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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聽不到,只能一直盯著覃飛揚稍顯瘦削的那個背影。只要覃飛揚的背影有一絲緊張,他都能立即看出來。覃飛揚已經(jīng)極力掩飾自己的不安。和覃父對視,他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毫無勝算的小孩。覃飛揚在不住的自我提醒里終于冷靜了下來。他不會再畏懼父親了。他現(xiàn)在有自己的事業(yè),以及自己最在乎的人。“你看起來過得很好?!瘪嘎朴频卣f。覃飛揚沒有直接回應(yīng),而是平靜地看著他,“聽說你最近過得并不好。”覃父似乎有些意外,勾起了唇角,露出一個并不算笑容的表情,“是的,我被人貼上了通緝犯的標簽。你現(xiàn)在跑去警察局,可能就能馬上叫人來逮捕我?!?/br>覃飛揚沉默了一下,父親是知道自己不會那么忍心下狠手的,所以才會這么說。“那天媒體對你的采訪我也看了?!瘪咐^續(xù)說,“你為什么不告訴他們,你已經(jīng)打算和我斷絕關(guān)系?”覃飛揚滯了一滯,這個想法他的確有,只是他一直埋在心里,不愿意說出來。“我知道你在發(fā)展你的事業(yè),并且發(fā)展得很不錯?!瘪赣终f。這是父親第一次夸獎他。覃飛揚深吸了一口氣,找回了他的冷靜。他不能一直被父親牽著鼻子走。“你打算怎么做?”覃飛揚問,“你找我來,不是讓我聽你說這些的吧?”覃父無聲地笑了笑,拿下巴微微往上一抬,朝著許拓的方向,“我是想知道我兒子和另一個男孩的愛情究竟到了哪一種境界,所以才來。”“什么意思?”覃飛揚微皺起眉頭。“做父母的,不都會擔心自己小孩的感情是否順利么?!瘪甘栈亓吮涞男σ猓鏌o表情地說,“雖然我已經(jīng)給了你們一次考驗,但是那似乎并沒有成功阻攔到你們。”覃飛揚握了握拳頭,“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你那個籃球小子男朋友,遇到了什么不可抗力,再也不能打球……”覃父慢吞吞地說,“你覺得這個情節(jié)怎么樣?”覃飛揚聽到前半句就已經(jīng)快要將嘴唇咬破,他有些驚懼地回頭看了一眼許拓。他很害怕在父親的話音落下的同時,許拓就遭遇到危險。而許拓也立即看出來覃飛揚在害怕,他馬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覃飛揚看到許拓在乎的表情,關(guān)切的眼神,他似乎又獲得了一點能量。見許拓想要往這邊靠近,他朝許拓搖了搖頭,然后重新轉(zhuǎn)身面對自己的父親。這時候,他的眼神已經(jīng)變得堅定。“你盡管來試。”他說,“我一定不會饒過你?!?/br>“哦?”覃父有些意外。“走出這里,我會把你的行蹤告訴警察?!瘪w揚說,“如果這樣還不能讓你伏法,我會親手解決你?!?/br>覃父挑了挑眉,“你要怎么解決?”“你讓他受多大的傷害,我也會讓你受到同等對待?!瘪w揚握緊拳低聲說,“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br>如果父親真要對許拓下手,他不會原諒父親。絕不。覃父張開嘴,這回是真的笑了。他笑了一陣,然后饒有興味地盯著覃飛揚的臉,又慢慢收起了笑容。“你果然是長大了啊,孩子?!?/br>覃父說完,慢慢地站了起來。“小孩子的把戲?!彼哌^覃飛揚身側(cè),輕嗤了一聲。許拓看到覃父走過來,也趕緊朝覃飛揚迎了過去。覃父走過許拓身側(cè),又嗤笑一般說,“幼稚的感情?!?/br>說完這一句,覃父徑直走出了餐館。覃飛揚站起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滿是汗水。許拓立即抱住了他,輕聲安撫,“沒事了,他已經(jīng)走了。沒事了。”覃飛揚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許拓,然后微弱地點了點頭。第39章不要擔心許拓現(xiàn)在覺得非常苦惱。覃飛揚變得很容易擔心他的安全問題。哪怕他在球場上受一點傷,覃飛揚都會非常在意。雖然被自己愛的人在乎著的感覺很好,但是他真的不希望覃飛揚因為這種事情不開心?,F(xiàn)在的覃飛揚就仿佛是張開了羽翼,想盡可能地保護他。“我真的不疼,你看,上次的傷也是過了兩天就復原了。”許拓指著身上一處很淺的傷疤,無比認真地解釋。覃飛揚低頭不語,只是伸手輕輕地撫摸許拓身上的傷痕。“而且我的行動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哦?!痹S拓咧嘴一笑,在覃飛揚耳邊輕聲說,“你晚上都能感覺到的不是嗎?”覃飛揚聽了這話,抬頭白了他一眼,耳朵都泛紅了,“別不正經(jīng)?!?/br>許拓這才有些放下心來。他將覃飛揚輕擁在懷中,吻他的臉和脖子,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許久。“我會注意安全,盡量不讓自己受傷?!比缓笏@么承諾。許拓如今參加球賽的機會越來越多。俱樂部逐漸分成了兩支主力隊伍。許拓在大學生所組成的隊伍里代表俱樂部參賽,保羅也在這支隊伍里。保羅直到不久前才升當首發(fā)球員。許拓和他私下里很少打交道,但是在球賽中,許拓會摒除成見,盡量和他進行配合。保羅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只在乎情緒發(fā)泄不在乎比賽勝負的沖動型選手,在賽場上他也不會為難許拓。但是下了比賽,他絲毫不掩飾對許拓的厭惡。許拓全然不在乎。如果這世上對他有不同看法的人他都需要一一應(yīng)對,未免也太累了。至于保羅開始在俱樂部里散布他的一些言論,許拓也置之不理。許拓在俱樂部里一直保持著良好的聲譽,隊員們和他的關(guān)系也并沒有因此而發(fā)生改變。覃飛揚如今每逢許拓的球賽都必定到場,哪怕比賽的地方在非常遠的紐約。許拓在這種時候其實并不太贊成。覃飛揚為了去看自己打一場球,卻要花費半天的時間在路途上。但許拓完全拗不過他。“我現(xiàn)在時間很多,不去看你打球我也沒別的事情干?!瘪w揚這么說。“可是,你真的喜歡看球么……”許拓喃喃地說。如果不是他的比賽,覃飛揚對籃球完全不感興趣。許拓無法成功勸服他,只得再三叮囑他一個人在路上要注意安全。到了比賽那天,哪怕是教練已經(jīng)在喊集合,許拓仍握著手機不放。“你到哪了呢,現(xiàn)在肚子餓不餓,球賽還要一小時才開始,你記得先去吃點東西?!彼蛔〉囟?。聽到電話那一端的覃飛揚答應(yīng)了他,他才展開笑容。許拓掛上電話轉(zhuǎn)過身準備往集合地走過去,卻看到保羅正站在不遠處盯著他。不等許拓開口說話,保羅又一聲不吭地走了。覃飛揚出現(xiàn)在觀眾席里時