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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了?!?/br> 林夭一怔,抬手一摸,果然額頭一片guntang。 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發(fā)燒了。 “我家里有藥,我回去吃藥睡一覺就好了?!绷重舱f著,解開了安全帶。 他漠然嗯了一聲,沒再看她,似乎不太關(guān)心。 林夭下車時腳步又頓在原地。 車外風(fēng)雪依舊。 他問:“沒帶傘?” 倒也沒有太冷漠,只是恰到好處的分寸。 “沒?!?/br> 他拿過放在車頭的傘,不知道原本想說什么,似乎在喉間滾了一圈后出口成了另一個意思,最終說了句:“傘不用還了?!?/br> “謝謝?!?/br> 暖氣從車窗縫隙中逸散。 他緩緩說:“不客氣。” 林夭撐傘下車,關(guān)門的瞬間下意識多看他一眼,他凝望前路,茫茫的視線散落,隱約失去了焦距。 她跟他道別:“再見?!?/br> 江嘉屹或許沒聽見,便沒回應(yīng),緩踩了油門,往遠方駛?cè)ァ?/br> 林夭回到家后,疲倦席卷,已經(jīng)沒力氣洗澡了,用被子把自己一團砸在沙發(fā)上便渾渾噩噩睡過去。 她第一次感覺到什么叫抬一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睡得顛三倒四,失去時間概念。 最后是手機鈴聲吵醒了她。 林夭疲憊不堪地?fù)伍_眼,看見是楊茜打來的,便強撐著接了電話。 “姐,睡了嗎?” “怎么了?” 林夭抬起手摸了摸額頭,guntang依舊。 身上又冷又熱,交替拉扯,讓她難受得冒出一身冷汗。 林夭勉強抖著手摸煙,火光一晃,煙霧逸散。 “剛剛那個李總大晚上的打給我,說打不通你手機,讓我轉(zhuǎn)告你,方案不用改了,直接用回上上個版本?!?/br> 林夭皺眉,像沒聽懂:“什么?” “大半夜的,李總突然打電話吵醒我,說江嘉屹看了幾版宣傳視頻,敲定了上上個版本,讓我們不用改了?!?/br> 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 林夭感覺楊茜的聲音如隔云端,含混不清中只聽見江嘉屹三個字。 “還真是甲方爸爸行為,一直讓我們改改改,結(jié)果最后告訴我們還是原來的好,真是被他們氣吐血,你說江嘉屹平時也不管這個,怎么大晚上的突然看宣傳視頻,還給意見了?我……” 楊茜后面說了什么,林夭已經(jīng)聽不太清楚了。 她倒回沙發(fā)上,難受地蜷縮起身子。 半闔眼望著繚繞散開的煙,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剛剛江嘉屹怎么發(fā)現(xiàn)她發(fā)燒的? 第25章 驟亂 早晨的時候, 雪恰好停了。 空氣被長夜的雨雪洗刷得干凈。 林夭撕下額頭的退熱貼,渾渾噩噩換上衣服,背著器材出門上班。 還發(fā)著燒, 不敢開車。 林夭擠著地鐵到博物館。 “姐,早上好, ”楊茜背著單反,倦氣沖天地跟林夭打招呼,“昨晚被李總折磨瘋了,半夜四點啊, 我的天?!?/br> 結(jié)果她看見林夭的樣子,一副孤魂野鬼似的,驚呆了。 “早?!?/br> 林夭有氣無力應(yīng)了她一聲, “視頻弄好, 還有宣傳海報沒拍,繼續(xù)吧?!?/br> 兩人說著,一起進電梯,正好有個眼熟的服務(wù)臺小姐也跟著進來,看見她們后連聲抱怨: “一大早有個女的非要找江先生, 施工期間,按規(guī)矩她沒有預(yù)約又不是工作人員不讓進, 她就坐在一邊等了幾個小時,每隔十分鐘就過來纏著我讓我放她上去,誰敢啊,那么多名貴的畫呢, 出事我怎么賠得起?!?/br> “哪個???” 楊茜好奇。 電梯是觀光的,能看見整個博物館正廳。 服務(wù)臺小姐對著玻璃指了指,努嘴:“就那個, 有點遠,看不清楚了。” 林夭順著方向看過去,一個姿態(tài)端柔的女人,五官看不清楚,隱約是個美人。 她應(yīng)該不認(rèn)識。 “怕是江嘉屹的桃花債?!?/br> 楊茜十分興奮地在林夭耳邊說。 八卦的意味一起,服務(wù)臺小姐也起勁了,“是挺漂亮的,就是有點偏執(zhí)似的。” 林夭多看了一會,收回視線。 楊茜隨口說:“不會是女朋友,吵架了吧?” 林夭眼底微動。 大概是還沒退燒,腰酸背痛的,她疲憊地靠著電梯墻,望著樓層嗖嗖跳動。 不知怎么的,她對這個話題興致很淺,甚至并不那么想聽見。 服務(wù)臺小姐應(yīng)了一句: “也有可能,江先生條件這么好,有女朋友也不出奇,我要是他女朋友,我看見他臉就不生氣了,哪里還跟他吵架?!?/br> “或者是念念不忘的前女友?!?/br> “……” 她們也就是八卦隨口一說,沒過多關(guān)注。 下午的時候,林夭帶著團隊在博物館門口拍海報。 風(fēng)吹云動。 昨晚的一場雪讓風(fēng)沾染了揮不散的濕氣。 風(fēng)輕吹開林夭額前的碎發(fā),她舉起相機。 咔咔隨手拍了兩張,低頭看效果,總覺得不太滿意:“陳子,給我拿個廣角定焦鏡頭?!?/br> 叫陳子的男孩連忙翻開鏡頭的箱子,給她找。 “姐,那個女人?!?/br> 楊茜對不遠處抬抬下巴。 林夭迎風(fēng)看過去,博物館其它樓層還開著,不少游客拿著票排隊入場,那個女人就站在一側(cè),死死盯著博物館出口。 這次距離不遠,能看清楚她的長相。 當(dāng)?shù)闷鹈琅畠蓚€字。 五官顯眼,輪廓算不上柔和,眼角眉梢頗有種盛氣凌人的銳利。 “江嘉屹喜歡這種類型嗎?”楊茜有些納悶,“我看那幅,畫中的女人跟這個一點邊都不搭?!?/br> “拍照吧?!?/br> 林夭拍了拍她肩膀,打斷了這個話題。 又拍了一陣子,不遠處似乎鬧出了點動靜,林夭下意識看過去,猝不及防看見了江嘉屹。 他跟張離站在一起,剛剛那個女人就堵在他們兩個人面前,怒目而視。 風(fēng)卷過來,吹出無盡的冷。 江嘉屹對淡漠對張離說:“你先上車?!?/br> 張離頻頻看那個女人,大概覺得有些奇怪,但又沒說什么,轉(zhuǎn)身鉆進江嘉屹的車子里,視線還是沒離開江嘉屹。 車鑰匙在江嘉屹手里翻了一下,他微垂了眼,“有事?” 女人冷笑了聲:“明知故問?” 江嘉屹很淡地笑了一下,“我不知道?!?/br> “你欠我的東西,難道不用還了嗎?” 女人眼底猩紅,絕望又憑著本能似的,瘋狂抓住江嘉屹這根唯一的救生圈。 “我要還什么?” 江嘉屹好整以暇站著,忽然一道清冷身影晃了他眼,他視線斜出去。 林夭身量很薄,幾乎要像一片樹葉被風(fēng)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