我認識王澤不久就開始干這份工作了,王澤傻得不行,一直以為自己和作家的通信很隱蔽,還在信里寫一些關于‘唯一的好朋友’的壞話?!彼氲搅耸裁?,笑了笑,“因為覺得很有意思,所以我也寫了一封信,一道寄過去了。”“但是只有給王澤的回信,沒有我的。我沒有被選上。”陳保鏢自言自語般說道:“大概因為我的人生沒王澤那么具有戲劇□□?!?/br>護林員小心翼翼地:“是王澤的人生太富有戲劇性了?!?/br>陳保鏢贊同:“跟大宅門似的?!?/br>他想了想又說:“但王澤再怎么努力賣慘,還是輸給你了,像頭喪家之犬一樣橫沖直撞到我們手上來。”護林員覺得有些許反胃:“輸給我?”“他把作家當成人生燈塔,卻只能死皮賴臉地求著你,從你那里挖些作家死前的事,”陳保鏢嘴角帶了點譏諷,“他可是妒忌你到快要發(fā)狂了?!?/br>護林員冷冷地:“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br>陳保鏢坦然道:“是啊,要不我怎么綁架了他呢?!?/br>護林員說:“你明明看過王澤的所有信,還能妒忌他?”陳保鏢頓了頓,隨后自嘲道:“我親眼看著我爸拿菜刀追著我媽砍,這夠資格妒忌他了吧?他好歹還每個月刷著他媽的卡呢。”陳保鏢從口袋中掏出香煙,像是有些厭煩了。133護林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