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才疲憊地合上電腦。 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 她閉上眼靠著椅背休息了一陣,才死灰復(fù)燃一般起身,揉著肩膀出了房間。 一些燈還亮著,但總體昏昏暗暗。 工作人員走了大部分,只剩下門口看守的安保人員。 整個博物館變得寂靜空曠。 林夭靠著記憶尋到休息間,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漆黑一片。 玻璃門自動打開,無聲無息。 她一眼看見圓桌上趴了道身影,了無氣息,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怎么了,幾乎融在黑暗里。 林夭腳步頓了一下,沒第一時間進去。 是江嘉屹。 他一只手搭在桌上,腦袋枕著手臂,外套都脫掉隨便丟在椅背上掛著。 脊背對著門口,冷清安靜。 林夭口渴,遲疑了一會,還是悄悄進去了,沒打算驚動他。 腳步聲沉悶,他泛白的指尖似乎神經(jīng)質(zhì)地跳了一下。 林夭下意識看他一眼,看見他蒼白的臉,還有滿額頭、鼻尖滲出的冷汗,唇角緊繃泛白。 走近了才聽見他呼吸粗重。 整個人不太好的樣子。 林夭皺眉,看見他另一只手搭在胃的位置。 馬上猜到他怎么回事。 林夭倒了杯水,靠在吧臺上一邊喝一邊垂眼看他。 她翻出手機找江意禾。 「江嘉屹有胃病嗎?」 江意禾應(yīng)該沒在忙,有空回復(fù)她:「?。坑?,好幾年了,他怎么了?胃病發(fā)作了?」 「嗯,怎么得的?」 對面沉默了好一陣子,才慢慢發(fā)來:「陳管家四年前去世了?!?/br> 林夭盯著這幾個字,張了張嘴,又被濃郁的黑暗堵了回去。 陳管家在江嘉屹才五六歲的時候,就照顧他了。 印象中,江嘉屹的母親也是那陣子去世的。 「怎么回事?」 江意禾說:「自殺?!?/br> 林夭皺眉,心里挺多疑問,但不知道該從哪里問起。 「他沒事吧?」江意禾問。 「應(yīng)該沒事。」 其實看著不太好,但沒必要讓江意禾擔心。 「幫我看一下他吧,他在海市那邊,我只放心你,張離那人自己也沒多靠譜?!?/br> 「行?!?/br> 林夭緩緩呼了口氣,把手機放回衣兜里,重新倒了杯溫水,坐在圓桌的另一張椅子。 “江嘉屹?” 她淡淡喊了一聲。 他聽見了,手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眼底有些疲憊,但精神還算不錯。 看見是她,江嘉屹眉頭緩緩皺起。 林夭想了想,把紙杯挪過去,道:“喝點水吧。” 紙杯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 就這么輕輕碰了一下,他整個人猛地坐起,很突然地往后退了一下,凳子不太穩(wěn),險些往后跌。 動作激烈迅速,像遇到什么突發(fā)的危險,在本能地閃躲。 他半響才坐穩(wěn)了,眼底陰沉地盯著她,眼瞼的位置猩紅了一圈,低低喘了氣。 林夭怔住,看他這突如其來的反應(yīng),下意識握了握水杯。 似乎不至于燙到他。 溫水而已。 他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看她,大概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過激,慢慢平靜下來。 良久,他說不上鎮(zhèn)定地起身拽走椅背上的外套,一邊往外走,一邊說: “抱歉,我有點累,別在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晚了,抱歉嚶~ 第22章 香味 印象中, 江嘉屹這樣的反應(yīng)不是第一次。 小時候,林夭第一次見他就這樣,陳管家說這叫應(yīng)激反應(yīng), 很抗拒別人的接觸。 但那是他小學時候的事情,后來, 對她就沒有了。 有次,林夭一邊在江家的泳池游泳,江意禾就坐在泳池邊,晃著腳尖看她游。 她想起江嘉屹的事情, 問江意禾。 江意禾閑散而坐,漫不經(jīng)心跟她講起江家的故事: “我父親跟我母親是商業(yè)聯(lián)姻,很老土是不是?我也覺得, 父母輩的故事太無趣了, 像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要不是你問,我都懶得說?!?/br> “我挺有興趣的?!?/br> 林夭游到她身邊,手臂趴上去。 “就是有點不一樣的就是, 我母親很愛我父親,愛到有些瘋癲, 起初也還好,江總不愛她也沒什么,成年人的婚姻也就湊合著過,倒也相敬如賓?!?/br> “就是后來, 江總大概是寂寞,又或許是事業(yè)太成功,飽暖思yin/欲, 他人到中年才來找真愛。” 江意禾無趣地撇撇嘴: “其實很多人都這樣,商業(yè)聯(lián)姻嘛,低調(diào)點還是能過日子的,他偏不,都在外面有第二個家了,我母親知道之后接受不了,找私家偵探查他,大鬧?!?/br> “然后不知道怎么了,我那時候也還小,九歲,印象中就是江總開始打我母親了,一開始是失手,后來是偶爾,再最后就是經(jīng)常?!?/br> “母親一鬧就打,被打就繼續(xù)鬧,沒完沒了?!?/br> 林夭張了張嘴,似乎能想象到那個場面。 江意禾:“我說,媽離婚吧?她說不行啊,不能的,倒也沒說不想,大概她也膩煩了,再后來一個晚上吧,她就從二樓摔下來去世了,江嘉屹看著呢,親眼看著的,陳管家捂著他嘴,我后來一直問陳管家,怎么不捂眼,陳管家也內(nèi)疚,一直后悔沒捂眼?!?/br> “然后就那樣了,我總覺得我母親不像自殺啊,她很愛我和江嘉屹的,舍不得,但沒有證據(jù),我覺得江嘉屹看見了,但他都那樣了,問不出口,他也什么都不說?!?/br> “后來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小三成功上位,那江總也長期住在那邊不過來了,陳管家照顧我們兩個,基本是她把我們拉扯大的,為了我們她甚至沒結(jié)婚?!?/br> 故事聽完后,林夭保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江意禾倒是不在意:“他不過來更好,他一過來我就不自在,這樣挺好的,對我對江嘉屹都好。” 沒有江元慎,其實江家兩姐弟也過得不錯,起碼在林夭在江家住的這段時間里,很開心。 江嘉屹在這段時間,每天就是在江家畫畫、學習還有坐在門口的大榕樹下,等林夭江意禾放學。 不管炙熱的夏天,還是冷入骨的冬天,或下雨天,他都在門口等著,陳管家在他身邊陪他。 等到了他也不會表現(xiàn)得多高興。 只會默默跟在她們旁邊,聽她們講學校里的事。 在江意禾和林夭大學錄取通知書寄過來的當晚,江意禾喝得爛醉,一手攬著林夭一手攬江嘉屹,在說醉話。 夏天蟬叫亂了一室,溫度雖醉意緩緩升騰。 她說:“我保證,江嘉屹人生里最重要的三個女人一個是我,一個是林夭,一個就是陳管家?!?/br> 那會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